“就是，我还收听敌台——，你放心好了，不会爱我的，我认识她又不是天两天了，如果她有那ว个意思，我早看出来了。”
他笑着抽出手：“承认承认，我比你小，你赢了，我甘拜下风。你这张嘴呀，狡辩起来无人能敌。”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傻乎乎ๆ地哭？你把我的头都哭晕了。”
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自己想牵扯进自己้的生活里来的，而是生活强加于你的，不论你理解不理解，欢迎不欢迎，你都必须面对这些人，这些事。很多时候，你逃避这些人和事，你得到เ的是痛苦，你面对这些人和事，你得到的还是痛苦。你唯的想法就是：为什么生活要把这些人和事强加到我头上？如果没有那个ฐ人，如果没有那件事，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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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真地想了会儿说：“好像婚姻法规定年龄是男不得早于二十二岁，女不得早于二十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够年龄了，只有你还差点，但可以请人开个假的年龄证明，老丁就是这样办的，他媳妇是换亲换来的，也不到年龄，不过他是在乡下登记的，可能比较容易点。学校好像对学生结婚有年龄规定，等我明天去打听下。”
“如果开不到假证明呢？”
“那ว就等到了年龄再结，国内把结婚年龄定晚点，主要是出于控制人口的考虑，不等于中国人成熟晚，很多国家十多岁就可以结婚。你是不是怕别人说？”
“我不怕。可是谁来带小bb呢？我还在读书。”她还存着点希望，希望他叫她去做掉。
“我可以带呀，我很会带小孩的。我哥哥的小孩，还有我个老师的小孩，我都经常抱的，小bb都很喜欢我，因为我会打胡说。我们家乡的说法，有了小孩之后，爸爸妈妈要打三年胡说，就是陪着小孩子说儿语。打胡说其实很简单，只要把所有的单音节名词都重叠下就行了，比如‘手手’，‘脚脚’，‘车车’，是不是这样啊？”
她觉得他描绘的那幅画面真的是很甜美，令她向往，她也开始痴想起来。
他见她没吭声，以为她在担心，安慰说：“可惜人类不是海马，不能由á雄性来担当孕育的责任，不然可以把小bb放我肚子里。不过你不用着急，等到เ小bb生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毕业了，工作了，我可以带它，还可以让我妈妈来帮我们带。”
她看见连他妈妈都牵扯到了，生怕他马上就打电话把他妈妈从加拿大叫过来了，知道这个谎再不能撒下去了，只好小心地说：“我想告诉你件事，但是你要保证不骂我，我才会告诉你。”
“我什么时候骂过你？我永远都不会骂你的，”他说，然后他看了她会儿，问，“你已经把它——做掉了？”
“没有。”
他如释重负：“没有就好。你知道不知道，我父母有了我的时候，开始是不准备要的，因为那时他们已๐经收养了我哥哥，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他亲生母亲是我父亲诊治的病人，癌症，去世了，他亲生父亲随后自杀了，我父母收养了他。有了我之ใ后，我父母怕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厚此薄彼，曾经想把我做掉，但他们舍不得，说别ี人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都是条生命，没有道理会厚此薄彼，无论如何也要生下来，所以就有了我。”
“那ว我真要感谢你的父母当时没有把你做掉。”
“可能二十年后，会有个女孩或者男孩感谢你现在没有把这个小bb做掉呢。”
她叹了口气说：“我没有做掉小bb，但是我——根本就没有r”
他难以置信，不眨眼地盯着她：“没有r？”见她点头，他仍然不相信，“你在骗我吧？”
