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1 / 1)

加入书签 本章报错

故国行吟强烈推荐:

不会将自己放回江南。

赵光义上台,对李煜的态度果然有些改变,但这些改变都只是做做样子的。赵光义แ不痛不痒地废除了那个生造出来的“违命侯”爵位,改封“陇西郡ຉ公”,外人皆以为赵光义对李后主的态度已๐有所变化,但实际上也只是他的策略๓,换汤不换药而已๐。

新皇帝也自称颇็爱读书,并说读书是为了:“从中探察古今兴亡,成败得失,以史为ฦ鉴,择善戒恶,以利治国平天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五,他百万\小!说是为了治天下,所以在他眼里,纵然李煜ภ文名遍播天下,也๣只不过是个酸腐文人翰林学士,根本也不是帝ຓ王的料。这样来,赵光义也๣就不会已文友之礼ึ相待,甚至时不时得还刺激侮辱下这位落魄的后主。

天,赵光义闲来无事,雅兴大发,要侍卫传旨备车去建好不久ื的崇文馆百万\小!说,并召李煜起去。李煜ภ自然不能ม拒绝,并且也以百万\小!ำ说为乐事,可是到了崇文馆,李煜看到的汗牛充栋的藏书好生眼熟,赵光义炫耀地说:“据说你在江南也喜欢读书,更喜欢收藏善本孤本,你看,这里的善本孤本都曾是你的心爱之物,不知道归顺ิ本朝后平时的这些日子里,你是不是也常来看看?”李煜被赵光义问得呆若木鸡,他何尝不想与书为伴,但现在心里又有着说不尽的酸楚,那本本书上都印有自己的藏书印章,在书的天头地脚上还留着那些熟悉的批注,那枚枚印在书๰面上,熟ງ悉的印章啊,每枚都钩๗起了当时的回忆,个雨滴芭蕉的傍晚,或者风吹柳絮的春晨。而如今这些书和自己样,成了北宋的俘隶,时悲痛心酸,但又怕赵光义生气。对于个文人来说,最大的屈辱也莫过于自己้的藏书被人据为己有,而且当发现这些书๰曾是自己所有,又无力得回,还得强颜๨欢笑,李后主的心境已锤炼得足够坚强,这些也许都还无所谓。李后主ว唯最后的点坚强与自尊也被赵光义彻底剥去了,赵光义แ把他的欲爪伸向了与李煜朝夕相伴的小周后。后宫佳丽ษ如云,他偏偏看上小周后?半也许确实是因为ฦ她姿色出众风华绝代,但半更是因为ฦ他想用这种原始的方式羞辱李后主。

小周后被夺走,这对李后主ว来说,是个最致命的伤害,也是最不能接受的屈辱,国家亡败了也就算了,反正天下总有人坐,可他的小周后,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周后只有个,而今也要失去。赵光义自第次召小周后入宫陪宴以来,便时常命其入宫,李后主每次见她回来都泪流满面,扑到เ自己的怀里痛哭,她向李后主痛诉赵光义的野蛮无耻行经,李后主除了眼中擒着无຀奈的泪水,丝毫没有半点办法,亡国之君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只能ม两人搂着抱头痛哭。而今天,赵光义又早ຉ早地派人告诉小周后,晚上还要去陪宴侍寝,小周后为ฦ了不伤李后主的心,没有告诉他就走了,她甚至不想看见作为丈夫的那种无奈悲凄的眼神,她不忍心看见。

等李后主发现人去楼空,也就知道小周后又被唤走了。夜凉似水,明月如冰,这个夜晚李后主又想起了与小周后初次相见的甜蜜情景,甚至还想起了小周后的姐姐娥皇,那时他还是国之君,那时他还是万人景仰子民无຀数的南唐国主。

也是这样的深秋,但那时江南的夜色多么温柔,李后主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甚至不顾惜君主的面子,象般文人似地用书札写信密约小周后夜半到画ฑ堂南畔的移风殿会面。小周后当时也是那么的激动,青春萌发,并且她知道,这个追求自己的人还是南唐的国君,而且还是自己的姐夫,但顾不得这些了,她只是觉得李后主文才超群,倜傥风流,她也只是出于纯洁的爱意,答应了后主的密约。

江春水东流去8

从小周后的住地到幽会地的路上,树影婆娑幽香浮动。小周后来到移风殿时见李后主已焦急地在烛光下等待,那盘兰花已๐被它揉碎了几根。后主还记得,那次小周后是拎着鞋进来的,面带羞涩๳的告诉自己,是怕鞋子上的银饰发出声音,后主心疼地为她擦着脚底的泥灰迹,那ว双被石板地冻得凉凉的脚丫ฑ,着实让自己心疼,情话绵绵,后主终于搂住了小周后。

