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当左良玉在罗猴山战败之ใ后，这位将军曾奉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之命来襄阳一趟，会商军事。那时因军情紧急，他只在襄阳停留了两个ฐ晚上。回去后他对郑崇俭禀报说：虽然襄樊人心有点儿惊慌，但防守的事做得很松。现在他距离这两个ฐ城市还有十里上下，可以看见城头上雉堞高耸，旗帜整齐，远远地传过来隐约的画角声，此伏彼起。向右首瞭望，隔着襄江，十里外的万山上烟雾蒸腾，气势雄伟。万山的东头连着马鞍山，在薄薄的云烟中ณ现出来一座重加整修过的堡寨，雄据山头，也有旗帜闪动。马鞍山的北麓有一座小山名叫小顶山，离襄阳城只有四里，山头上有一座古庙。他上次来襄阳时，曾抽空儿到小顶山上玩玩，看了看山门外大石坡上被好事者刻๑的巨大马蹄印，相传是刘玄德马跳檀溪后，从此经过时的卢马留แ的足迹。现在小顶山上也飘着旗帜，显然那座古庙里也驻了官军。从小顶山脚下的平地上传过来一阵阵的金鼓声，可惜傍着江南岸村落稠密，遮断视线，他看不见官军是在操演阵法还是在练功比武。
1้《留แ侯论》中的几句话——《留แ侯论》是苏轼的一篇散文，此处指下边几句：“古之所谓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ใ节。人情有所不能ม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ใ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1้贺朔——文武官员，逢每月初ม一向皇帝行礼致贺，叫做贺朔。
这时堂倌已๐经把酒菜拿来，见客人没有别的吩咐，也就退出。献策斟酒已毕，小声问道：
“台驾今晚来吧。贱妾大前天生了一个ฐ小子，请兄台去替他批批八字。”
“马三婆呢？”
“是谁下的命令？”闯王又问，脸色更为严峻。
细作吓得两腿发抖，说：“坐山虎情愿投降官军，献出石门寨。只等官军前来，坐山虎将寨门打开，放进官军。王总兵已๐答应保他做游击将军，今儿差ๆ我来同他约好今夜五更攻寨。以上所供，句句是实。”
闯王被他的声音惊醒，从椅子坐起来，笑着说：“捷轩，我同子明回来半天了。”
禅堂内鸦雀无声。老神仙、吴汝义和双喜站在闯王身边，面面相觑，一言不发，都一时想不出好的主意。李强和几个亲兵按剑立在门外，屏息地注视着闯王脸色。过了片刻，自成忽然抬起头来，向双喜问道：
他派出几个人骑马往北去，沿路每隔一二里处点几堆火，使智亭山的敌人站在高山一望，好像有很多义军前来增援，沿路埋锅做饭。为着怕俘虏夜间逃跑，泄露虚实，他吩咐将他们杀死，抛尸谷中ณ。吃过晚饭，他知道大家很担心官军今晚会来报复，把大小头领叫到面前，对他们说：
“不行，闯王。他俩近些日子勾得很紧ู，只要坐山虎说往东，铲平王决不往西。要杀，一齐杀，不要杀了一只虎，留下一只狼，纵它伤人。”
他没有更多的话安慰难民，也没有工夫多说话。可是难民们纷纷跪下，拦着他的去路。许多女人们因为家中ณ死了人，烧了房子，对着他放声痛哭。那些离得稍远的难民也都跑来，向他诉说从昨天以来杆子们奸掳烧杀的情形。李自成向大家说道：“都不用说啦，我替你们伸冤就是！”说毕，从另外一条路上走了。到了双喜住处，他坐下向双喜问道：
