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是不是觉得……”项西小声说，“我问他了。”
“你认识大健？”张警官继续问。
“啊……”项ำ西把脸埋到枕头里，“不去，又累又困的。”
项西没说话，起身跪在床上抱住了程博衍。
程博衍说到一半有些犹豫，似乎是在想词儿，想了半天才继续说：“站在那里……变成……变成一个……路灯？”
要说程博衍……那还真是可以大着脸说一句眼光高了。
他的眼睛一下瞪圆了，不知道是该继续瞪着程博衍还是该把目光放到别的地方。
“弄掉了？”项西有些吃惊，赶紧把衣服一撑，看了看衣领，“这……什么啊？”
也许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以前连死活都无所谓，疼不疼的也可以忽略๓……就像王老吉天天喝也觉不出多苦来，中间让你喝几口糖水，回头别说喝，就舔一口王老吉，估计都能苦出眼泪儿来。
“等一下，”项西看着他，“我怎么เ听说是你请我吃饭啊？”
这是种什么感受，项西体会不出来，自己的伤捂不过来，顾不上别人的了。
“哦。”项西的脑袋缩了回去，把门关上了，接着又在门上敲了两下。
“没别的看了？”程博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เ电视里的内容时愣了愣。
孙大姐站电视机跟前儿还能听清，他躺床上只感觉心烦意乱。
“你找死呢！”项西急了，顾不上现在自己要是下车直接就是用脑袋迎接钢管，一把推开了车门。
程博衍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半。
我在这里！
称呼突然这么亲切？
“项ำ西。”李警官拍了拍他，没有说下去。
“没看过实战啊。”项西笑着说声说。
“我去问问。”程博衍快步往就在村口的一个小院走过去。
屋里有两桌年轻人也笑了起来，胡海弹的居然是甩葱歌。
快下班的时候程博衍本来想给项西打个电话，但又怕项ำ西正忙着，于是把电话打给了林赫。
“我现在心情很好啊，”项西看着他，“那就是你的心境了吧？”
“当然啊，”主任说，“你这个ฐ事派出所跟我说了，但毕竟不是个小事，还是要了解清楚，本来这个得两ä三天我了解清楚了情况才能ม开这个证明的，毕竟你什么材料都没有呢，现在我们对流浪和被拐人员有政策，我们会尽快让你拿到证明……”
“不客气，这有什么客气，”陆老头儿笑呵呵地把菜递给了胡海，“我就喜欢交交朋友，来，到屋里坐，我给你泡点儿茶。”
正喝汤的程博衍一听这话就乐了，许主任都没忍住笑了：“也不能这么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你身上肯定有别ี人没有的好。”
项西在茶室待到เ快三点，陆老头儿给他讲了讲几种茶的制作，又一样装了一点儿给他带回去。
警察会相信他的话吗，警察会把自己้也抓起来吗？
“偶尔神经一次，又不总这样，”程博衍把门一带，拉着他冲到เ电梯前，等着电梯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凑到项ำ西耳边，“项西。”
“你师父没一块儿出来？”程博衍往小路那ว边看了看。
说是下午就准备出院了，同事低头吃着饭：“其实这情况，进看守所了也就踏实了。”
“别的事儿不紧ู张，这事儿还是要紧张的，”程博衍手指在他泪痣上勾了勾，“项西我跟你说，别ี的我不逼你，你这靠来操去的，一会儿别在我妈面前蹦出来就行。”
项西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弟弟跟程博衍长得很像，不过看上去弟弟样子挺调皮，没程博衍那么严肃，虽然程博衍的严肃正经只是表象……
宋一挥了挥手，转身进了电梯。
程博衍这话说得特别坦然，就跟说你不做饭我就自己做一样自然，但项西眼前却猛地浮现出程博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地“自力更生”的场景……
宋一挑了挑眉毛，笑着往程博衍那边看了一眼。
项ำ西本来听得很感动，他没想到程博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等着程博衍给他一个高级的定位，没想到เ程博衍最后给他来了个ฐ路灯。
“偏瘫了？”程博衍让他说愣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偏瘫了没事，嘴又没瘫，来亲一个。”
他拿起来看了看，这壶特别小，比一个拳头大不了多少，还是个大象造型的，一看就是小朋友的玩具，项ำ西看着壶乐了半天。
“有没有体重可控制ๆ你可以试试的，”程博衍笑笑，“行了不跟你说了，我还一堆病历要写，你等我电å话吧。”
“喜欢茶么？”程博衍是真没有想到เ项西还能对茶说上几句来。
“一技之ใ长啊，能ม赚钱的一技之长，”项西咬咬嘴唇，边想边说，“你说，我现在什么也不会，超市这份工作，换了谁都能做得了，如果不是宋一，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别人代替吧。”
项西只觉得从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耳后迅速向全身漫延出去，撑着地的腿往后滑了滑。
他瞪着眼睛看着没有拉窗帘的窗户，直到清晨第一丝阳光出现。
吃完饭程博衍开车把项西送回了“贼窝”，项西下车的时候，他说：“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那儿坐坐？”
“好了。”程博衍看了他一眼。
要说松口气，大概是因为ฦ还是觉得尴尬，他很喜欢跟程博衍待在一块儿，喜欢听他说话，喜欢跟他瞎逗，顺带对他突然亲了自己也不觉得讨厌，只是尴尬。
但项西的声音和红眼圈太明显，他要不问一句显得太假，于是他问了一句：“看什么呢？还哭上了？”
项西冲着天花板笑了笑，多有道理。
方寅的这个工ื作室的博客一打开，首先跳到程博衍眼前的就是一张黑白的照片。
项西看了看自己的手，用手指在程博衍白色的车门上用力搓了一下，没有黑道，他松了口气，接着又一愣：“摸你脸？”
“还有这样请人吃饭的啊？”项ำ西都听乐่了。
也没人对他这个“沙县打工ื的”有什么异样的眼光。
他在心里算了算帐，最后没舍得再往外抽钱，够了。
“不疼，想笑。”项西笑着收了收腿。
最后看到了李警官，长着程博衍的脸，对他说：“这是你的身份证。”
他赶紧接过来，然后就一睁眼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手指紧紧ู捏着，不过并没有东西。
他松开手指，有点儿想笑。
程博衍已经起床了，进屋叫他的时候，他正对着自己的手乐。
“我还说叫你呢，自己้醒了啊？”程博衍摸摸他的脸。
“梦见拿到เ身份证了，就赶紧醒过来想看看什么样，”项西伸了个懒腰，“结果没看着。”
“你不是说办个加急的吗，几天就好了。”程博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