后主爱的是小周后的容颜更爱着她的才华,他还清晰得记得,在第次歌筵上,李煜记得小周后用十三簧玉笙演奏了那ว曲霓裳羽衣曲,曲调清丽婉畅,幽澄深远,而且演奏到深情处,小周后那ว双会说话的眼睛,总是象后主送来羞涩的秋波,还记得自己当时时起兴,随着那曲子的奏完,写就了这首词: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雨云深绣户,未便谐衷素。宴罢又成空,魂迷春梦中。

那时的花香那么沁人心脾,那时的月光也๣分外皎洁,连虫鸣都是那么低柔和谐。小周后之于后来的李后主也许还有双重的意义,在小周后的姐姐娥๷皇死去之后,后主对娥皇的爱也许更加倾注在小周后的身上,因为在她身上他也时常能看到娥皇的影子,并且她又具备了种姐姐所没有的韵味,后宫佳丽如云,李后主最钟爱的也就数这位小周后了。

等到了深夜,小周后还没有回来,李后主望眼欲穿,坐立不安。小周后顾ุ盼神飞的眼神总是萦绕在自己้的眼前,只能独坐凉亭,借酒消愁。他多么盼望身后的回廊里能传来小周后归来的脚步声,无所有。词,这时只有词能给予他惟的安慰:

晓云坠,宿云微,无语枕频倚。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

莺啼散,余花乱ກ,寂寞画堂深院。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舞人归来已是清辰。夜落红,花飘满地,芳草滴露,幽鸟悲鸣。小周后眼圈红涩地走来,嘴里低声地抽泣着,但当她看到伏在石桌上睡着的李煜时,心里酸涩而自责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从纸镇下抽出,这张墨迹早干却留着斑斑酒痕的词文时,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能哭,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能哭出声来,她不能ม把自己้承受的痛苦再让丈夫来分担,她从里面拿出了薄毯,要披到李煜ภ肩上。当薄毯轻微地碰李煜ภ的后肩时,他突然睁开已满是血丝的眼睛,是的,只要点点动静他就会醒来,他知道,他的小周后定会回来的。

他们禁不住相拥而泣。

来汴梁的这些时日里,李煜ภ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行动处处受到北宋皇室的监视,所以平时只能蜗居小楼,楼外深院高墙,若是没有赵光义的手谕,他是不得私自会客的。南唐曾有个叫郑文宝的旧臣,在李煜刚即位时以文学见长,被选为其长子仲寓掌书๰记,君臣二人皆相互信赖,来往甚密。南唐国亡后,郑๳氏也流落到了汴梁,从此隐姓埋名,绝不肯背后主而事宋。听说李煜来汴梁已经好久了,想去拜访这位昔日的旧主,但是戒备森严,只能ม站在李煜ภ那貌似奢华却如牢狱的宅第外,探头遥望院内隐隐的小楼,期望着能在楼ä上看见后主的身影,可是几次都失望而归。

这个郑๳文宝左思右想,后主待自己้直不薄,现在他落难了,自己不能只站在他的门外遥望而已吧,他想见后主的面,他想看看现在后主的状态如何,是不是很憔悴了,或者见面后劝慰后主几句也是好的,毕竟自己是他亲信的旧ງ臣。终于,他想到了个办法,他来到เ农户家里借了蓑衣和斗笠,化装成给王侯们府上卖鱼的老翁,才得以混进李煜ภ那戒备森严的府邸่。

李煜见这位身披蓑衣的老翁把斗笠摘下时,呆立在那ว里,他的眼泪夺眶而出。“陛下,是我啊,郑文宝。”李后主知道他是郑文宝,他怎能将自己的爱臣忘记,但现在他已不是昔日南唐国的陛下,他搂住了郑文宝,郑๳文宝也禁不住感伤,痛哭流涕,说陛下受苦了。对个亡国之君来说,还有什么比见到仍忠诚于自己的旧臣还值得高兴的事呢,虽然这高兴里满是感伤和无奈。

江春水东流去9

也有降宋又出仕的旧臣来看自己的,李煜虽然也激动不已,但绝没了见郑๳文宝时的感动。他知道,这些再仕的旧臣,虽然也有故国之思,故君之念,但也仅此而已,在立场上面,他们早已是北宋赵光义แ的人了,比如曾经的大臣徐铉。

徐铉来看李煜绝对不是自己的意思,他为了不让现在的北宋皇帝ຓ起疑,自然就要刻意地避开与李后主ว的接触,其实他也许早忘旧ງ恩,本来已不想见后主了。这次是赵光义先问起了徐铉ຉ:“爱卿,近日可见过李煜ภ?”

