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德国缺自行车的鱼1
自序
德国,缺自行车的鱼
这下面要写的,应该是这本书的注脚。
我先生常出妙语,ไ我就让他为ฦ我的这本新书想题目。他说,他正要去冲淋浴,这样他边冲边想。
我坐沙发百万\小!说。饮茶。
他打开客厅门,露出刚刚ธ吹干的脑袋,ไ说:๘想好了,ไ叫:缺自行车的鱼!
德国有个老说法:没有男人的女人像没有水的鱼我想起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的句子。后来女权主义者针对性地讽刺说:๘没有男ç人的女人是缺自行车的鱼!顾名思义这简直是废话,ไ鱼怎么需要自行车呢!也就是说女人什么都不缺,什么เ都不需要。
再后来,有找不到伴侣的就开那种单身族r,ไr名字很绝,挺调侃,ไ就叫:๘鱼找自行车,或反过来,叫:自行车找鱼。
不管是缺自行车的鱼还是鱼找自行车,ไ抑或是自行车找鱼。德国的男人女人生活就是轻松的幽默的浪漫的丰富而富于想象力的。
谁不年轻呢?谁没有年轻过呢?谁不愿意和个热爱自己而自己也热爱的伴侣同舟共济呢?富于想象力的生活是德国男人女人们的生活。
夜晚是属于有情人的。
有情人的夜晚在德国常常会在周末的时光里度过。
或是伴着烛光的酒吧,对坐着,品着葡萄酒,眼睛凝视着眼睛,双手从桌面上伸展过去,那ว边的,接了过来。于是,ไ细腻的交流开始了。那ว情景,可以引用描述浮士德和美女海伦相互吸引的合唱:๘
他们越坐越近了,ไ
相互依偎着,
肩并肩,膝挨着膝,手拉着手??
不用看他们是哪个ฐ年龄的男人和女人,因为哪个年龄段的人都是美丽的:红脸膛天真的少年人,毫不遮掩浪漫的青年人,ไ虔诚倾听对方แ的中年人,举止优雅的老年人??少年人只用高脚杯盛着仿酒的汽水就已经被爱情给醉了,稚嫩的嘴唇不停地碰了次又次;๙年轻人是稍稍老练些了的,ไ于是就在酒吧里谈天,点着随便的色拉,就着意大利长面包或者土耳其饼,ไ手指尖的烟头几乎烫了手才会意识到什么;中ณ年人的杯盘可以说是讲究的,餐巾是熨烫好的布料,盘中ณ的盛物几乎ๆ是名菜,言谈自然也是含蓄的,矜持的。当然,ไ蜡烛是少不了的,慢慢地映出了深情的凝视;๙老年人爱那色彩斑斓ã的甜点,ไ绅士的老先生就很周到地对待刚刚ธ相识的单身太太:๘再要些什么吗?您吃得满意吗?“您”,这个词与“你”有着很不同的区别ี呢!不相识的人是不可以随便称呼对方“你”的,那只是对熟悉的朋友家人孩子而言的,ไ对陌生人如此往往被看做不尊重对方แ粗鲁没有教养。可旦ຆ到เ了说“你”的时候,那ว感情就该是炉火纯青的时候了??
这些,ไ就像是老电影里的支歌子。
或许真是在电å影院里度过的。
德国的年轻人依然倾慕着电å影院里的浪ฐ漫气氛,ไ虽不像早年的祖辈人,穿着讲究过节般地去电å影院里看好莱坞或者是欧洲风情的浪漫片,ไ但也是存着样的情怀的。即便是家里有上好的设备和自己拍摄的小电影,但依然比不上在电影院里的好感觉。自从有电影院以来,ไ德国人就直把那个公共的场所当做是个放松的介乎ๆ于正式和非正式的场所,在那里,人们是享受来了,不是为ฦ了吃的和喝的,而是为精神上的享受和感应,那ว绝对是可以产生不同体会的让人留恋的地方。
坐在软得能把人陷里面的沙发坐椅上,就将自己和情人同掉进了故事里去了:海边的散步,沙滩的太阳浴,街头的长吻,ไ舞厅里的探戈ຖ??
