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真的这麽做了──跟一群素昧平生,却很热情、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去唱歌。
被取笑他别扭得皱了皱眉,你少说句话。他往旁边说话那人肩後拍打下去。笑得这麽大声让他丢脸丢尽,美女当前谁不紧张。
我吃饱了,谢谢。跃上脚踏车骑走她内心开始不安起来。明明他只是回家去而已,为ฦ何感觉距离变得好远。
我知道啊,可是看他挺正直的,也不是每个男人去酒店都是为了想找刺激或寻欢作乐嘛,也有很多人只是为了应酬。回想,二姐是在他出现後突然辞掉工作一个人搬到外面去,其实还怀疑过她是不是偷偷搬出去跟男人住,想想自己真天真。
我二姐两年多前就离开酒店了,她现在在幼稚园教小朋友。她坦白以告。
老板转着似懂非懂的眼神跟在他後面,帮他开门,想了想顺势说:我看你还是劝小玲别再去酒店当什麽会计,那种地方很复杂,很容易被带坏。
出了眷村,戴晋儒骑向眷村对面那座大型公园,知道她在後面苦思不着,他一路有种戏弄到她的快感,俊颜想止住笑都难。
走下车,计程车开走後,天色微亮的家门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喔。花纹玲扬扬清眉环顾包厢里三位先生看起来都还挺年轻的,加上她点了三位小姐,喝得是啤酒,难怪徐经理没硬要她坐台。
到沙滩去。戴晋儒牵着花纹玲踏着乾燥熨烫的砂子跑了过去。
呵,干嘛ใ急着洗,等一会我帮我搓搓背嘛。男人说着,不规矩的手掐着花纹玲薄衫内两团嫩肉,像要掐烂般用力掐着,她痛得低吟抵抗。
不是的……他猛力摇头,好像要将它摇下来。怎麽可能!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女人的身体──除了网路跟杂志的图片之外,第一次亲眼目睹女性婀娜多姿ู胴体栩栩如生伫立眼前,而且是心仪之ใ人。
又来了!她真怀疑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家室,这麽爱流连风月场所,他老婆是不管他?还是管不了?
迈步走出房间,关上门,脑海悄然浮现不久前欢乐影像……
你担心我钱不够用是不是?他觉得好笑,一定被他猜对了。
她妈当然又去某处赌了,除了赌她的人生似乎也没有其他意义了。
这种财大气粗的大老爷她们可得罪不起,尤其像张朝胜这种出手阔绰的财神,更是她们的衣食父母、长期饭票,一丝都不敢怠慢。领台连忙去包厢催促花纹玲,花纹玲听闻是前几天那位色眯眯的秃额大叔既意兴阑珊,一点想过去的念头也没,只好用走不开当藉口。
她不想理她,拿起书桌上的梳子胡乱的在发丝上梳了两下,开启房间的纱门,衣服没换穿着睡觉时穿的那套短袖、短裤骑着脚๐踏车出去。
趁父亲吃面,她踏出家门。
张董看着皮肤白皙、含苞稚嫩的花纹琇,咯咯笑道:你这女人还真会做生意,你老板真没请错人。你没看见我这里女人比男人多了,还挤得下吗?
可是在浴ภ室里她一直听见母亲在那滔滔不绝对看护说这说那的,回到房间换好衣服,经过厨房擦得比往常乾净的饭桌上已经没有剩ທ菜了。走出客厅她母亲又拉着看护在哪里讲解洗衣机用法,看样子她母亲打算将所有家事都转移到看护身上,自己名正言顺地当个闲人。
不理了,随她去。
她牵脚踏车出门,将母亲跟看护的对话关在门内。外面天气明显转凉,太阳也没那麽大了。脚踏车在眷村巷子转了几个ฐ弯,她停在面店前,还在忙的老板看见她停下车即说:小戴还没回来,你来做什麽?