徐铉是何等机智八面玲珑的人,当然顺便表明立场,讨好赵光义:“臣未经陛下恩许,绝不敢擅自同他会面。何况陛下造了豪华的宅邸给他,园中有山有水,有很多时光可以来消磨,臣也不必常去。”

赵光义虽然听得美滋滋地,但表面文章还是要做,以显得宽宏大量:“卿所言差矣!寡人以为,你可常去探望,他李煜也早已归降赐爵,你也๣是本朝的命官,彼此都属于同僚,互相拜访是正常的事,哪有同僚间不走动的道理?”其实徐铉心里很清楚,赵光义只是想派自己去探下李煜的近况,并想通过自己้了解现在李煜所想的而已,实际上是监视。

到了李煜坐落在汴水边的宅邸,李煜早ຉ已命人将两张椅子对向地摆在了庭院里。毕竟还是故人,寂寞的李煜ภ见徐铉能ม来心里无论如何还是高兴的。徐铉见后主ว将椅子这样摆,自然羞愧难当,深感不安。徐铉要命人撤走张,这时李煜从楼上走了下来。徐铉ຉ还算知道轻重,欲下跪行礼ึ,李煜自知今非昔比,上前๩制止,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

李煜在扶起徐铉的同时,眼泪又不禁流了出来。人非草木,徐铉再八面玲珑见有恩于自己的旧ງ主落拓到现在的地步,多少也有些伤感,遂将李煜ภ扶到เ椅子上坐定。他要坐时,顺ิ手将椅子往后移了下,虽然李煜已非昔日国君,可自己้总不能太僭越,而落人话柄。而后,旁้边的侍卫家丁都以为两人会有万语千言互诉,但是没有,气氛非常地沉默。徐铉ຉ也想不出什么好说的,或者说,他早已把心放到了北宋朝廷之上,南唐旧ງ朝的事,甚至眼前๩这位李后主的近况,都确实无关自己้痛痒了。李煜却对徐铉还抱以信任,突然打破沉默,长叹口气说:“悔不该当初错杀潘佑李平!”,说完这句话,徐铉愣了下,他知道眼前的这位故主是不服输的,可他心想,这句话现在和自己说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徐铉也知道,如果当时后主真的按照潘佑的计策,派出少许南唐精锐部ຖ队,化装ณ成商旅,乘着船潜入荆南,放火少掉宋军隐蔽在芦苇丛中的几千艘战船,打乱赵匡胤用樊若水以舟代桥计策的步骤,肯定会缓延南唐的败局。不过想到这又阵脸红,李煜当年杀潘佑时自己้也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当时自己้没极力建议杀了潘佑,后主也๣未必肯下那狠心。

这时李煜看到徐铉陷入沉思,脸຀色羞红,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场合说这样的话,随即李煜也๣失言不语。这次相会虽然徐铉表面恭敬,也无争执,可彼此间很多话到了嘴边也๣没吐露。李煜想找个能说话的知心人已很难。

这就是真性情的文人,李煜对徐铉总是抱着那么เ层希๶望和寄托,但徐铉是怎样的人,谁给他恩惠他就跟谁,势力在哪边他就倒向谁。个失势的旧主,去见他面已是给了很大面子了。当然他也๣知道,回去后赵光义肯定要问自己这次会见的情况,徐铉是何等的聪明人,他知道,绝不能ม隐瞒,隐瞒了半点,新主赵光义就会对自己起疑心,是不是又和旧主ว谋划什么呢?反过来说,他也没必要隐瞒,后主早已失势,用不到为他扛着什么。至于气节,这不是他所想的,并且早已在答应北宋皇帝ຓ愿意出仕时丢â了。徐铉ຉ把与李煜会面的细节原原本本告诉了赵光义,赵光义听说李煜现在还在念念不忘曾经错杀了忠臣,难道还有复国之ใ心?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心里面更加怀恨在心。

五

春天到了,汴梁城里虽然不象江南样绿草如茵,百花争奇,不象江南那样连空气里都流露着沁人心脾的气息。这里的春天有些干燥,有些压抑,见不到萌发出的希望。江南这个时候,春雨已经绵绵,芭蕉叶子和竹林都被雨水浸润了,江南的万物在春雨中总能见出它们复苏的情形,而这里,好象什么都象在隆冬中沉睡着,不想醒来。天也总是灰蒙蒙的,李后主ว每天起床来的第件事就是推开窗子,这些窗子的式样和南唐宫殿中的差不多,这也๣是让李后主每次产生错觉的原因,他总是希望推开窗子能看见自己御花园内滴雨的芭蕉树,能看见那ว些嶙峋的太湖石,以及那几棵让人怀念的老古槐树,能闻到เ扑窗而来的四月江南的味道。而这里的窗外,除了那院落红,什么都看不见。

