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没了肉,我儿可怎么活啊。”徐娘子听说要割肉,整个人就忍不住的掩面哭嚎了一声,一边哭一边撸起自己的袖子:“我儿没了肉,夫人就用老身的肉填上吧。”
阿婉从身后的包袱里面掏出披风给自己裹上,又戴上一个草帽,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普通的游侠。
“你且去厨房将徐娘子请来,她昏厥在地,三郎想必知道如何唤醒她。”
他对着田à丰郭图冷冷一笑:“董卓废旧帝,立幼帝,如今袁公亦想废幼帝立刘ถ虞为ฦ帝,这与董卓有何分别?”
“三郎衣裳配饰乃是夫人亲手所制,乃是万花谷常服。”
“彧此次进京,是为新帝。”
阿婉看了一眼,笑着解释:“这边是万花谷的主建筑,名为三星望月。”
“我暂时并无纳妾之心。”
“我本姓庞,名统,父亲曾在上党为ฦ官,我叔父乃是荆州名士庞德公,胡汉是我的仆从,在家中遇难之后,一路护持我前往荆州,却不想半路遭难,身上银钱箱笼被洗劫一空,生死之ใ际为夫人所救。”
“先生快快里面请。”
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一把撩开衣摆,直接跪在了阿婉的面前。
“才画了这么一会儿,就累极了。”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目光幽幽的落在郭嘉的身上。
郭嘉伸手为阿婉拢了拢披风的帽子:“你进去吧,为夫晚间便归来。”
郭嘉顿时更气了。
“少许的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大量的话……”
阿婉微愣,倒是忘记竹简复刻艰难。
“母亲。”郭嘉行礼。
郭嘉挑眉。
依旧是福全老人扯着嗓子喊道。
“三郎回来了。”
喝了退热汤,浑身发了一层汗,到了天空鱼肚白,才退了烧,只是脸色却黄了点。
阿婉索性不睡了,洗漱好了才去书案前面看那ว个让郭嘉ล高热的罪魁祸首。
杏花笺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
阿婉看了眼,顿时有些无奈的撇撇嘴。
感情这位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给她写这一揽子训练计划?
“想要当主公不是这么เ简单的事,阿婉可要好好学习啊。”
阿婉:“……”
等等,她只是想要开宗立派,广收门徒而已,谁说要去征战沙场打天下了?
郭嘉ล瞥了她一眼,看她脸色不对,不由得勾了勾唇,自己背过身去,学着阿婉昨日的动作直接睡了,那退热汤有安神效果,这会儿效果上来了,他这孱弱的身子可扛不住。
这么多次都被阿婉压制着,可终于让他找到报复的机会了。
咳咳,这样的想法还是放在心底为好,可不能让她看出来。
于是,这个不大的小院儿一夜之间多了两个病秧子,徐福呆在徐娘子的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郭嘉病去如抽丝,病歪歪的有些咳嗽。
荀彧前来告辞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郭嘉靠在枕头上面,手里拿着竹简看出的样子。
“奉孝,几日不见,为何你变成这样了?”
“前几日夜里起夜着了凉,夫人给开了药,不是什么大事。”
“你身子根底本就差点儿,这些年弟妹为ฦ你调养身子,你也得自己照顾自己才行。”
郭嘉被这么殷切关怀的有些茫然。
“怪不得我这几日总是闻见这汤药味呢。”荀彧状似无意的叹息一声,却让郭嘉不由得一惊,毕竟他这润肺的药药味一般,所谓的汤药味是阿婉给徐福开的生肌汤的药味。
幸好他生了病,不然的话,文若怕是要怀疑了。
“文若今日来可是有事要与嘉说?”
平日里荀彧一般都在宵禁之ใ前踩着点回来,他如今尚且还算是袁绍门下,所以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但是谁都知道,他去意已决。
荀家不是寒门而是士族,便是袁绍也不敢对荀彧施展强硬手段,只敢委婉挽留。
“确实有话要说,我今日是来告别的,袁公将至,彧欲投奔曹校尉。”
“哦?”郭嘉挑眉,眼角带着几分疑惑:“文若已๐然决定了?”
“决定了,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暗里探访这位曹公的为人,虽有瑕疵,但瑕不掩瑜。”
“那便祝文若心想事成了。”
荀彧笑了开来,眼角带出几分喜悦:“便承奉孝吉言了。”
“咳咳……”郭嘉笑了两ä声,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荀彧连忙为他拍背,眉头蹙起:“你这身子可怎么是好……”
“比之以前嘉已๐然满足了,倒是文若,此行危机重重,你可要注意身体。”郭嘉一边说着一边转身从枕头边拿出一个普通的布袋子,递给荀彧:“这里面有夫人做的应急药丸,你要随身携带。”
荀彧手里捧着布袋子,顿时感动非常。
他眼角微红,当下便郑重的将布袋子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沉甸è甸的凸出了一大块。
“奉孝保重好了身子,若曹公是明主,我便来信邀你一起过去。”
郭嘉抿了抿唇,片刻后,点了点头:“好。”
荀彧满脸感动的走了,阿婉似笑非笑的走了进来,眼角带着讥诮:“不是认本夫人为主公的么?如今这是打算别投他人?”
“呵。”郭嘉嗤笑一声:“夫人可有兵?”
“无。”阿婉嘟着嘴巴有些泄气。
“可有钱?”
“无。”
“那ว可有起兵之ใ地?”
“啊呀,夫君这话好生敷衍,我确实没有,你又不是不知,昨夜何必说那ว些好听的话来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