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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避开他的视线,伸出另只手,摸摸他的胸,说:“你不要老说我小,其实你比我小,承认不承认?”

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自己想牵扯进自己的生活里来的,而是生活强加于你的,不论你理解不理解,欢迎不欢迎,你都必须面对这些人,这些事。很多时候,你逃避这些人和事,你得到的是痛苦,你面对这些人和事,你得到的还是痛苦。你唯的想法就是:为ฦ什么เ生活要把这些人和事强加到เ我头上?如果没有那个人,如果没有那件事,那该多好啊!

痴心若有罪,情愿自己背个为爱痴狂的教授千金,个为情所困的得意门生,注定要携手走过段心酸的浪漫,当为ฦ爱舍身的残酷敲击他脆弱的心灵,当令人窒息的质疑与猜忌充斥ม她敏感的神经,忠贞与背叛似乎ๆ变得遥不可及而又紧紧相依,分离与相聚顿时化作她伤心的点点泪滴〔冤家〕变〔爱侣〕的路走得好辛苦,但夹杂着忽悠的爱情何时会变得真诚?这份刻骨铭心的爱将会如何继续?听艾米为你讲述她的爱情日຅记

“当然不是抢玩具,是因为——她爱你。”

“怎么会爱我?她有大把的追求者,不是高干,至少也是高干子弟,我算老几?”

艾米对“高干”不以为然,现在居委会主任都是高干。她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比高干子弟强?你有海外关系——”

“就是,我还收听敌台——,你放心好了,不会爱我的,我认识她又不是天两天了,如果她有那个意思,我早看出来了。”

艾米固执地说:“我说的是真的,肯定是爱上你了。她在给你织毛衣,她做饭你吃,她还——”艾米发现真的数起来的时候,又数不出什么来了,只好说,“反正,太多的事了,枚不胜举。”

“呵呵,还真是‘枚不胜举’,就那ว么枚,举不起来了。”问,“她织件毛衣,怎么เ就能断定是织给我的呢?我从来不穿手织的毛衣。我住在她家,她难道看不出这点?”

艾米想了想,好像是没见过他穿手织的毛衣,而且也๣说了,不是给他织的。“毛衣可能不是给你织的,但她爱你是肯定的,这是我的直觉,女孩对另个女孩的直觉,肯定错不了的。”

“那ว是因为你不了解她。我先问你,如果你爱个人,你会不会为他介绍女朋友?”

艾米说:“当然不会,要是他看上了我介绍的人,那怎么办?而且如果我为他介绍朋友,那不等于告诉他我不爱他吗?”

“但是已经为我介绍过几次女朋友了。”

“真的?”她现在放心多了,心思马上转到了介绍过的那几个女朋友身上去了。“她都给你介绍谁了?高干——女妹?你跟她们见过面吗?你喜欢她们吗?”

笑起来:“知道提这,你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向组织坦白,我不太知道她介绍的那些人的详情,她大多数时候都没有说是介绍朋友,般都是说朋友帮忙搞到เ几张紧缺的票子,音乐会展览会什么เ的,大家起去看,或者约到เ家里来吃顿饭,都是等人家走了,她才问我对刚才那ว个女孩印象如何。我说没什么印象,她就算了。”

“你以后叫她不要为你介绍女朋友了”

他呵呵笑起来:“她看了今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肯定不会给我介绍女朋友了。”

艾米想想也是,再傻的人也猜得出男ç女关在屋子里能ม干些什么了。她问:“有没有男ç朋友?”

“那我就不知道了,但候选人是很多的,前段时间她还给我看过几个候选人的照片,让我帮忙参谋参谋。”

“那你怎么参谋?”艾米急忙问。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当然是以貌取人喽,看哪个长得水灵,就投哪个的票຀。”他想起了什么,“最近有个ฐ市委组织部的家伙在追她,看上去挺年轻的,但都是小车接送。有几次找到家里来,刚好出去逛商场了,人家放下干部架子,等好几个小时呢。我也荣幸地跟市๦委组织部的同志讲了几句话。”

“你跟他讲什么?”

“我告诉他洗手间在哪里。”

她哈哈大笑,差ๆ点笑岔了气:“就讲这?”

“这怎么啦?这是国计民生大问题,他能安安稳稳等到回来,我功不可没。”

“既然他来的时候不在,说明不是事先约好的,那肯定不是她的男朋友。我希๶望他追紧点,把追到手,除掉我的心头大患。”她想起最后个问题,“比你大多少?”

“她六九年的,生日຅比我的晚几天,大四五岁吧。”

她想起说过的那些女比男大是如何如何不好的话,心想,知道这点,肯定不会爱上她酸酸地问:“她的生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奇怪得很,我记别的不行,记人的生日真是厉害,过目不忘。”

她知道他这是在谦虚,他其实是那种记忆力特别好的人。她考他下:“那ว你记不记得我的生日?”

