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死了,这人孤身一人混得很惨,日子过得很糟糕,最后死也死得不明不白。
没什么胃口,听着外面做饭的声音他也没觉得饿,在床上躺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这么睡着了。
现在天气转暖,鸟待在阳台外面的时间就长了,叫得也越来越欢,衬得屋里有几分冷清。
程博衍被他这一反问,也愣了愣:“不用准备么?”
“是不是挺好笑的,”项西偏过头冲他笑了笑,“我看电视都这么演的,胎记啊,痣啊。”
这种简单的工ื作都没当场录用,让回来等信儿,基本就是没戏了,不过程博衍没说破,只是也笑了笑:“那要跟那边说清楚,这几天上不了班,病好了才能去。”
项西跟她面对面地瞪了半天眼睛才说了一句:“大姐你没进错门儿吧?”
程博衍盯着他的手,以防他要从包里掏出什么凶器,不过项西在包里翻了半天,从一个隐蔽的小侧口袋里摸出了一小卷钱。
“里边儿有颗咸蛋黄,”宋一笑着说,“特别好吃。”
“我写个欠条能ม信吗?我自己้都不信啊,”项西也叹了口气,“要不说你是好人呢,我给你写个ฐ条子,然后我跑了,你上哪儿找我去?”
“嗯。”程博衍点点头。
项西这一觉睡得很沉,似乎也睡得挺踏实,连梦都没做,都能ม感觉到自己้睡得天荒地老跟睁眼就要失忆了似的。
“啊,这阵胃疼都传染到เ腿……”项ำ西话还没说完,程博衍突然弯腰在他腿上按了按,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操!”项西喊了一声,车窗没碎,但看到了明显的一片裂痕,丫拿的是半截钢管!
那人在一秒钟之后突然倒在了地上。
“是你要来医院的吧,我们跟你来了,”一个一脸匪气的年轻人指着一个男人喊着,“现在医生说了是骨折,你还有什么说的!赶紧的!拿钱!”
大妈瞅了瞅程博衍,大概是疼得难受,没再多说什么:“那小伙子你给我好好接上。”
宋一出去之ใ后,项西打开门,从隔间里走了出来,眼眶还有些发红,鼻尖也是红的,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怎么办啊。”
“走廊上透透气儿再进去。”程博衍冲了冲手。
“我洗个脸。”项西拧开水,胡乱ກ地接了水往脸上泼着。
唏里哗啦的水溅到了程博衍裤子上,他往旁้边让了让:“洗个脸跟打仗一样。”
“我不跟你再说谢了,”项ำ西关掉水,用力晃了晃脑แ袋,“大恩不言谢。”
“还知道这句呢?”程博衍笑了。
“嗯,一个假瞎子教我的,我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里,他算是文化人儿了,”项ำ西抹了抹脸上的水,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超市我能行吗?我什么都不会。”
“宋老板不说了么,会说话就行。”程博衍说。
“我又不傻,”项西笑笑,“他那话是说给我听的。”
“是啊,你又不傻,有什么不明白的学就行,熟人就这点好处了,”程博衍拍拍他的肩,“出去说。”
“难为你了,”项西往洗手间门口走,揉揉鼻子,“在厕所折腾这么半天。”
“哭痛快了就行。”程博衍说。
程博衍的这个生日聚会转战了三个地方,吃饭,喝茶,唱歌。
项西本来想吃完了饭就走,不过想想又没走,他在人家生日这天哭了一鼻子,还让程博衍这么讲卫生的寿星在厕所又是敲门又是爬马桶的,不能再扫兴了。
反正程博衍的这帮朋友呆了一顿饭时间就能感觉到了,都是挺好相处的人,虽然话题插不上嘴,在一边听着也不算难受。
也没人对他这个“沙县打工的”有什么异样的眼光。
程博衍的朋友都跟他一样,人都挺好的。
就是唱歌都有点儿吓人。
收集了这么一堆跑调走音破锣嗓子的朋友还真挺不容易的。
“哎我这15岁的嗓子……”宋一拿个话筒破着嗓子吼完了一首洋葱,坐沙发上咳了半天。
“变声期呢,”程博衍在一边一脸严肃地说,“要注意保护。”
“嗯,不唱了,”宋一笑着说,“项ำ西要唱什么?我帮你点。”
“我……不唱,”项西往沙发里缩了缩,虽然屋里就这些人,但成为焦点还是会让他不自在,“我听就行了。”
“唱吧,”程博衍笑着说,“他们唱成那样都唱了呢。”
“你怎么เ不唱。”项ำ西啧了一声。
“你唱一个我就唱一个。”程博衍说。
项西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让宋一给找了首歌。
“我不怎么เ会听歌,就会唱几首,”项西小声说,“唱得不好你……就笑吧,反正我看谁唱你们都笑来着。”
“是的,”程博衍乐了,“我们以前还说应该录个专辑,专为各种心情不好的人服务。”
前面几首歌唱完了,轮到了项西,他接过程博衍递过来的话筒,站起来轻轻清了清嗓子。
“听听项西是不是我们这个阵营的。”陈胖边给鼓掌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