我知道他还没回来,我要一碗阳春面,等一下下来吃,我先上楼去了。她兀自走上狭窄楼梯,老板在她背後喔了一声。
戴晋儒这里就像她的避难所一样,当对家里看不过去、不满时她就来这里将自己隐藏起来。
***โ
隔天她早ຉ了几个ฐ钟头起床,戴晋儒打电话给她时,她已经坐在公车上了。
你要去哪里?他一方แ面讶异,一方面在那ว猜想,猜她可能要去买衣服吧,最近她常说要去买新衣服,可是却从没看省吃俭用的她穿过新买的衣服。
跟朋友去吃饭,还有谈些事情。她简略说,心想要是坦白说要去跟异性吃饭,不知他会不会吃醋?然後马上跑回来?她没说,也不想试他对这种事的在乎程度,她觉得两ä人只要彼此信任就好了,何必去在意谁爱谁比较多,对方在不在意自己้。
跟谁啊?戴晋儒问。
你不认识的人。她又答得随便,想他也不是真心想知道,一定又是随便问问,那她就随便回答。
废话!当然是我不认识的人,你朋友我认识几个ฐ?我朋友你也不认识几个ฐ啊。戴晋儒在电话彼端笑嘻嘻说。
车子缓缓停下来,花纹玲惊觉到了说:啊,不说了,我要下车了。挂断电话,走下车。
走进许平韬说的那ว家装潢雅致的香榭大道侍者迎上来。小姐,请问几位?里面虽播着轻音乐่,气氛却感觉相当宁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脚๐步声。
花纹玲看了一下四周,细声道:我找人……喔,他人在那里,谢谢!她看见许平韬坐在靠窗位置,桌上好像放了本杂志,所以没注意到她进来了。
他坐的窗台边,窗外是天井,天井里有座小水池,池边奇岩鳞次栉比看出是巧妙设计,从岩石长满菁台和蕨类的隙缝间趁出涓涓流水。
她坐下来,被淙淙水声吸引望向窗台的玻璃窗外,看见池底几条鲤鱼悠游自在,心情呼地惬意起来,惊呼:里面有鱼耶。脸上的笑容就像鱼儿一般生动。
是啊,炯亮眼神完全被她那和风般的笑靥所慑住。汽车杂志已被放在一旁。要不要先点餐。
他将一旁的menu推到她面前,盯着她一会儿噘嘴,一会儿蹙眉的研究菜色。迟迟无法决定是因为上面的价钱让她很犹豫,虽然比起酒店便宜许多,可是跟阳春面就差太多了……
想到这,她自顾孜孜笑着,不知道她笑什麽的他以为她心情很好也跟着笑起来。
不知要吃什麽吗?他问。
他一问娇容赫然出现一抹尴尬。我很少来这种地方แ用餐,说实在的不知道该点什麽?还是你点吧?她不好意思的将menu推到他面前让他决定,要不然她可能到人家要打烊了都不知道该吃什麽。
这里的肋眼牛排、香烤羊肉、鹅肝纽西兰牛排都很不错,可以考虑看看。他扬眉看她的决定,却看她又是一脸为难,他只好跟侍者说:我要两ä份鹅肝纽西兰牛排。
听见鹅肝她错愕的撑大杏眼。
跟戴晋儒大概只会去吃鹅肉吧!这比较像他现在的身价,但她不会计较,况且爱情无价,不是食物可以收买的……想到哪去了?只是咀嚼牛肉沾着鹅肝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了。
在她享受着鹅肝细滑口感时,桌旁走来一个人忽地停下问:你们认识?郭义尧停在他们旁边显得有些吃惊看着正在享受牛排的两人。
你们也认识?花纹玲盯着他也感到相当错愕。这世界真小。
我们是同事。郭义尧说。
他是我公司经理。
怎麽这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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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戴晋儒的来电å,刚要下床,手机又马上响起,她又懒懒地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瞄一眼生疏门号脑แ筋快速转了一圈,过滤之ใ后纳闷的喂了一声。
对方传来陌生的声音,但他一说出自己名字,花纹玲马上恍然大悟,双靥上的笑容突如绽开的花朵奔放。
花小姐你好,我是许平韬,我已经将你的保险规划书拟好了,什么เ时候方便为你详细解说。一个早ຉ上他都在忙这份数据,就是想找机会约到她。
这……她犹豫。今天家里有事,要先看看看护来了没,要是来了有很多事情交代,也可能没时间出去。干脆先当机立断,将缓事按下,急事先办。她说:明天下午好不好?我待会有事,今天不方便。
明天下午可以啊,几点?我直接去你家还是……明天也没关系,只要能约到เ她,不在乎多等一天。
她急忙打断,不,不我们约在别处见面好了。保险的事倘若被她母亲知道,肯定又联想她不知暗藏多少私房钱,到เ时候别说保险,可能连积蓄也会被她挖空。
他想了想问她,明天中ณ午在东门路香榭大道见可以吗?这算间接跟她约会了,他欣喜若狂。
好啊!她没意见。
起床走出房间推开纱窗,就听见母亲的声音。……还有,每天早上要熬稀饭给先生吃,先生年纪大了饭不要煮ุ太硬……洗衣机在外面……外佣一直点头,不知有没有听懂。
花纹玲也觉得自己不知有没有听错?熬稀饭?她母亲什么เ时候熬过稀饭给她父亲吃了,指使人好像比较容易,也真破天荒这时候她竟然会在家。
花纹玲走过去说:妈,她是来照ั顾爸爸不是来当佣人,你别把人家当佣人使唤好不好,中介公司有交代过,这样是违法的。
有什么เ不一样,你爸都还能走要什么看护,帮忙做些家事比较实际,不然钱不就白花了。她母亲依然理直气壮。
花也不是花你的钱,花纹玲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就不想理她,也没再说什么,懒恹恹的去浴ภ室盥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