他逗她:“你的生日不就是十二月三号。”他见她又要动武,赶紧ู追加句,“后面的天吗?”

后来,艾米没再逼着从家搬出来,她不想显得太小气。但她严肃认真地把当作个对手来竞争。她觉得光吃醋不行,重要的是自己้要能吸引住他,打铁要靠自身硬,如果我各方面都比强,他又为ฦ什么要爱而不爱我呢?除非他脑แ子有毛病。脑子有毛病的人,爱他做甚?

的大眼睛当然是学不来的了,不过艾米对自己的外貌也不是太担心,两个人各有千秋。只有米六左ุ右,跟在起,应该是嫌矮了点。而且的鼻子不够高,从侧面看就不那么出众了。

艾米认为还是很欣赏她的长相的,因为他很喜欢给她照相,每次去公园他都会带着相机,给她照很多像,正面的侧面的远的近的,应有尽有。她觉得他给她照的像都很出彩,照片上的她比镜子里的她漂亮,说明他知道她美在何处。

他最喜欢的是让她把头发绾在脑แ后,背对着他,再把脸຀向他的方แ向侧过来,他说那样照出来像香港演员石慧或者夏梦的侧面像。他曾看见过那样张侧面照,黑白的,他很欣赏,不过他忘了究竟是石慧还是夏梦了。

艾米少不得又吃了通石慧和夏梦的合成醋,问:“你那么欣赏,是不是把那照片吻了又吻?想入非非?”

他摇摇头说:“美跟性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有的美,令你肃然起敬,所谓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现在有‘性感’说,比笼统地用‘美’来形容女性更准确。性感的不定美,美的不定性感。”

艾米从认识起,就开始慢慢学做家务事,现在也差ๆ不多能应付日常的做饭洗衣了。她觉得做家务并不是个很难的事,像说的样,连b大都考上了,炒个ฐ菜还学不会?世上无难菜,只怕有铲人。

现在她跟比,就差ๆ样了,那就是织毛衣,但已经说了,他不穿手工ื织的毛衣,艾米自己也不喜欢穿,觉得又厚又重,她爱穿羊毛衫,又轻巧又好看,何必费力地手织?不过她仍然想亲手为他织点什么,主要是让他知道,能做的事情,她都能做,她想学的东西,没有学不会的。

她向同寝室的王欣请教了下,王欣说最好从织围巾开始,因为围巾没什么收针放针的问题๤,条康庄大道,直奔共产主义。艾米觉得这是个ฐ好主意,决定织围巾。王欣又传授给她个糊弄日຅本鬼子的技巧,就是买那种很粗的棒针,三把两ä把就织好了。艾米赶快去买了毛线和针,叫王欣教她织。

王欣说:“你刚ธ学,也不用织什么เ花样了,就织元宝针吧,简单好织,又厚实。”艾米说那就元宝针吧。王欣就把要领教给她,说:“你记得每隔行就在每个上针ฤ那里背针,下行就把那背的针跟原来的针合在起当针就行了。”但艾米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常常忘了把那背的针ฤ重掉,所以织着织着,就越来越宽,织就织成了个下窄上宽的梯形。

王欣见了,哭笑不得,说:“算了算了,织元宝针,你太容易创新了,教你个死板点的吧,‘梭鱼骨头’,就是两针上,两针下,下行的时候,挪动针,再下行的时候,又还原,织出来就像鱼骨头样了。

这个针ฤ法好就好在不会越织越宽,坏也๣坏在不会越织越宽。因为没有越织越宽,艾米就没觉察自己้有织错的地方,她也๣不知道梭鱼骨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因为王欣就织了几行给她看,她心中没有完整的概念,以为ฦ自己织得天衣无຀缝,所以就直飞针走线地往下织。织着织着,就有天上织女下凡的感觉,把自己้敬佩得塌糊涂。

等到夜以继日຅地把围巾织完了,拿给王欣看的时候,王欣看就哈哈大笑:“我的妈呀,你这是织的梭鱼骨头吗?骨头在哪里?我怎么只看见些疙疙瘩瘩的东西?”

艾米把围巾๢拿得远远地看了下,真的只是些疙疙瘩瘩的东西,但她不想拆了重织了,说:“算了,就叫它风疹团吧。你们以后谁想织风疹团花纹的,就来向我请教。”

艾米都有点不好意思把自己织的围巾送给了,但她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拿给了他,就算博他笑吧。他打开那ว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花纸包,看到是条围巾,问她:“你自己织的?”

她红着脸点点头,说:“想赶超下的,哪知道不是那ว块料,织得太糟糕了,真是没脸承认是自己织的。快包上,丑死人了。”

他不肯包上:“挺好的,为什么说丑死人?”

“挺好的?你看不看得出是什么花纹?”

