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儿们聊着，做着，把新า娘也就打扮出来了。翠文把妹妹从坐凳上拉起来，让她在镜子前转了圈，满意地讲道：“唔，好看，好看。按书上讲，是漂亮，美丽。”
“谢谢四哥了。”
“鹏程啊，我知道韵清和你们都是干大事的。好男儿生，是应当有大作为。如今韵清为ฦ着自己้的理想去了，我也不伤心了，因为，那是他认定了的归宿。我这个父亲，为韵清走了自己的路而满意了。今后，如果他的弟弟们中间，有愿意追随你们的，我不会拦他们，我还会像当年送韵清去武昌求学那样，支持他们的。”
“她要是个崽。我也会像对韵清那样，送她出去见世界的。她自己生成个女儿身，有么子办法啊。她娘啊，我看还是早点把大妹崽嫁出去吧。”谭二爷今天就是想和太太商量这件事的。
于是，周瞎子又摇动起他那ว三寸不烂之ใ舌，要把谭老太爷点拨得按他周半仙的意思行事。
“啊呀！”接生婆突然大叫了声。她是看见那股液体中露出小块肉团来，但那不是正常情况下的产儿的头部ຖ，而是小家伙的支小脚！几十年的接生经验让她知道，这个产儿的胎位倒了，将不能顺产出来，而只能是倒产了。危险啊，这可是要命的险事儿啊。接生婆下子没控制得住自己，就大叫了声。
“我看，我们这些崽女，和我们小时候不样。”
显绍把小手放在了自己眼睛上，全蓉就招呼大家赶快找地方躲起来。小家伙们有往爷爷奶奶屋里躲的，有往自己睡房的床铺底下躲的，也有往厨房里躲的，还有往后面小杂屋里躲的。五姑娘则跟着七哥全英躲进自己爹的书房。
显绍长相秀气，皮肤白皙，和他的两个哥哥显继显续比起来，更像他们的爷爷，有副读书人的模样。按老太太的说法，老三孙崽是副“秀才”相。老太太也因此时不时地叹息，“这孙崽生了副秀才相，只怕没有读书的命啊。”是啊，家境日微，能ม把孙崽们养大成|人就不容易了，谈何供他们上学读书啊。
佣人送上茶来，李先生接了，端在手上并没急着喝，只是想着怎么直讲正题：“老太爷，今天院子里好像格外清静些啊？”
这不，正月里才出节，李先生就从家里回到谭家湾私塾学堂，准备着开门授学。本来，李先生于年头岁初，应当先去见过谭氏族里的首户。但今天那个ฐ大院子里来了衙门里的贵客，李先生不想去凑那ว个热闹，就自在学堂里和帮乡亲们闲聊。
“那就谢过他洪茂哥了。”洪茂郎中的辈份比显继低辈，他屋里妇娘就借着儿子的口气向郎中ณ道了声谢。
讲是讲怀肚婆要多歇着，但家里正办着的丧ç事，却不能有丝毫含糊。五姑娘也不愿因了自己而少了对婆婆的孝心。第二天出殡，五姑娘还是撑着身子，在嫂子们的关照ั下，坚持随着送葬的队伍，将婆婆送到了泉水湾田à洞对面的祖坟山，那个尖毛山上去了。
这个尖毛山祖坟场隔着田à洞望得着泉水湾的湾村，湾村里都讲，那是祖宗们日日夜夜看着子孙们，要子孙们勤俭持家，不得坏了刘家的村风家规。五姑娘挨着显绍跪在婆婆的新า坟前，边叩着头，边心里暗暗地祈求：“娘啊，你就保佑我们多生几个儿子，多得几个好年成，将来孙子们出息了，我再带他们来给你老报喜，敬香烧纸钱。”
办完了丧ç事，显绍和五姑娘，在老娘走后显得格外冷清的屋里继续着日子。显绍再也不准五姑娘跟他到田土里去做事了，讲是：“你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守护好我们的儿子。千万不能再昏倒了，不能再有点差池了。这应该也是娘的意思，你不准违拗了。”
“那我个人在家里多闷啊。”五姑娘还是想争取争取。