她诚恳地说：“是真的，真的没有r，我跑到你寝室去找你，被他们认出是老艾的女儿，我怕你怪我，所以”
“所以你就撒了那ว个谎？”他摇摇头，“这好像不成其为理由，你到寝室找我下，跟r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把r当个包袱，以为自己个人背了，是为我好。有了bຘb是两个人的事，是喜事，有的地方把怀孕就叫做‘有喜’的，说明”
她垂头丧气地打断他：“对不起，的确是没有r我刚才有点想测试你下。我不该对你撒谎。现在搞得我非常非常想要个孩子了。”
他沉默了阵，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有也好，你还在读书，别搞得学校把你开除了。”
“我会不会有不孕症？”她担心地问。
他拍拍她的手说：“又在说小孩子的话，这才几天呀，至少要年以上才算不孕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哪里什么都知道？还不都是知半解我嫂嫂是妇产科医生，我帮她翻译过很多资料é。我哥嫂当年也曾经为不孕烦恼过，其实是场虚惊，现在他们的小孩已经上学了。”
“我们会有孩子吗？”
“会，会有很多。”
她好奇地问：“不是只准生个吗？”
“我们可以到加拿大去生，想生多少生多少。”
“那ว你想生多少？”
“直生到你不想生了为止。”
17
艾米得回学校去了，因为第二天早上要上课。她跟两个人骑车来到เ她家的楼下，她上楼去拿东西，他在下面等她，待会儿送她去学校。
进门，艾米的妈妈就告诉她，说有个ฐ女孩打了好几次电话找你，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肯说。艾米这才想起她曾经答应过简惠，找到了就打电话告诉她的，结果忘记得连点影子都没有了。
艾米赶紧ู找出简惠的电话号码，给她打了个电话。简惠松了口气，说：“成钢没事就好，我刚刚出去找了他才回来。”
艾米听到这话，不由得好奇地问：“你到哪里去找他了？”
“卡拉厅呀，他的吉它老师家呀，七七八八的很多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些地方？你跟他去过？”
简惠笑了笑说：“没跟他去过，不过他平时去什么地方，走的时候都会打个招呼，所以有点印象，今天也只是去碰碰运气而已๐。他究竟是去哪里了？”
“他去出版社了。”
“这个ฐ人真是，去出版社可以跟同寝室的人说下嘛，搞得别ี人着急。”
艾米替鸣冤叫屈：“这有什么好着急的？他是个ฐ大人了，会出什么เ事？”
“听刑侦科的王科长说最近有个流窜杀人犯在市作案多起了，市里下了死命令，定要在这个ฐ月内破案。”
艾米想起还在下面等她，赶快说，“好了，我不跟你聊了，他还在楼下等我，我挂电å话了。”
妈妈插嘴说：“谁在楼下等你？”
“个ฐ朋友，”艾米不想回答，敷衍了事地说，“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吃了，我现在要回学校去了。”说罢，她就拿了东西，跑下楼去了。
在楼ä下等她，见她下来就说：“终于下来了，我以为你把我卖这了，正在想卖了钱怎么เ跟你分成呢。”
“哪里舍得卖你？”她把今天下午的事讲了下，说，“真惭愧，我忘了给打电å话，害她天黑了还在外面到处找你。”
他摇摇头：“我个大男ç人，会出什么เ事？难道有女流氓把我抢跑了？反倒是你们，天黑了还个人在外面到เ处乱逛，如果出了事，你叫我还活不活？”
艾米把那个ฐ流窜杀人犯的小道消息传播了下，然后说：“是不是对你关心得过分了点？我看她今天比我还着急。”
“拜托，拜托，”笑着摆手，“不要又把你那套‘人人爱成钢，成钢๐爱人人’的理论搬出来了。”
艾米不听他的，接着说：“这个人心思很深的呢！”她把上次逛商场她和之间的对话绘声绘色地学说了遍，然后说，“当时我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她是不是在感叹比你大，所以很不幸，因为今生没希望跟你在起，只好等来生呢？”
说：“你越说越离谱了，连来生都扯出来了。你知道不知道学什么专业的？”