江春水东流去10

江南也有这样的落红,但江南散落在草间的花瓣是那么เ的轻柔娇艳,象那些整天陪伴在自己身边无忧无虑的宫女般。后主觉得每片花瓣就像是个宫女,纯洁而无暇。还记得去年冬天,自己刚辞庙北行时的情景,这些宫女们都哭成了片。后主当时知道,他这去,这些天真的宫女确实真只如随风散去的落红了,谁还会来保护她们,而她们的心声又将去诉给谁听。

物事人非,江南的花早已开了,他多么想回,乘着这些花还没凋谢。可赵光义是不会让他走出汴梁城的,后主想到这,无奈地走到了院中,怜惜地拾起些花瓣: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最大的痛莫过于无人倾诉,后主ว在词里找到了寄托。人生长恨水长东,后主ว怎能不恨,恨自己,恨臣属,也恨天运,但这切又能算什么,江水仍是东流而去,恨什么都无济于事。他的心是无奈的,也๣碎了,碎得那么宁静那么悲凉。他只是个ฐ彻头彻尾的文人,并不是个ฐ雄才大略๓的帝ຓ王,所以那吐露的怨恨也那么凄美。不过,这又何止是他李煜个人的恨呢,这种恨是永恒的人生之痛,只不过后主身为帝王,总是站在这恨与痛的风口浪尖上罢了。所以他的恨也๣更是种爱,是种刻骨铭心的怀念,对故国,对江南,对无常的世事,也对无奈的人生。

秋天渐深,月凉如水,白天秋蝉衰弱的残声已退去,这里宁静得有些落寞。后主难以入睡,他已习惯于深夜独坐在院子中,看天上的明月,他突然想起夜兴起时曾与旧臣同去江边看明月的情景,如今明月依旧,而物事人非,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张若虚的那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望相似。”,南唐的故人啊,还有那些南唐朴实的子民,这时你们在江边抬头望起明月的时候,可曾惦念起你们曾经的国主,落拓的国主?后主这样想着,他是想江南了,也想他的百姓,他彻夜难眠,秋风吹过,凉意袭人。夜深人静,后主隐约听见远处传来声声打砧石的声响,他知道,这是汴梁农家的妇人在月下捣衣呢,那ว有节奏的声响此起彼伏,又隐隐约约,象美妙的音乐样。后主反到有些羡慕起这些农家百姓起来,看,日出而作,日落捣衣,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多么惬意。他们也不要经历自己这样人生的大悲喜,不要和自己心爱的人生离死别,也不要承受这么多屈辱,虽然那捣衣声在夜的寂静中显得有些凄凉,像是闺中的妇人夜深不寐,目含愁情地在等着他的夫君归家,可这也是充满希望和幸福的等待,而后主此时身陷家国之痛中,看不见任何希望。他越想心里越烦躁,夜已三更,李后主再也不能ม入眠了,写下了这首捣练子令词:“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直至更深漏尽,李煜才回到房中休息。

有的秋夜,后主不在院子中徘徊,他独自地走上西楼,仰望着明月,院子的围墙总是那样森严而逼仄,每次仰天望月时总是见到เ那让人厌烦的围墙,扫了兴致。每次登楼,他的故国之ใ思就更强烈些,他总是想起当年登高畅游游紫ใ金山的情景。在群臣的指引下,只要垫起脚跟就能看见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而此处只是汴梁的小园,楼再高也看不到เ昔日຅的南唐国都,远眺所及也仅是腔离愁: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番怎样的滋味,亡国之辱离愁别恨。江南天涯,再见时难啊。寄人篱下的生活李煜已经受够了,他想挣脱,想逃离,他甚至可以向赵光义许诺,只要让他回江南,他几乎可以什么都不要,更不会再去想什么反宋的事。但是可能么,这样近乎天真的想法,老谋深算的赵光义แ根本不可能同意。那么李后主只能以酒浇愁,但愁象烈火样,凭酒又生,后主痛苦时整日以酒度日,唯希望酒精能将那无尽的愁绪麻醉消เ却,但那ว愁绪真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悲观的时候后主甚至想到了死,“万古到头归死,醉乡๥葬地有高原”,这是他借着酩酊的酒意写在窗纸上的。没有人能ม理解他,除了他的小周后,但小周后又时时被强迫入宫。他觉得似乎什么เ也不属于他了,只有酒,只有酒能解他的忧愁。就这样,后主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最高兴的当然是赵光义แ,他见后主这样消沉溺志,肯定也不必再担心什么เ了,不就是酒么,源源不断ษ地供应,李煜越发地消沉。