“闷么子啊？你在家里应当有做不完的事，给我做饭啊，洗衣服啊，给小宝宝缝小衣服小裤子啊，做小帽子小鞋子啊，好多事的。对了，下墟我再去捉头小猪来，你把她喂好了，到时候我们生了儿子，就杀了猪，请哥哥嫂子们，亲戚朋友起热闹热闹。哈哈。”显绍都给五姑娘安排好了。
“你，你咋就知道定是生个ฐ儿子啊？”五姑娘心里也想着生个儿子，但又担心不是的。
“肯定是个ฐ儿子。娘，”提到娘，娘已经不在了，显绍不由得心里空落落的，停了下，才接着讲下去：“娘也讲过，她老人家看你的腰身，屁股，还有走路时那个架势，肯定是个能生儿子的好妇娘。嘿嘿。”显绍讲着还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
这里小两口正讲生儿子的事，豪坡段家大姐翠文让人捎过话来了，要显绍和五姑娘过两ä天去大姐夫家吃孩子洗三的姜酒。原来，大姐昨天又生了，这次生的是个男儿！捎话人还讲，翠文生出这个儿子时，非常高兴，讲是这下她可以培养出个文曲星了，定要让儿子读肚子的书，有肚子的学问。那人还听到เ讲，翠文两ä口子给儿子起的名字叫段车文，意思是将来他们儿子的学问，要用大车车车地装，车车地运。
第十二章初ม为人母6
讲到给孩子起名字，五姑娘就来了精神：“显绍，我们得先给儿子准备好名字了。”
“嗨，还早着嘞ๆ，着么子急啊。再讲，不就是起个ฐ名字吗，到เ时候也来得及。”显绍倒没认为这是么子要紧的事。
“不行嘞。给孩子起名字是很有学问的大事。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总是在孩子出生前几个月就开始想着起名字的事了。他老人家为了给孩子起个好名字，有时候要翻好多书，查几部大辞典，还要和学堂里的先生商量。对了，我们也请学堂里李老先生帮帮忙。”
“是的，起名字是有些讲究。比如，家人几个孩子的名字，般都有个相近的意思，用字也尽可能有相同的部首偏旁，但是读音要注意不相近。我们三兄弟的名字就都在个ฐ延续的意思，每个字都同个绞丝旁。”显绍跟爹学过些东西，多少也能讲出点名堂来。
“对了，你们家从爷爷那ว辈起，到เ你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怎么你们兄弟只起名，却没有个字呢？”五姑娘知道，男子有姓名，有别字，才显得有读书气，在外交际时也就多份文人的高雅。
“我爹读了辈子书，也没读出个书中那么子玉啊粟啊屋啊来，反倒到了儿子手上，都只务得农作得田，成了下里巴人。所以，他也就没了附庸风雅的兴致了。讲是，要作田，就做个ฐ完全的农夫，不要弄得文人味道，让自己้心理别扭了。”显绍讲出了爹当年的心理。
“个家，时兴时落，那是讲不定的。还是要守着些东西，才能ม让子孙们有些想头。人有了想头，不定么เ子时候就能做成些事来。我们不是讲好了，以后要把孩子培养成像我七哥那样的人吗？那就得从天天叫的名字上，让他们觉得与别的作田à人家的孩子不同。”五姑娘时时没忘了自己的目标。
“那好吧，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慢慢想儿子的名字吧。”显绍只得随了自己的妇娘。
“我们不行，这起名字学问多着嘞。我们认得的这几字，不够选择的，还是请学堂里李老先生来吧。我看这样，我备盅酒，炒几个菜，你去把李老先生请了来，就请他为我们的儿子起个好名字。怎么เ样？”妇娘已经这样讲了，显绍就只有往学堂去趟了。
等显绍从学堂里请来李老先生，五姑娘已经备好了酒菜。老先生三杯酒下肚，就先从姓名的学问上讲开了：“这个男儿的名字，是大有学问的。个ฐ有作为的人的名字，首先是要循礼ึ明志。”
“循礼？我爹的别字就叫循礼。”显绍下叫起来了。
