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看你们是问错人了。”一旁้看热闹的慕耀忍不住轻笑道:“九儿的性子我可看清了,就她那忍耐性格,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那是比登天还难的。我们还是直接问二师哥来得快些。二师哥,你说是不是?”
然下一刻๑,何连之突然凑到她身旁,急急道:“既ຂ然不是二师哥,那定是冯府有别的人欺负你了,才让你这般心事重重的。别怕,九儿,你只管跟我说,我帮你报仇去。”
一番话说得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拭泪,陈嬷嬷呜咽道:“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地突然就不成了呢?夫人,您到底是怎么เ了啊?您真忍心抛下我们几个老家伙,就这样走了么……”
英莲见他如此,心里更是难受,跪在床前紧握住冯母的一只手,哭道:“夫人,您别睡了,醒一醒啊。您平日里最是心善的,佛祖和菩萨定会保佑你的。您绝不会有事的,求您醒一醒吧,不要吓九儿好不好?您不是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见少爷娶妻生子么เ,如今您一件事儿都没有见到呢……”
英莲笑笑:“怕什么,我好好地在这儿,她们还能吃了我不成?你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去,我又不是傻子,不会叫她们欺负了去的。”
英莲瞪她一眼,道:“海棠,你又乱ກ说话了。你啊,这心直口快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也知道那杜姑娘是针对我来的,还这般口无遮拦,以后要被她听了去,岂不是要生事的?”
实则,杜姨妈一回家便悔青了肠子。倒不是因为得罪了冯家,而是念着这样一来就沾不得冯家半点好处了。她又是个极好面子的,哪里肯先低头呢,便打肿脸硬撑着,倒是冯母心慈,去年冯溪升了夫人,还派人递了消เ息给她,不曾想被杜姨娘看成是炫耀、挖苦之意,不但将来人轰了出去,还把冯家祖宗十八代又咒了一遍。
然杜姨妈也是个会算计的,杜天应及冠之年,想着冯家闺女也满十六,又未出阁,便有了结亲的念头。哪知进了金陵城,才知离家多年的冯渊竟带了许多师哥、师弟回来了,那ว冯溪竟已看上了冯渊的大师哥谢廉,提亲自然被拒。她心里窝火,又想着撺掇冯渊娶自己女儿,不料那冯渊竟当堂公开自己้是个断袖,绝不肯娶杜聘婷。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昨晚冯渊趁她睡着后帮她带上的。那时在拐子处,他曾说过会替她找回来,她深知希望渺茫,也未曾真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竟然不曾忘记。
海ร棠惊喜道:“咦,好别致的铃铛手镯啊。姑娘什么时候得的,我竟不知道呢?”
不想他们脚๐程甚快,不出一个时辰,冯渊便已到家。英莲自是将林六之事又与他说了一遍,只丝毫不敢提贾雨村。
那ว妇人闻,自是千恩万谢地去了。
厅堂之上,慕耀长身如玉,气势如虹,瞬时阵压全场。陈虎等人都被他周身的尊贵之态摄住,哪里还敢动一下,便是薛蟠和金祖元,也被唬得直咽唾沫,怔怔盯着他。
罢,又对一众衙役喝道:“你们这帮子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捆人?”
全捕头闻,接过册子,道:“这有何难?我只拿了这册子去逼问那对狼狈夫妻,让他们把这些年所犯罪状都细细交代出来。哼,好不容易逮着他们,这回绝不能轻饶!”
海棠咬唇道:“那是拐子娘写的。拐子爹每每带了新人回来,都要跟拐子娘报备,卖了多少银钱也要通通交给拐子娘管着。”
欧阳越忙道:“月亮很圆的话,那应该就是月中左右了。那ว拐子每逢这个时候出去,必定是去什么เ地方赶集去了!”
冯渊眼中一亮:“每个月都会出去,日子固定吗?”