江春水东流去11

昔日的代国君,现在已颓靡在对手赏赐的酒中,这并不是他情愿的。他原不是酒徒,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么?现实残酷地告诉李煜,身处汴梁这个牢狱般的宅邸่,就意味着与江南此生作别ี了,他似乎已有预ไ感。

魂牵梦萦的江南啊,你昔日຅的国主落魄地醉在了他乡。

北宋太平兴国三年,又是暮春时节,李煜来汴梁已整整年多了。日日夜夜他都在煎熬中度过,回江南的想法直在萦绕着心头。以酒消愁时,李煜有几次眼前似乎已看到了温柔恬美的故乡。他现在有时变得嗜睡了,因为几次在梦里他真的回到了他的江南故乡,回到เ了他的国都。他梦见自己又和臣属们在柳絮飘飞的季节到江边畅ม游,还听见了江山的扁舟上传来的萧瑟管弦悠扬的声音。草绿花红,水秀山明,郊游的队伍后时常欢快如春莺的宫女,文臣武将军更不必说,时常紧紧地围在后主的周围,后主甚至讨厌这些老头挡住了自己眺望的视线,但又是那ว么的幸福。秦淮河也是后主处理国事后,常爱去的地方,他喜欢与小周后以及宫女们在河上泛舟荡漾,懒懒地休息个整日。在画舫上,后主总是爱摆着他的文房四宝,与宫女们嬉戏累了,就吟词作画,岸上垂柳摇曳,春暖花开。

秋天到了,后主也梦见自己和臣属打赌,臣属说芦花不是雪白的,是白中夹着淡淡的褐色,后主ว偏不信,硬是坐着画舫来到江边的芦花深处细看,在芦花丛里,他往往被群惊飞的稚鸟感动,还有那淡雅如梦的孤舟。

从江上归来时,明月已๐经悬在望江的台阁檐上,笛声象月华样清澈悠扬。

后主看到江南时,从不愿意醒来,象醉酒样,他觉得梦可以代替回乡:

闲梦远,南国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绿,满城飞絮滚轻尘。忙煞看花人。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笛在明月楼。

——望江梅

有时窗外的秋雨秋风也会将后主ว惊醒,那他就干脆凭栏远望,可那风雨中含的愁意总让后主莫名心伤,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他念叨着前唐诗人王勃的句子,故国千里,如隔云端:

帘ຈ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李氏祖孙三代基业,真已如流水落花春去,而今江南故地早落得宫苑阒寂,楼ä空人去,只剩得残阳衰草,烟月秋霜。但那毕竟还是故国,生于斯长于斯的故国,后主ว想起了父王,自责自怨的心绪又上心头,只能ม对空长叹:“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后来,清代学者周济曾在本叫做介存斋词杂着的书里说,李后主的词像是“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的女子,他的词是个亡国君主ว心里最无奈悲凉的吐露,而又更像是个凝愁滴恨,怀着幽怨的宫廷女子,李后主是柔婉的,这是他江南人的性格。正是这种淳朴天真的真性情,又喜欢借诗书以遣志抒恨,势必让赵光义怀恨在心,因为他那些怀念南唐旧ງ国的诗句,在赵光义看来无຀疑流露出你李煜不服输的情绪,甚至有造反的嫌疑!赵光义也听说李煜很多好词都传到了江南,江南百姓无不因词而伤感怀念他们的旧主;上次徐铉拜访李后主时,又听闻李煜悔杀旧臣,赵光义早ຉ已深记在心。这切,对后主现在的处境已非常不利ำ。

这年的七巧节夜晚,星河灿烂。李后主就出生在四十二年前的今天,他向喜欢自己的生日,他觉得七巧节的夜晚,总会是热热闹闹充满了快乐。那久远的牛郎织女传说总是让凡间的俗子百姓羡慕,当然李后主也羡慕,以前的七巧节都是在南方过,这次却在中原他乡。那时宫女如云,都翘首看着那遥远的银河,企盼着自己也能占上那永恒爱情的灵气,每每此时,后主兴致大发,就泼墨挥毫,借着烛光月色写就脍炙人口词篇与侍卫宫女分享,那连夜色都那么自由,乘兴而来,天明而归。宫女在边也按照后主的吩咐齐力将百丈红白罗布拉开,状似天河,隔天收起。现在呢,寄人篱下,过节已不能ม太张扬,处处都得看赵光义的眼色,李煜这天心情并不太好,甚至也不想过这个七巧,但那些归降的后妃宫女们说这天是后主的生日,定要过得开心点。小说上传分享