“是的，我知道。你爹姓刘名德山，以循礼ึ为字。这其中ณ就有起名字的第二大学问，就是名与字要相呼应，相映衬。其实，你爹这个名，‘德’只是个辈份，‘山’才是他起的名。但你爷爷把辈份和名连在起作名看，那么เ，你爹就是个德山了。个ฐ人，有德如山，要如何才能修得如此大德厚德，唯有循于礼。孔老夫子讲过，悠悠万事，克己้复礼ึ。人生若能万事循乎于礼，焉有不德高如山。”李老先生把显绍二十多年来从没太在意的自己爹的名字里的意思，讲得神乎ๆ起来了。
“真没想到我爹的名字里还有这么多意思。”显绍这才恍然大悟。
“你爷爷不是般的人啊，只是时运不济而已，他给儿子起的名能不含大意义แ吗？”李老先生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得意地讲下去：“就是你爷爷那名字，也是起得好啊。对了，这里还有起名字的第三条要点，那就是要体现人的文化底蕴，也就是有的人讲的文化修养。具体讲，名字所用的字，所取的义แ，都得要有出处，有典故。让人叫这个名字，就感觉到这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是的，好像我爹也这样讲过。”五姑娘在旁也听得入神了。
“就讲显绍的爷爷吧，名厚行，字纳言。他这里也善用了家族的辈份‘厚’字，起了‘厚行’之名，而以‘纳言’为字，与之呼应。这‘厚行’‘纳言’，正合了‘纳于言而敏于行’之意。而‘君子纳于言敏于行’之语，正是出于孔子的论语里仁。”李老先生到底是博学之ใ士，解起名字来头头是道。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章初为人母7
酒也喝了，学问也显摆了，该给人家做正事了。李老先生对显绍夫妇讲：“显绍啊，谭氏啊，这给孩子起名字，先要看他父母大人的意愿，才好为ฦ循礼明志找准个方向。”
“我们就想要孩子会读书。”显绍回道。
“是的，是的，我们想让儿子做个有学问有前程的人。”五姑娘补充着。
“好啊。据我看，凡成大事者，必须德学身兼而有之ใ。”李老先生见显绍两口子似乎没太听懂，就又讲道：“哦，就是要有品行，有学问，身体好，而三者尤以德为ฦ先。我想你们两口子日后必定会生养多个ฐ孩子，这孩子们的名字是应该成套相配的。所以，我今天给你们的长子起名字，就先从德开始。这样，以后的弟弟们的名字就好接着了。”
“好，好，为人处事，以德为先。”显绍同意李老先生的想法。
“凡积德于心，习礼ึ于内者，必将有仪于表，所谓礼仪礼ึ仪矣。今日，我们就将这个‘仪’字为贵公子之名，如何？”李老先生取了个‘仪’字。
“要得要得，礼ึ仪的仪字是人字旁้，以后我们的儿子就都以人旁的字为名，表示我们治家兴家，以人为本，人丁兴旺，方可家族发达啊。”五姑娘在李老先生话语的引导下，进入诗书文字的意境，就把肚子里那点墨水都激起来了，“我娘家兄弟们起名，都是用草字头的字。我爷爷讲，那是寓意家族人丁如青草般生机勃勃，茬接着茬。”
“对的对的，谭氏听明白老夫的意思了。而且，你们的公子按族里的辈份，应该是‘鸿’字辈了。这个ฐ辈份字与仪字相配，公子的全名就是‘鸿仪’了。个鸿字，就把你家的德仪礼ึ仪提得高了。那就是有大德大仪，高德高仪啊。而且‘鸿仪’二字的出处，还隐喻着你们家的个ฐ好兆头嘞。”既然这家的妇娘都能讲出点名堂来，李老先生自然不能不多讲点东西了。
“是吗？”显绍问了声。