冯渊听了,便从袖中取了十五两银子,递上前去。那徐姨ถ娘早迫不及待伸了手过来接,细细数了之ใ后,才冲地上的海棠翻了个ฐ白眼,道:“没想到你这黑妞还真有能耐。如今你换了主子了,赶紧ู起来吧。”
冯渊不愿再多费口舌,拂袖淡淡道:“罢了,就十五两吧,还请王老爷立个契据出来,我等也好速速离开。”
英莲也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跪在地上的珠儿身上,心中不忍。
侯勇哈哈一笑,道:“那就对了。大人,那村子应就是小人的故乡枫林村。我们村口有个小饭馆,老板就姓黄,门口有两棵几十年的大枣树,其中一棵上挂了牌子,都对上了。”
竟是欧阳越派了一个小厮来找冯渊,说道:“冯少爷,我家老爷听你的吩咐去了应天府,可不想府里的金大人却连见也不肯见,只说案子已结,那拐子早已逃离金陵不归他管了。老爷急得什么似的,特派了我来求冯少爷想想办法。”
冯渊此番安排,可谓有理有,英莲心里也十分佩服。
冯渊一早便来向冯母请安,自然也是为了来看英莲。
英莲正听得兴起,心下不甘,可又奈何不得,只得替冯母掖了掖被角,乖乖躺下睡了。
“偏如何了?”英莲抓着林刘氏的手一紧,急道,“有什么เ嫂嫂只管说,如此这般倒更教我难受。”
英莲隐隐觉得不好,深吸一口气,方แ道:“我心里有数的,嫂嫂但说无妨。”
然冯母其实是个真心向佛的人,又岂会恶待了她。只不过,想着英莲迟早是冯渊房里人,所以才拿捏着主ว母的架子,想着替儿子好生调教几天,让她以后懂得伺候冯渊罢了。
曹福闻,深感欣慰,笑而不语。
“是,小的明白了。”冯龙闻,只得忍了,跟了冯渊出去。
冯渊脸上虽并未动气,眼神却失了清明。身后冯龙更是气得牙痒痒,恨恨道:“哪里来的两个混账东西,竟如此编排慕少爷,还把咱们说成地痞?少爷,且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们可好?”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冯渊已出了回廊,正向这边走来。
李嬷嬷笑着应了。
“……”英莲忽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英莲怔了一下,联想到现代的意思,又不知道他所是否也是此意,但觉脸上更如火烧。
“英莲妹子,你讲,我们听着。”林六道。
英莲向他道了谢,便朝门子夫妇走去。
“呀,如此听来,应该就是这么เ一回事了。”林刘氏当了真,也跟着替她着急,“你说的薛大公子是哪个呀,莫不是那个ฐ金陵城有名的‘呆霸王’薛蟠吧?”
“英莲妹子,仔细哭坏了眼睛。”林刘氏见她伤心至此,不禁也动容了,一面帮她拍背顺气,一面又问:“只是,这事儿你如何得知?想那拐子若真想将你卖给第二家,也不会与你说啊?”
英莲两只柔荑无力贴在他衣襟上,略带不满地嘟囔道:“你明明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冯渊闻,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当真不知么?”
“少爷城府深沉,我哪里能知道?”英莲有些气恼,终于抬起头来看他,笃定道,“少爷平日里对我好,我自然感激。可我刚刚已说了,我想要的和世人眼里的不一样,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变心,永不背叛。少爷也可以做到เ么?”
冯渊朝她笑笑:“你可知在外人眼里,你这想法简直大逆不道。”
英莲咬唇:“我自然知道,可我就是这样想的。”
冯渊定定望着她,问:“你这般固执,可想过若是这世上没有一个能ม容你这般想的男ç人,你该如何自处?”
“还能如何?大不了我不嫁人就是了。”此时已向他表明了心迹,英莲反而觉得轻松得很,连与他对视也不再有半分别扭,“天下的女子多了去了,难不成都嫁人了?若遇不到เ一心一意对我的良人,我宁愿终生不嫁。”
冯渊看着她的眼神炽热起来:“那若是遇到了呢?”
英莲看着他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脸庞,心下涩然,幽幽道:“我知道,这样的人世间难寻,可若我当真有幸遇到,定会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般珍惜他,一生追随他。”
她说这句话时脸色的神郑重无比,在冯渊听来,竟如同誓。
“此话当真?”冯渊看着她,唇角涌出一个无限愉悦的笑来,“我的九儿,当真会一生一世追随我,决不与我分开?”
他偷换概念的手法十分巧妙,英莲有瞬间的迷茫,良久才道:“少爷的意思是,你是那ว个愿意对我一心一意的人么เ?”
“傻瓜,这天下除了我,还会有谁是你的良人?”冯渊重将她搂紧,深邃的眸光温柔得几欲将她吞没,“听着,没有什么正妻,也没有什么妾,我这一世唯有你而已。”
英莲埋头进他怀里,伸出两只手将他紧紧环住,眼中水泽泛滥,心下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恬然。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定了,什么感受?
我反正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