江春水东流去12

在庭院里,这些随同归降的后妃们,都忙着张灯结彩,放置几案,案上摆满了瓜过酒食,小周后的侍从手里那着许多乞巧用的彩线金针,这些都和旧朝时的模样差不多,她们也许是故意这样做的,让后主感到เ亲切。赵光义听说李煜在府邸拜寿乞巧ู,怒火中烧,觉得这个李煜到เ真会享受,探子告诉他,李煜夜宴的场面是多么奢华喜庆,赵光义脸຀色突然变得阴沈。

李煜和他的侍从们强颜๨欢笑,宫女们都舒袖畅舞为后主祝寿,本来是双喜临门的日子,但大家心里都含垢忍辱,那ว丝竹声中尽是悲凉和惆怅,气氛压抑而感伤,他们彼此的心境都象银河样渺茫。李后主仍是借酒消愁,小周后并没有劝他,也陪着起畅饮,小周后发现后主眼角隐隐流下了眼泪,她拿绸袖轻轻地将之拭去,只有她最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在想些什么เ。畅饮,唯有畅饮能解万世愁苦,酒过三巡,后主ว突然命人取笔墨来。酒意反将思乡之情浇灌得更浓烈,家山故国如兰江水灯影桨声巍巍ณ紫金。还有那遥不见头的宫墙,玉砌的雕栏亭台,这切江南故乡的风光又映在了眼前。后主以笔蘸墨,如流水行云般将早酝酿于胸中的词句写就出来,这是悲歌更是绝唱: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ณ。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江春水向东流。

——虞美人

朱颜改,何止容颜之易,更是江山之易。心中的愁怨滚滚不息,只似江春水般东流而去。这笔势如风雷鼓动,游龙惊云,如江涛直下。写完掷笔于地,李煜禁不住恸哭起来,这首词写得极其哀怨动人,小周后和后妃们也无不动容抽泣,以袖拭面。

当赵光义按在李府的探子,再将李煜刚ธ写的这首词告诉他时,心地狭窄的赵光义再也座不住了,他不止嫉恨李煜的才能,他怎能容得下这个南唐的亡国之君还在自己身边不安分地怀念旧ງ国?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长久地留着他也๣许对自己的北宋王朝是个隐祸ຖ。赵光义暗暗地想,你不是要祝寿么,你不是要乞巧ู么,立马命赵廷美给这个吟诗作词的李煜送些贺礼去。赵廷美觉得今天兄长的心情定很好,居然想到เ了李煜,还送贵礼给他祝寿,祝寿——是啊,赵廷美突然记起他的这位文友,李煜正是四十二年前的七巧节所生。

赵廷美把兄长赵光义赐给李煜的寿礼呈到了后主眼前,后主问这是什么,赵廷美说这是皇帝ຓ所赐的“牵机妙药”,可以延年益寿,舒心解闷。后妃们劝后主不要吃,后主将妙药拿起,他觉得既ຂ然是赵廷美拿来的,定没有问题。他们平时互相切磋诗词歌赋,赵廷美也钦佩后主ว的才华,所以也互为知心。后主更觉得堂堂北宋新帝赵光义绝不会害死自己,要是他害死自己้,如何向天下人解释,如何向万世交代?李煜口服下,这时星汉更加灿烂了,大家都仰望着天穹,那遥远的银河里,牛郎织女估计已相会了罢

李煜突然汗流如柱,全身痉挛,腹内巨痛,他手中的酒盅摔碎在地上,后主也蜷缩成团倒在了案几侧,大家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小周后连忙搂住后主,失声痛苦,他们都知道,后主真的中毒了。赵廷美也吓得痛哭,他不象他的兄长样残忍而有心计,这也许是后来也被兄长害死的原因罢。他觉得他这位才华绝代的朋友不该死也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送来的毒药上,他垂胸顿足,后悔莫及。

在宁静地如死水般的月华下,疼痛难捱的后主ว,泪流满面,他不是畏死,他紧紧地拽住了小周后的手,死对于他已无所谓,他只是觉得这样死去会让很多人痛苦,比他现在还痛苦。他已经听见了周围恸哭的声音,那些纯洁而善良的几位后妃宫女们啊,他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她们,是自己的无能ม让她们流落它乡,受尽屈辱。还有那些江南故国的父老乡亲,他在梦里都想回去见见呐,而如今,他已无力挣扎,耳边只听见小周后柔弱又撕心裂肺的呼喊,那声音渐弱渐无,什么都听不见了,什么都象静止了。他好象能隐约地听到เ笛声从江边的明月楼中飘来,悠扬若无,他忽然又看到เ了秦淮画舫和垂柳飘絮,看到了庭院落红和春雨芭蕉,看到了青青翠竹和亭台轩榭๓,看到了绿莺啼绕草长蝶飞