或许真是在各式各样的舞厅里度过的。
因为周末的舞厅是专门昼夜开放的,ไ谁都有特定的去处。传统舞的,现代舞的。
萨斯基娅ๅ和乃娣是“鱼找自行车r”的常客,ไ她们个是律师,个是设计家,均34岁,均美丽成功女性。萨斯基娅ๅ说,这个ฐ定期每两个ฐ周末次的活动上,来人还不少,入场卷6或者7欧元。般来说,每人身上要贴个心形纸片,上面写上号码,ไ然后你看谁好,就可以给那个号码的信箱投信。萨斯ั基娅不反感舞会,相反乐此不疲,但特烦挂牌子。她每次都不要号码,于是有人给她塞信,就称她是“没有号码的人”,落款是“不贴数字的人”。这个ฐ不贴数字的人终于得到了殊荣请萨斯ั基娅ๅ喝葡萄酒,ไ两人坐在“工厂”的酒吧里浪漫了夜。第二天晚上,当萨斯基娅打开自家的门时,ไ门口站着个ฐ绅士,双手递过束鲜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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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๐节：德国缺自行车的鱼2
哦,我的上帝!萨斯ั基娅叫道。
鱼找自行车不仅限在r上呢,ไ媒体上的征婚启示把个平常的生活现象变成了个浪ฐ漫的索ิ引??
那份严肃的知识分子的报纸时间。到เ底因为是知识分子的报纸,征婚也是严肃的文化味道浓厚的,那则ท则启示有的像在作诗,有的,ไ简直就是哲学家的箴言。
则:你在哪里?我的公主ว?
“你把自己้藏在了哪里?我想找的人儿?我是个36๔岁的英俊幽默并且真诚的男ç人,ไ就像天上的星星。我大学毕业,对绘画艺术音乐和旅๓游总之所有让人生活美好的事物兴趣浓厚。我在寻找你,ไ个ฐ聪颖活泼并且浪漫的女士,你会让我生活得脚踏实地??”
二则:๘仅仅是个人吗?
“不,那ว另外的就在灯火阑珊处。个年轻活泼热爱运动的女人,1米7๕0่,有颗敏感的心和对文化的热爱。寻找的他应该是大自然的朋友,ไ是好心肠的人。”
三则:填表格形式的浪漫:
我是——我找——我的职业——我年轻时代的英雄——最无聊的是——如果我的生活作为ฦ本书的话,书名该叫——我的初恋——其他——
鱼:๘“我是——金发碧眼开放的人;我找——个男ç人,不像大男子汉,也不像软蛋;我的职业——跟法律有关;我青年时代的英雄——太不好意思了;最无聊的是——没有个性的人;我的生活是本书,ไ应叫——金头发但不傻注:西方曾有说法,即金发女人好看但愚蠢;我的初恋——那么好玩;其他:๘希望起码有人给我回信。年龄——27岁,身高——1้73๑米。”
自行车:๘“我是——在路上;我找——个旅๓伴;职业——跟艺术与技术有关;๙我青年时代的英雄——长袜子皮皮林德格伦童话中人物;๙最无聊的是——我的女邻居;生活是本书,该叫——我宁可死也不要笨;我的初ม恋——是叫克里斯蒂娜的女孩儿,ไ她上学带面包总让我吃去半;其他:年龄——4๒3岁,身高——1米83。”
该喘口气了。
这仅仅是个开始,ไ当男ç人遇到心爱的女人,他们结婚生子,相互依恋,直到老,他们过着各自独立而又情深意长的生活。这生活既优雅,又朴素;既有品味,又食人间烟火。
就像德国人爱家爱得很具体,ไ爱妻子,爱丈夫,爱孩子。
如有房子的话,ไ就爱房子,而且要装ณ得它舒适安逸,ไ因为ฦ房子是让人住的,实在才行。本没有地方却非要弄个壁炉是不现实的;๙但本没有花园却可以制造出花园的气氛,于是看那里的阳台,那里的窗台,鲜花各色交错,组成了无数梦幻的氛围。所以,无论是你望上去或者住者自己望出去,ไ浪漫和美好的情怀就油然而生了。
这是创造生活的快乐。
情调在德国是土生土长的。花园r上,连孩子都会用色彩装点气氛;๙家庭宴会上,女人端出蜡烛台来去点燃,男人则ท会在唱机上放张合适的唱片;下午茶时,祖传的桌布和老瓷器定要映衬出个人的风格来;๙路边的酒吧里,年轻的招待有绝对的审美,你只要看眼他或者她是多么在意桌面上的白玫瑰和淡黄|色的桌布的摆设,ไ你就会明白那是骨子里的东西,叫情调。
我给你讲真实的西方แ生活,不是空洞的,ไ不是造作的。你该明白。
浪漫的情人生活是美妙的,ไ德国男人女人的生活里美妙的,ไ寻找自行车的鱼也是有美妙过程的。
就像是这本书,ไ美妙的过程是读它的过程。
程丹ล梅
20่061于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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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什么是合格的德国女人
什么是合格的德国女人＊
合格的德国女人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是该像我德国丈夫的外祖母欧玛吗?
