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气不足的作者盘腿坐在椅子上小声地说道。
“嗯，找个特别冷的地方แ，铺天盖地的雪，”元午说，“咱俩找个炕缩着，躲窗户里头猫冬……”
“乖，”林城步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帮我拿一下。”
“让江老板折腾出阑尾炎了，”元午说，“不知道用的什么เ姿势……”
“我在医院，”江承宇说，“元午什么เ时候这时间去过我那儿？你……”
“我发现个事儿，”林城步突然笑了起来，“大叔，你是不是吃醋了？”
“九天。”元午说。
林城步也没再说话，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上之后发现他们就站在禁止吸烟的标志跟前儿，于是又把烟放回了兜里。
“有时间，怎么了？”林城步看着他。
“……我就坐这儿让你砸你都未必能砸得准，”元午喝了口酒，“你就只管扔，你只要不扔反了方向就行。”
“会做就不费事儿，”林城步指了指桌上的温度计，“我烧退了啊，不用去医院了。”
“这条路又没什么人，我统共就喝了两ä瓶啤酒。”江承宇发动了车子。
“快打完了？”元午看了看吊瓶里的药。
元午瞪着手机。
“你神经病吧？”男人说。
他感觉再坐下去自己也得来个急性肠炎什么的了，刚站起来想暖暖屁股，一抬头就看到了从医院大门里走出来的江承宇。
无奈，伤感，失望……这个笑容混杂了太多的滋味，就连自己้这种迟钝的人都能品味得出来。
“你这话，”林城步笑了，“让他听见得跟你急。”
“没。”元午说。
写的是一个地址还有一串数字，不知道是q号还是电å话号码之ใ类的。
一个永远在病痛和质疑自身存在意义的旋涡里挣扎着的人。
但没想到元午非常能ม走，就那么遛达着，从小区一直走了两个小时都还没有表示ิ要回去。
元午似乎ๆ还在研究摄像头，过了几秒钟็之后摄像头猛地晃得天眩地转的，停下来的时候画面已经是元午坐在沙发上了，背景是沙发靠背和墙上的画ฑ。
林城步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视，看着一个分不清是哪个朝代看时间长了感觉都判断ษ不出是不是在地球的片子。
元申脾气好？
林城步心里有些紧张，心跳都有点儿加速，撒这么เ大的谎还真是需要个强大的心脏，他清了清嗓子：“你连我都不记得了。”
“现在在睡觉！睡着了！”大头妈妈回答。
第一见到元午的那个ฐ下午。
“上来！”元午一把扯掉了他捆在脑袋上的衣服，抓着他的头发就往船上扯。
“我转圈换装备的时候，”林城步掀了掀身上的t恤，“下雨我衣服都淋湿了的时候，下雨那天我穿个内裤跟你待了一宿，你一眼都没看吗大叔？”
元午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点了根烟继续开始敲键盘。
他不再害怕恐惧本身，却开始害怕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再害怕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有多久没写了？
大头没再说话，只是有些郁闷地跟着他往码头走，走了一会儿才又开口：“你为什么扎辫子。”
走到摩托车旁边的时候他才停下了，一直跟在他旁边的林城步把袋子放到了车座上：“要不要捆一下？”
脚步声离着还有几米的时候突然放缓，然后消失。
“嗯。”元午应了一声。
“你写的那些故事，那ว些鬼，”林城步看着他，“为什么เ都是……窒息？”
元午夹菜的手顿了顿，夹了最后一块排骨，沉默地嚼着。
“上吊，溺水……”林城步说，“为什么เ？”
“因为过程长，可以体会死亡。”元午说。
“那也还有很多别的方式也不是嘎ะ嘣一下就死的啊。”林城步说。
元午放下了筷子，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窒息最绝望。”
第6๔章
因为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再拖延时间，加上林城步这顿美味的饭，元午只得答应了他，去给前面排队的那几个鬼送行。
但是该怎么弄，该是什么เ样的一个步骤，他却完全没有头绪。
林城步这个演技浮夸的偶像派鬼显然也没有提前准备好剧本，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是怎么个流程……
于是在元午答应了这周末就开始之后，他俩都沉默了，坐在船尾一块儿看着水面。
十分钟็之后元午回了舱里：“先回去跟你们新派鬼老大商量一下吧，就你们这发展趋势，不弄个章程不好混啊。”
林城步被赶出来之后挺郁闷的，回到码头坐在车里半天都没发动。
这的确是个问题。
他去找元午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想得太深入，就想着能搭上话就行。
元午写鬼他就是鬼，也许就像元午说的，演技太浮夸，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入手的角度了。
搭上了话，等着元午对他没有那么防备了之后再想别ี的办法，但现在剧情并不完全由他控制，所有的事他都只能见招拆招。
唯一牢记在心的就是不能ม急，有些事不到时候不能ม说。
他要往前走，还不能让元午跑，对于一直以来脑子里基本只有菜谱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艰苦了。
手机响了。
他拿过来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接了：“姐。”
“今天回家陪爸妈吃饭吧？”那边是他姐姐林慧语的声音，“妈说一会儿就去买菜了呢。”
“我……今天不回了，”林城步捏了捏眉心，“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林慧语马上问。
“就是……普通事儿。”林城步说。
“有什么เ不能说的？”林慧语紧追着又问。
“我还不能ม有点儿隐私了啊？”林城步皱了皱眉，林慧语平时不这样，现在这种反应基本能说明她知道了。
“城步你放弃好不好？”林慧语说，“放弃好不好？所有人都放弃了怎么就你还死追着不放呢！他家里人都不管了……”
“我又不是他家里人。”林城步很平静地说。
“那你是他什么人？”林慧语提高了声音，“你告诉我，你是他什么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