“那当然了。这‘鸿仪’二字乃出于易渐，‘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吉。’孔颖达疏ຕ‘处高而能不以位自累็，则ท其羽可用为物之仪表，可贵可法也。’后来，人们常以‘鸿仪’比喻官位。如隋书隐逸传崔赜，‘谬齿鸿仪，虚班驥皁’。也有用来指盛大的典仪，如宋有秦观的代贺兴龙节表，‘令节载逢，鸿仪斯举。’明有张居正的归政乞休疏，‘今赖天地祖宗洪佑，中外安寧，大礼ึ大婚，耕耤陵祀เ，鸿仪鉅典，修举。’还有清史稿礼ึ志，‘自虞廷修五体，兵休刑措，天秩虽简，鸿仪实容’。你们讲，以‘鸿仪’为名，是不是好兆头啊？”老先生番๘引经据典，把学问好好地亮了次
“啊呀，李老先生，你给小儿起这个名就大了啊。”显绍被老先生这说，有点吓着了。
“不过，老先生，常言讲，谦受益，满招损，盈有祸，亏是福。这名字起得太大太圆满了，还是不太合适吧。”五姑娘另有想法。
“哦，想不到เ谭氏还有这样的见地啊。”李老先生有点惊讶了。
“我娘家兄弟们的辈份是个‘全’字，起名字的时候，不管与么เ子字相配，都是个ฐ十全十美的意思。我爷爷和我爹就商量着，用别字来破这个太过的周全。所以，我每个兄弟的别字里都有个‘余’字了，表明凡事全而有余，全外有余，有余项ำ，有余地，有余事，有余心，这才是人生的真谛。”五姑娘口气都讲了出来。
“是的，你娘家老先生有见地，这个余字配全字，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字形相近，意境相辅，韵味相关，回味无穷。好，好。”李老先生连声地赞赏起来。
“我也喜欢这个余字，觉得做人还是实诚点，凡事留有余地为好。我想，这个鸿字也应有宏大满全之ใ意，用个余字相配，也是合适的。老先生你看呢？”五姑娘索性把自己的想法直讲了。
“好，可以，蛮好。仪出于德，我看就可以取字为德余。”李老先生才讲出这句，马上又改口：“哎呀，不行，这个‘德’字是孩子爷爷的辈份字，系名讳之字，不能用。那么，仪也源于礼，就叫礼余吧？”李老先生边斟酌着取字，边与显绍两夫妇商议着。
“这个，老先生，只怕也不合适。我们家族下轮辈份里，‘仁礼实基础’里也有个礼字，按算是我儿子的重孙辈。”显绍对老先生讲道。
“哎呀，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所以，给人起名字，是大有学问的。不但要明白礼ึ仪道德，通晓诗文典故，还要熟悉方的文化习俗啊。这个礼字，确实是不行的。”李老先生又得再费斟酌。
“老先生，我娘家兄弟的名和字里都用了个带人字头的字，个ฐ全，个余。我儿子的名和字是不是也可以都用个带人字旁的字。人是根本啊。”五姑娘提了个想法。
“是可以，是可以。人字旁，人字旁้，鸿仪，官位，对了，就用个‘仕’字，人字旁加个志士的士。仕，官也，正好呼应了鸿仪的涵义。好，好。我看就这样吧。”李老先生想，就这么定了。
“那我儿子就姓刘ถ名鸿仪字仕余了！好，好，多谢老先生了。”五姑娘讲着，赶紧又给李老先生续上了酒。
第十二章初为人母8
还没到八月中秋，五姑娘就要生了。临产前，五姑娘想起了自己的娘生十弟弟时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有些害怕。那ว是多么艰难，多么痛苦的过程啊！但是，想着痛苦过后，自己就要当娘了，五姑娘心里又有种期盼着的幸福。
头几天就讲好了，五姑娘生产时，大嫂在床边陪着，二嫂就把家里的杂事包了。两ä天前，豪坡段家那边的大姐也过来了，讲是要起来陪着五妹生儿子，过后，再为她伺弄月子。大姐讲，她的大女儿已经十几岁了，可以在家里照顾她爹的吃喝了。大姐自己就背着小儿子车文，住到五妹崽家里来了。