横看竖看了好阵,笑着说:“看不出门道,为了显得自己高雅,只好说是印象派大师๲的杰作,不过如果随我乱说,说错了你老人家不见怪的话,我看像是些风疹团。”

艾米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英雄英雌所见大同,这花式恰好就叫风疹团,我自己创น造的。”然后把织围巾的笑话讲给他听了。

两个人笑了顿,笑饱了,艾米问:“你敢不敢戴这条围巾?”

“为什么不敢戴?它咬人?”

“它不咬人,但织得乱七八糟,你戴着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得人还差不多。b大高才生的女作,好家伙,还是自己创新的风疹团花式,全世界就这么条,孤版。现在哪怕是用枪逼着你,你都织不出另条同样的来了,对吧?真可谓‘人有绝唱,我有绝织’啊。”

他开了阵玩笑,转而柔声说,“艾米,你不用费心去做别的人,你就是你,你活得很率性,很自我,我直是很欣赏的。你不要以为我在喜欢某种人,就去把自己改造成那样的人,那样会活得很累的。你活得累,我也๣不会轻松,何必呢?就做你自己้吧。”

14

以前๩艾米听到有人唱“爱情两个字好辛苦”的时候,总以为ฦ这歌词是在暧昧地描述男人与女人的那点事,因为“辛苦”总给她种体力上劳累็的感觉。她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使她常常看到词语的性双关含义,而流行歌曲从很大程度上助长了她的这歪风。

比如“让我次爱个够”,嘿嘿,这不是在谈亲热又是在谈什么?情感上的东西,有什么เ“次”“两次”之说?还有“我等到花儿也谢了”,“”,就更是明摆着的了。

不过现在她真的认识到爱情两个字是很辛苦的,不是体力上的辛苦,而是心力上的辛苦。莎士比亚说的是“我白天劳力,夜晚劳心”,艾米觉得自己是白天夜晚都在劳心,而且都是为同件事劳心,就像希腊神话里的西西弗样,日复日地做着同件辛苦的事。

传说西西弗是个大力士,因为耍小聪明,戏弄冥王,受到众神的处罚,罚他把块巨石推上山顶ะ。但当巨石快推到山顶时,就会自动滚到เ山脚,西西弗只得又回到山脚,从头开始。如是者,日复日,年复年,西西弗都要重复做同个动作做同件事情,直到永远。

艾米像所有深陷爱情的女孩样,是个不折不扣的西西弗。不同的是,深陷爱情的女孩们不是推石头上山,而是求证自己的心上人是不是真爱自己。每天,她们都希望从心上人那ว里得到证据,证明他在爱她,为ฦ了得到这个证明,她们像西西弗样,费尽心机,耗尽精力。好不容易证实了,还没等到天,心里又不踏实了,又要做新的求证。

虽然是在热恋时期,但艾米跟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他们两个人都住校,两个ฐ人的学校离得也๣不近,加上又怕艾米的父母知道,总是有点躲躲藏藏的,所以般都是到了周末才见上面。

有时刚刚跟分别,艾米已๐经开始想象他在干什么了。她想,个星期的另外五六天,他在干什么呢?他跟谁在起呢?他会不会被别的女孩勾跑了呢?他的心这么软,如果哪个女孩对他哭哭,那ว岂不是就有了艾米,r,?

下次见面的时候,艾米就忍不住问:“个星期没见面了,你想我了没有?”

他开玩笑说:“这个ฐ问题可是女生的经典提问,我只能用我们男生的经典回答来对付:想又有什么用?”

她知道他在开玩笑,仍然有点不高兴:“你们男生怎么เ这么功利主义?定要有用才想?想念应该是最没有功利主义的,因为你明知想了没用,你还是会想,那才叫想念。如果只为了有用才想,那哪里是想?不如叫想入非非,意滛。”

他看她气愤的样子,说:“不要生气,我已经说了,只是套用下男生的经典回答。你现在再问遍,我给你个r的答复。”

她看他像彩排样,觉得有点滑稽,但还是问了句:“你想不想我?”

他很严肃地说:“想。”然后他主ว动建议,“你再问我哪里想。”

她有点忍不住要笑了,但因为好奇,就问道:“你哪里想?”

他指指他的心说:“这里想。”然后两个ฐ人都大笑起来。

艾米说:“好啊,你把小时候对付奶奶的那ว套都搬出来糊弄我了。我小时候每次去奶奶家,奶奶都会问:艾米,想奶奶了没有?我就说:想了。奶奶问:哪里想?我说:心里想。等奶奶叫我把心指给她看的时候,我却总是指在肚子上。”

他笑完了,说:“看来天下奶奶都差不多,可能生都在问这个问题。年轻的时候问自己的恋人,有了孩子之后,问自己的孩子,孩子长大了,就问自己的孙子孙女了。为ฦ什么你们女孩总爱问这个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想听你亲口说你想我,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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