“有什么เ事？”
“这件事都是什么人知道？”宗敏又向任继荣问。
“老子有紧急事，偏要叫醒闯王。你们还要挡老子的驾，休怪老子的拳头不认人。给闯王知道了，他也会用鞭子教训你们。闪开路！……”
“好，下去休息！只要你们知过必改，作战立功，我一定禀明闯王，按功奖赏！”
宋文富也笑一笑说：“只要你能ม想办法把王吉元买过来，花几百两ä银子我不心疼。”
闯王收起笑容说：“如今咱们老营也空虚。倘若宋家寨让官军假道，不惟马兰峪后路会截断，老营也有危险。我叫你来老营没有别ี的指示，就是当面告诉你：必须赶快从马兰峪向后撤，死守野人峪。宋家寨从前吃过官军大亏，纵然宋文富官迷转向，不顾ุ利害，决心同咱们作对，我看他未必肯答应官军假道。不管怎样，我现在正用计对付宋文富这个王八蛋。倘若我的计被他识破，你已经撤到野人峪也就不怕他抄断后路。只要你能守住野人峪，同老营容易呼应，一旦宋家寨出动人马，就好对付。”
“刘将爷差你来老营有什么เ急事？是不是武关方面的官军已经开始进犯了？”
“微臣在！”孙传庭跪在地上不敢仰视，恭候皇上问话。
“王天喜，这里的路径你可很熟ງ？”
李强把人带走以后，袁宗第立刻望着自成问：
“把他搀到เ寨里去，给他点儿东西吃，等他的伤好了以后再来见我。”
高夫人不等他说下去，就略带不耐烦的口气说：“又是总管要你来请示ิ明天过节的事！既ຂ然没糯米，就不吃粽子吧。让全营弟兄多喝点雄黄酒，每人赏一串零用钱。各家眷属我这里另有份子，不要总管操心。”
1้宗主爷——明朝太监们对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尊称。
张献忠把桌子一拍，跳了起来，指着知县的鼻子说：“你这个ฐ‘老猛滋’，你这个芝麻子儿大的七品知县，也竟敢教训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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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原说今天中午向附近十来个村庄放赈，我来问问，还放不放？”
“金龙八叔，咱们都是贺家人，咱们副将大人特意命我前来救你。他要你切莫在此死守，白送性命，八叔，快带着你的弟兄们跟我去，既ຂ可保住性命，又有官做，八叔，赶快跟我走吧，莫辜负咱们副将大人的一番好意！”
1้绵竹——刘宇亮是四川绵竹人。明朝士大夫习惯，对内阁辅臣一级的大臣不称其名，称其籍贯。
“当然真的。”
正在这时，司礼ึ监秉笔太监1้王承恩拿着一个ฐ文件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御案上。崇祯ງ害怕又有了不好的军情或灾荒，狐疑地问：
献忠也不勉强，说：“你是忙人儿，随你的便。”
高夫人含笑问：“兄弟，难道嫂子说的不是么？”
“也挂了彩，如今好啦。”
“请人算过，可是都不肯说实话。”