临到生的时候，显绍还是不放心，又去请了个接生婆来。
“没事的，湾村里的妇娘那个ฐ不是自己生崽，还请么子人，花那个钱干吗？”五姑娘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太娇贵了，也不想多花了家里的钱。家里的钱要攒着，以后给儿子读书上学用的。
“头个，我们都没经历过，心里没底，还是请个接生婆好，踏实些。”显绍可不想自己้的妇娘儿子有么子闪失。
真到生的时候，还真是，接生婆没么子事好做。年轻力盛的谭五姑还没么เ子太多的感觉，就听到了孩子那响亮的哭声，是个壮实的小子。按大姐的讲法，五妹生这个伢崽就像是鸡婆生个蛋样，滴溜溜地，儿子就出来了。
“五妹崽，你真行啊，头个就生了个儿子。我是生了十多年，才生出车文这个ฐ伢崽来。”大姐翠文都有点妒嫉这个妹妹，这么顺利ำ，这么幸运。
“本来就是嘛，你不能太生早了。我还没嫁人你就生出伢崽来，那就没办法和你比培养儿子了。现在多好，他们两个差ๆ不多大，正好比着往大长，比着读书上学，这才有意思嘞。呵呵。”才刚ธ生过孩子的五姑娘点都不累็，和大姐有讲有笑的。
“那我们车文可比不过你们家的仕余。你们给他起名字时既想到了读书，还想到了做官，以后肯定会强过我们崽伢子的。”翠文自己也觉得没五妹他们想得那么เ远。
“哦，对了，你们车文的全名是怎样的？”五姑娘现在还只知道小外甥的别字叫车文。
“全名？哦，姓段名世儒字车文。他是段家世字辈子的人，从世代书香门第的意思，起了个ฐ世儒的名。嘿嘿，只是门心思地想到读书了，没多想别的么子。”大姐他们当时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们也没想那么เ多，是学堂里先生想的。其实，我当时觉得，起名字不要太满了，要谦亏点好。”五姑娘他们当时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好了，好了，不讲这些了。这孩子，管他起个么子名字，只要好叫就行了。重要的是，我们现在都有个儿子了。那我们以前的约定还算数吗？”大姐不在乎名字上的名堂，只要能把孩子带出来，培养好才是重要的。
“当然算数啊。不但我们做爹娘的要记着这个约定，好好地带崽教崽，等他们懂ฦ事后，还要让两ä个伢崽也晓得这个约定，让他们也有股子比劲。”五姑娘想，等仕余听得懂话了，就要把自己้对他的期望告诉他，让他从小就有个明确的奔头。还有，也要把自己้和大姐的约定告诉儿子，还要让两个小表兄弟互相认识，互相知道各人为自己้父母的期望应当做么子努力。还有，以后孩子读书了，上学了，要常常让他们在起比识字，比写字，比作文，比诗词。只有经常相比，两ä个人才会有股子上进的兴头，才会学出个真正的文曲星来。
大姐听着五妹的想法，心里明白，上学读书，做个ฐ有学问的人，这是五妹从小的愿望。可是，作为ฦ个女孩儿，却无法实现这个愿望。她这是把自己的愿望放到了儿子身上。大姐也明白，和自己比起来，五妹要培养出个读书的儿子来，是非常艰难的。车文的爹是学堂里的先生，从小就可以教教他。而仕余的爹在家里务农，虽然听到讲，显绍跟他爹学得写手好字，但毕竟写字和教孩子读书不是回事。再讲，务农的爹那有时间去教孩子呢。那么，五妹要培养儿子，就只有靠送他上学堂，考学校了。可是，他们家现在这点薄田产，供家人吃饭还勉强，怎么能供孩子上学考学呢？
“唉。”想着，大姐翠文竟叹出声来了。
“怎么了，大姐？”五姑娘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