艾米开个玩笑：“难道是学b？专门研究转世轮回的？”她猜测说，“她是学英语的吧？不然你怎么叫她的英文名字？”
“叫她英文名字是因为没什么เ更好的称呼，她比我大，直呼其名不大好，她不让我叫她姐姐，我也叫不出口，所以就叫她英文名了。这个名字还是她中学的英语老师给她起的。
“她不是学英语的，那她是学什么的？”
“你肯定猜不出来，是学哲学的，马克思主ว义哲学。”
“她学马克思主ว义哲学的？”艾米瞪大了眼，“马克思主义哲学跟投胎转世不是两码事吗？她这人怎么搞的？啧啧啧，怎么还有人选择这么个专业？难道上马列ต课还没把头上疼？”
“她父母都是搞这个的。是市党校的哲学老师，看不出来吧？”
艾米乱摇头：“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党校的哲学老师再怎么也得是个米八的转业军人什么的才看得过去，再不济也得是个三十五的老姑娘。”
“米八的转业军人，”呵呵笑起来，“这个形象正好也是我以前对党校哲学老师的臆想，不过三十五的老姑娘跟党校怎么扯得上边？党校的学生可都是党员干部啊，搞不好你们学校的党委书记都要叫她声‘简老师’。”
“难怪追她的都是干部，又知道那么多内部消เ息。可她那天亲口对我说她相信来生的。真的，不骗你。我知道我爱撒谎，说了话没人信，但这件事我绝对没撒谎，我以我的党籍做保证。”
“说不撒谎，就撒了个谎，你拿什么党籍做保证？你只有拿刮ุ民党的党籍做保证。”他猜测说，“可能是想幽它默，你想，教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说相信来生，那不是‘红色幽默’吗？或者根本就是‘马克思主义幽默’？可惜你没有，还说人家迷信。说话挺风趣的，你不觉得吗？”
“我跟她接触不多，不过也算是说话风趣吧！”艾米嘟囔着，“可是她说她相信来生时就不像是在幽默，而是本正经的样子。”
“幽默就是要本正经，如果别人没笑自己้先笑了，还叫什么幽默？其实相信来生也没什么不好，相信来生的人都会善待今生，不然就不能ม托生到个好人家，所以马克思才说宗教是精神鸦片，是统治阶级用来麻痹人民巩แ固他们政权的。”他停下来，看了她会儿，说，“看来成了你的块心病了，她天不出嫁，你天不安心，等我找个ฐ机会从那里搬出来吧。”
艾米想到他寝室的状况，说：“算了吧，还是住那ว吧，至少每个周末你还可以清清静静地用电脑打打论文，吃几顿ู可口的饭菜。我保证以后不乱吃的醋了。”
但她刚放下瓶醋，又想起了另瓶醋，问他：“为ฦ什么今天下午你那ว几个朋友说你r去了？你是不是经常r？”
“你信他们的话，真的是要杀只猫过年了。”
“如果你从来不r，他们为ฦ什么要这样说呢？”
“你这个ฐ逻辑有问题，大前提不对，你已经假设他们只说真话了，但他们不能开玩笑吗？”他借着路灯看她，“你连这样的话也信，会把自己搞得很难受的。你要我怎样说才相信我从来不r呢？”
她低声说：“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你不r，r会跑来你，他们还说前几天有个女孩在你寝室等你几个小时，是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老丁根本没告诉我前几天有人等过我。”
她没法相信这话：“怎么可能呢？他今天连我都告诉了，会不告诉你？”
他叹了口气说：“艾米，我不知道要怎么样说你才相信，老丁他们可能是在开玩笑，也可能忘了告诉我有人找过我。用你自己的理论，她既然在我寝室等几个小时，说明不是约好了的。她等我也不等于是在我，可能ม只是有什么事要办。我不希望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难受，你不可能从早到เ晚跟着我，如果你这样疑ທ神疑鬼，那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她好奇地问：“你也不可能从早到晚跟着我，那你有没有这样疑神疑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