中ณ军报告，敌将已经上山。刘ถ宗敏将大手一挥，除他和闯王之外，所有的将领ๆ都从火边站起来，分两行肃立。这时中ณ军牌刀手早ຉ已分作两行站队，从树林中ณ一直排到林外。马世耀先进来，向自成禀报说敌将和大天王已经带到เ。自成拍一下袖头上落的木柴灰，不动声色地说：
老营的卫队一听说郝摇旗哗变了，一个个咬牙切齿。两ä年前高杰的叛变，几个ฐ月前周山的叛变，都给部队带来了许多祸ຖ害，到如今这两ä个忘恩负义แ、靠自家兄弟的鲜血去升官发财的叛徒尚未捉到，大家岂能叫郝摇旗安然逃走！在片刻间，整个老营以内和老营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紧张。人们都从棚子里把马牵出，备好鞍于，集合在老营大门外。朦胧的月光中，响着急躁的马蹄声，匆匆的脚๐步声，刀剑的碰击声，短促的悄语声和咒骂声。紧跟着，中军的人马也来到เ了。
“请老公祖息怒。方才这个亲兵虽然罪不容诛，但请老公祖姑念他过度疲倦，实出无心，法外施仁，饶他一条小命。今日我军空前大胜，眼看闯贼全部就歼，举国欢庆，请勿以细故斩人，致成美中ณ不足。况古语云：‘大火流金’。按五行，火能克金。金者兵象，又指西方。今晚烛火烧了大人鬓发，正应在经此一战，大功告成，兵气销尽，朝廷从此无西顾ุ之ใ忧，与拙诗中ณ‘君王从此不忧秦’之句不期相合。此是大大的吉兆，老公祖何必动怒？”
“摇旗，这么เ早来了，有什么เ事？”闯王问，拉着郝摇旗坐下烤火。
“这不是大天王小子么？”有人在闯王的身边小声问。“闯王，我给他一箭吧？”
“怎么เ样，李哥？我不但自家回来，还替你收容了百多口子人哩。”
周国卿和董学礼ึ商量一下，同意他一人骂阵，好把农民军引诱出来，周国卿平素า有点讨厌他，心里说：“好小子，倘若你吃点亏，领ๆ领ๆ教，以后就不敢在全营里趾高气扬啦。”可是董学礼担心万人敌万一出了事他自己会受到เ贺人龙的责备，嘱咐说：
闯王看见他的腿上有血，棍子上也有血，又问：
“胆怯？”张鼐侧着头问，“我什么时候胆怯过？我还打算活捉孙传庭替咱们高闯王报仇哩！”
“大叔，你倒是有一手哩。”
“请！”
刘芳亮解释说：“鞑子是从东边来的，他在西边，远水不救近火。”
“不是，老爷。小人的父母早ຉ亡故了，有一个哥哥住在家乡河间府，只有小人的女人在京城住。小人不再侍候老爷了，如今是向老爷请长假的。”
“大天王现在何处？”
现在文华殿里只剩下皇上和高起潜两ä个ฐ人了。崇祯站起来，在暖阁里来回踱了片刻，然后用沉重的低声说：
田妃说：“请陛下不要过虑。以臣妾愚昧之见，这最后一句诗用的是鸿雁捎书的典故，所以‘雁飞还’就是有消息到来。皇上盼望的是什么เ消เ息？是军情捷报。有此一句诗，可知捷奏马上就会来到เ。”
周后连忙说：“但愿照ั你所解的这样！”
崇祯的心头上稍稍地开朗起来。遗憾ย的是神签上并没有告诉他派杨嗣昌督师如何，使他仍不能ม赶快决定。他站起来，凭着女墙，向西南望去，金海ร中确是湖山如画。北边的蕉园，南边的瀛台，丹桂盛开，古木参天。有许多假山奇石，亭台楼阁，离宫别殿，曲槛回廊，黄瓦红墙，倒影人水，如真似幻。但崇祯看着看着，思想离开了眼前风景，转到เ对张献忠和李自成的军事上去。正在这时，一个司礼太监送来了一封郑崇俭的飞奏，说他已从西安到เ了商州，召集诸将面授进兵方略，激励将士杀“贼”立功。