而这些,渐渐又从他眼前远去远去。

风华绝代的词中之帝李煜,就这样走了。人世间的四十二个春秋,短暂得无不让后人为后主扼腕,他的生命只象流星般划过夜穹。他再也没有回到他朝思暮想的江南故国,万里无຀云的汴梁天空,倾吐不尽他永恒的哀伤,那无尽的愁怨,已同他代替回乡的词句起,化作滔滔故国春水,东流而去。

电子书分享平台

两难天涯路1

晚唐有这么诗人,生坎坷四处漂泊,又无຀奈地陷入朋党之争中,身世凄凉,可是他的诗却写成了晚唐的绝,文采飞扬情思绵密,兼有李贺杜甫的长处,自成家。他的官做得不大,远大的抱负终其生都没有实现,伴随他的只是长久ื的颠๲沛流离,最后也只能郁郁而终。他又是个ฐ天生的情种,可以说唐代没有个人能象他样将爱情诗写得隐涩感伤;他又是个ฐ脆弱而多愁的人,他同情王朝分崩离析频临瓦解时百姓所受的苦痛;他又是个被后世误会最深的晚唐诗人,很多人觉得他生都在朋党间左右摇摆而没有立场没有操守,而事实上他并没有加入其中任个党派,反而总同情地站在失败的那方。

说到这,也许大家早已๐猜出我要说的那位晚唐诗人的名字。对,他就是李商隐。

大唐元和六年,河北道怀州府所辖的获嘉县官廨内,也就是今天河南省获嘉ล县所在。县令李嗣早早地结束了公务,刚才衙役来禀报自己的妻子要分娩了。过了会儿子出生,是个男孩,这位男ç孩后来就是晚唐大诗人李商隐。而这年,大古文家韩愈已经四十四岁,柳宗元也已三十九岁,元稹贾岛都已三十四岁,而杜牧也已出生九๡年。在李商隐出生前,家中已有两个姐姐,当他满周岁时自己้的弟弟羲叟也出生了。这时候父亲李嗣接到เ了时任镇守浙江的位节度使的聘请,去做幕僚。而此时李商隐刚出嫁没多久的二姐,因病去世,这对李嗣是个ฐ不小的打击,而此时的李商隐还什么เ也不懂,他随着父亲母亲来到了浙江。从唐肃宗干元元年起,就将浙江分为东道和西道,分别由节度使领之。西道管辖的是现在镇江苏州ะ常州杭州和湖州等地;东道管辖的是绍兴衢州ะ温州台州和江西部ຖ分。浙东道的治所在绍兴,浙西的治所在镇江,而李嗣带着李商隐就在东西两道过着浮萍般漂泊的幕僚生活。虽然李商隐幼年的生活动荡不安,可是李嗣不会耽误对儿子的启蒙教育,他觉得自己辈子也๣就这样了,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李商隐身上,从小就让他读书习字。李嗣在幕府中经过节度使的举ะ荐,得到了殿中侍御史这个ฐ从六品的官衔,这对于李家来说是个好消เ息。可是看人脸色如履薄冰的幕僚生活很快就耗散了李嗣的精力,不出五六年,就无奈地舍下妻子和李商隐,在异乡逝去。这个时候李商隐已十岁,虽没成年,可作为长子家庭的重担势必落在了他肩上。他们家没了经济来源,在幕府里是待不下了,要维持生活只能返回家乡๥。从小失去父亲,必然使李商隐比般的孩子要早熟和懂ฦ事,这也许是他后来感情细腻沉静多思的原因之。在回到河南家乡๥后,除了为父守丧外,还向他位隐居乡间的堂叔父学习五经四书。李商隐称这位堂叔为“处士叔”,处士叔学问极好,又淡薄名利。他曾入过太学,本来可以参加科举ะ科举考试走上仕宦之途,但他年迈的做县令的父亲辞官回乡。处士叔是个ฐ孝子,也๣就跟着回到了家乡,二十年如日地照顾父亲,在此期间,朝廷的次考试都没有参加。处士叔是真正的隐士,他并没有因此沽名钓誉而借隐居博取朝廷的旌表混个ฐ官职,反到是拒绝了不少官场朋友的举荐,坚决没有做官。这是李商隐的幸运,因为有处士叔这样的老师,才很快地学会了文章诗赋。三年很快地过去,李商隐守制已满,他们家就搬到了洛阳。当时他还只有十六岁,但古文写得已相当好,他将两篇最得意的文章,篇才论,篇圣论拿去拜谒洛阳城里的著名文人,李商隐的文章得到了大家的称赞,夜之间名震洛阳。