欧玛住自己的幢大房子里,ไ楼上楼ä下尘不染,透明的窗纱永远半掩着,窗台中央是个精致的金边花盆,ไ盆中ณ是不同季节更换的总之ใ直是盛开的花。
或者像我的婆婆海ร尔歌?
她曾经是职业妇女,却把家整理得好好的。她的桌上总是有白色亚麻的桌布,熨烫得让上面的手绣提花反着亮光。而她家的床单和被罩,永远是浆洗过的。如果我碰巧ู在她家过夜的话,就会有进了高级宾馆样的待遇:那床单没有丝的褶纹,枕套也是熨ຖ烫得丝不苟,这样睡在上面,ไ当然是安稳和享受异常。
或者像好朋友索ิ尼娅?
她睡房的柜子里,永远齐齐整整地摆放着她和丈夫的衣服,每格每格都有恰当的安排,这个格放内衣,ไ那个ฐ格放外衣,这个抽屉放袜子,那ว个抽屉放手绢,连她女儿的房间也不例外。有天,我去拜访她,ไ谈话期间,她为弄脏衣服的女儿在大衣柜里寻找换洗衬衣。我本无心去窥探人家门内的东西,ไ但是,ไ当我看到เ索妮娅ๅ将抽屉的格拉开时,我几乎无法相信了里面的情形:个个ฐ小短裤竟然是那样叠满了抽屉,没有褶皱,整齐得像排排小手绢??
于是我想起了德国电视上关于二战的纪录片,ไ除了希特勒的纳粹入侵他国所犯下的罪孽外,还报道了德国因耻辱的战争所付出的沉痛代价:毁坏的城市,瓦砾中长长的在等待着面包的妇女队伍。我注意到เ了许多的细节,比如妇女们在那ว样食物短缺的艰难中,却仍然能衣着整齐——高跟鞋和呢裙子,体面的大衣??
德国的女人不仅仅是要把明面的东西摆设好,浆洗好,厨房的擦碗巾也会是被熨烫过后并且妥帖地存在厨房的壁橱里;而男人女人孩子的外衣,甚至内衣,ไ当然也没有例外,也是要经过熨烫的,然后被安置在柜子里。
我有天夜晚给丈夫在法兰克福工ื作的朋友多蕊打电话,问她是否在看个ฐ电å视台的历史片,ไ她笑嘻嘻地说,ไ她在熨孩子的小背心和丈夫的手帕。
孩子的衣服?丈夫的手帕?这些也要熨ຖ吗?
是的。多蕊说,她喜欢看孩子平整的衣服,ไ而且丈夫放在西服裤子里的手帕绝不可以团成团。多蕊说,她喜欢熨衣服,边熨,边听音乐是很享受的。
这就是为什么当你打开德国女人们的柜子时,你会为那ว里整齐的叠放而惊讶得要叫出声音来。因为它们竟然是那ว么井然有序,像博物馆似的有条不紊,ไ纹丝不乱。她们不会因为在衣服与衣服之间有空隙就胡乱塞些袜子或者丝巾什么เ的,有了空隙就让它空着,只有这样才不会杂乱。
这习惯是传统的,代代的,没有人会反对这种秩序和有效性。因为ฦ它只能带给你方便。
所以当海尔歌要去参加个r时,ไ她从没有为ฦ找件衣服而慌乱过,她永远是沉着的样子,端庄的大家闺秀的样子,ไ而且总能马上就找到เ她所需要的服装和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