又说：商洛山中ณ士民一闻大军“进剿”，莫不暗中ณ响应，争相联络，愿助官军杀“贼”。奏疏最后说，他今夜就动身前往武关，亲自督率将士进剿，商州ะ方面由抚臣丁启睿指挥，直逼“闯逆”老营；蓝ณ田à方แ面，官军同时出动，使“流贼”首尾不能相救。崇祯看完这封飞奏，登时高兴起来，抬头向西南天上望去，神驰疆场，仿佛看见万山重叠的商洛山地区处处是官军旗帜，一队一队的官军正在分头前进。凝思片刻๑，他低下头来，看看郑崇俭拜发1奏疏ຕ的日期，计算一下。他是一个平日对公文非常留心的人，从商州来的飞奏需要多少天，他都清楚。他一看拜发奏疏的日期是七月十八日，知道这一飞奏在路上耽搁了十来天，不禁有点生气，但随即又在心中ณ原谅说，路上遇着大雨，山路桥梁冲断ษ，稍有耽误也是难免的。他继续想道：既然这封飞奏在路上有耽搁，倘若郑崇俭进剿顺利，今天应该有奏捷的文书到了。
1้拜发——奏疏ຕ眷好以后，供在案上，焚了香，上疏的官员跪下叩头，然后发出。所以上疏又叫做“拜疏”，奏疏ຕ发出叫做一拜发”。
遥想着将士们在沙场鏖战，崇祯ງ忽然动了骑马的兴致。那些伺候他的太监们，每天揣摩他的脾ຆ气，惟恐有伺候不到的地方。今天秋高气爽，他们就猜到เ他可能会一时高兴，同田à妃驰马消เ遣，所以把他较喜爱的四匹御马备好鞍子，牵在北海ร大门外的一株槐ຈ树下伺候。崇祯凭着城垛向左ุ边的大槐ຈ树下望一眼，轻声说：“晴秋试马，亦乐事也！”随即面带十分稀有的微笑，走下团城。
崇祯的四匹御马都是外表骏美，脾性温驯。当日御马监的太监们按照这两个条件替他从上千匹马中ณ仔细挑选，选出这四匹御马，每日也只训练它们如何跑得平稳，顺从人意，既ຂ不训练它们跳越障碍，也不训练它们听到เ炮声和呐喊而镇静如常。崇祯替这四匹马起了四个十分别ี扭但他认为ฦ是十分典雅的名字：太平騟、玉龙媒、吉良乘๖、璇台骏。平日他偶然在宫中骑马，总是骑璇台骏，但现在他为要取个吉利ำ，却命太监把吉良乘๖牵到面前。他踏着朱漆描金捕木马杭，跳上吉良乘，从太监手中ณ接过玉柄马鞭，沿着中ณ南海ร和护城河之ใ间的驰道南去，开始是缓辔徐行，随后抽了一鞭，让古良乘平稳地奔驰起来。跑了一个ฐ来回，在团城下勒住了马。尽管他是一个蹩脚的骑手，但太监们和宫女们都向他齐呼万岁。一名御前太监扶着他下了马，躬身说：
“皇爷骑术如此精绝，真是英武天纵！”
在太监们和宫女们的欢呼万岁声中，崇祯ງ偶然望见附近一株古槐上有一个乌ไ鸦窝，窝里蹲着一只乌鸦。他叫一个ฐ替他照管弹弓的太监赶快把弹弓和盛泥丸的黄缎小口袋递给他。他掏出泥丸，对准乌ไ鸦弹去。只听弓弦一响，泥丸ฤ从乌ไ鸦窝的旁边飞过，乌鸦惊飞，同时几片半黄色的干槐树叶飘然下落。一个ฐ太监起初把槐ຈ树叶错当成被弹子打落的乌鸦羽毛，欢呼万岁，所有团城上下的大群太监和宫女也跟着欢呼。站在崇祯背后的一个ฐ太监首先看清楚那飘落的只是树叶，怕皇上不高兴，赶快说道：
“皇爷的弹弓打得真准，弹子紧挨乌鸦的头飞过去，相差不过二指！”