大和三年三月,洛阳城来了位新า的行政长官,这位长官就是曾在十年前做过宰相,现在仍留有检校兵部尚书头衔的令狐楚,他来洛阳是任东都留守。就是这位行政长官的到来,让李商隐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变化。这个时候的令狐楚已年过六旬,是个ฐ极爱才又极会用人的好官,李商隐早就听闻这位前๩宰相的名声,拿着自己的诗文去拜谒他,请求提携指正。令狐楚看李商隐的锦绣文章就被他的才华折服了,他让李商隐留在府上,和自己的儿子令狐绪令狐绹侄子令狐缄起读书。李商隐的身份也许实际地说就是令狐家的伴读。由á于令狐楚很器重他,初到陌生的环境开始时还有些不习๤惯,几位令狐公子对李商隐很友好,渐渐地李商隐也熟ງ悉了令狐家的环境。令狐楚闲暇之余也指导儿子和李商隐学习,他精通文史,进士及第后在太原还担任过好几任节度使的掌书记,由于文采出众而被德宗皇帝赏识。因为皇帝每次看到太原府呈上来的奏书都写得文采飞扬,特意询问写这文章的是谁,得知是令狐楚。后来皇帝ຓ读多了,竟然能从全国各地的奏章中下子分辨出哪篇是令狐楚的手笔,就这样逐步受到朝廷重用,从翰林学士直做到了宰相。李商隐有这样位宰相老师๲的关爱肯定进步不小,当然除了令狐楚之ใ外,在洛阳李商隐还得到了另外位大诗人的教诲,他就是白居易。白居易长庆四年就卸去了杭州刺史的职位,回到了洛阳,后来虽然又被朝廷派出去做了几年官,但在大和三年,白居易终于定居在洛阳,哪也不去了。就在这个时候李商隐拜访了他,白居易晚年时非常喜欢李商隐的诗,虽然他们两的诗文是那么เ的不相似。白居易对李商隐的赏识都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比如白居易到เ了晚年信奉佛教,他对才子李商隐说:“今生今世我是赶不上你了,但愿我死之后,能够转生投胎做你的儿子,也就心满意足。”,他们两可谓真正的忘年知音。当然谦虚的李商隐知道白居易这样说是对自己的抬爱,他直尊敬着这位大诗人,并在心里把他当作自己的位老师๲。大和三年的十月,令狐楚有升迁为天平军节度使,要离开洛阳东去了。天平军在郓州ะ,也就是现在的山东东平县带,距离洛阳有千里路。令狐楚问李商隐愿不愿意跟自己起去山东,并承诺要是愿意去的话可以给李商隐个巡官的职位。李商隐这个ฐ时候还是个没有取得任何功名的白丁,没参加过任何科举考试,令狐楚这样提携自己,自然不能拒绝。在山东李商隐边跟令狐楚学习奏章的写作技巧边帮他处理些琐碎的工作。由于有了职位也๣就有了补贴家用的薪水,这对本就中ณ落的李家来说,令狐楚是有恩的。大和四年,令狐楚觉得李商隐和自己的儿子都已不小,可以进京城赶考了。令狐楚觉得儿子令狐绹凭借自己的声望和地位这次考个进士应该问题不大,但长安离山东很远,路总要有知心之人作陪,他想到เ的是李商隐,来也可以让他考次试试,二来和自己的儿子也๣是伴。李商隐是以“乡๥贡”的资格陪令狐绹去参加进士考试的,所谓“乡贡”就是许多不在学的文士可以先经过地方上的考试,成为ฦ乡贡,然后再由地方的官员保送,每年随进贡朝廷的供品起进京,叫做“随计”。对朝廷来说地方官员为举荐的人才也๣是种贡品,这对李商隐来说更是次考试进身的好机会。考试之后,令狐绹果然高中进士,随即就当上了弘文馆校书郎๰做官去了,而李商隐却没有考中。不过这只是第次考试,李商隐并没太在意,依旧又回到了令狐楚的府中,担任巡官。不久令狐楚又换了官职,当上了太原尹,李商隐也跟着同往。大和七年,李商隐又再次离开太原赴长安考试,冷酷无情的科举应试还是把李商隐拒之门外。再次的失败多少都挫伤了李商隐的信心,但他彻底没有灰心,因为ฦ他觉得自己年龄还不是太大,以后还有机会。这时官运亨通的令狐楚又被调为吏部尚书,要离开太原进京了,李商隐的小小巡官自然也做不成,决定回到河南家乡荥阳。令狐楚和李商隐暂时分开了,但他们私下还保持着密切的书๰信联系。

两难天涯路2

在家乡的那段日子,李商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故国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