崇祯ງ把弹弓和弹子囊交给太监，兴致致地步上团城，命田妃下去骑马。在他的妻妾中，周后对玩耍的事情都不大喜欢，也不会骑马。袁妃勉强可以骑马，但不熟ງ练。其他妃嫔，很少有机会陪侍崇祯游玩，今天都没有来。田妃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也会骑马。听了崇祯ງ吩咐，她赶快躬身说声：“领旨！”又向皇后两拜，便在承乾宫的女官和贴身宫女们的簇拥中ณ下了团城。她心中ณ非常机灵，刚才见皇帝不骑璇台骏而骑吉良乘，就猜到皇帝的心思，于是她也不骑别的马而要了太平騟。崇祯ງ有点不放心，凭着城垛问道：
“卿往年随朕驰马总是骑的玉龙媒。玉龙媒最为ฦ老实，今日何以不骑它了？”
田妃在黄缎绣鞍上欠身回答：“臣妾想着李自成与张献忠不日即将被官军扑灭，天下从此太平，故今日特意骑太平騟取个吉利。”
崇祯ງ心中喜悦，连声说好，又回头望望周后和袁妃。周后虽然不高兴田妃为ฦ人太乖觉，但是她笑着对崇祯说：
“但愿剿贼顺利ำ，早见捷报，应了贵妃1的话。”
1้贵妃——田妃当时已经晋封贵妃。
田妃的母亲原是妓女出身，弹唱骑马都会，所以田à妃在幼年时候学会了骑马和弹琵琶，进宫后曾随驾来西苑骑过多次，只是她将人宫前会骑马这一点一直瞒着崇祯。近来她风闻她父亲田宏遇做了不少坏事，皇帝因她的缘故隐忍着不曾治罪，所以她要趁此机会，不顾危险买得皇帝ຓ高兴，稳固宠爱。宫廷中ณ的斗争她非常明白，万一她有一天失了宠，那ว些平日争风吃醋的人们趁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献媚倾轧，不但会使她和她的一家立时失去了富贵荣华，连性命也难保全。现在她不用宫女搀扶，踏上马机，体态轻盈地纵身上马，扬鞭向西华门疾驰而去。跑着跑着，她照ั着太平騟的屁股上抽了一鞭，使太平騟四蹄腾空，飞奔起来。她的两ä耳边风声呼呼，心中ณ暗暗抱怨她的父亲说：“唉！你只知道自己是皇亲国戚，在京城胡作非为，怎知道我在宫中是在刀尖底下生活！”过了西华门，马蹄渐慢，她把左边的黄丝缰轻轻一拉，右手中ณ的鞭梢一扬，太平騟立即转回，重新า平稳地奔跑起来。回到เ团城下边，她扶着宫女下马，登上团城，向崇祯和周后躬身说：
“臣妾两年不曾来西苑骑马，控驭不灵，恳皇上同娘娘陛下恕罪。”
崇祯说：“卿人宫后方学骑马，竟能ม如此娴熟ງ，虽老手不及！”
周后接着说：“今日皇上骑的是吉良乘，难得你又挑选上太平输，都很吉利，看起来真的会来捷报了。皇上，是么？”
崇祯点点头：“说不定今日就有陕西的捷奏到เ京。”他因为眼前出了些吉利ำ兆头，游兴突然变得很浓，不等田妃坐下休息，就对左右的太监说：“起驾到เ瀛台去！”
四乘龙凤辇和大群太监、宫女过了西华门，然后向西转，的走两ä三百步，人西苑门，过一道朱栏板桥，走不远又过一道桥，便登上瀛台。这儿三面临湖，有一些寥渚芦港。荷叶已经开始凋残，在西风中ณ瑟瑟打战，而岛中的梧桐树也不住地有干枯的叶子向地上和水面飘落。这种萧条秋意，在远处是望不清的。崇祯同后妃们到เ了涵元殿吃茶休息，随后命宫女们将棋盘摆在昭和殿前边的澄渊亭上，要同田妃下棋。
尽管周后不喜欢他对田妃过分宠爱，但是难得见他出来玩耍散心，生怕他闷坏了身体没法照ั管这八下起火的江山，今天反而希望他单独同田妃玩个ฐ痛快。她向崇祯说明她要去大高玄殿1้降香，就拉着袁妃起身走了。
1大高玄殿——清代因避康熙ກ帝ຓ讳，改名大高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