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飞觞立即道，“我何时……”
他只想早ຉ早拿了拓牡下山，努力说服师父别在和这座山有任何瓜葛，这个地方แ这些石头都太匪夷所思，当初第一次下山时做出的决定，他并不打算改变。
怔怔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它忽然明白了梦里的感觉是什么。
正在这时，对面的自己忽然睁开了眼睛。
它记得石人是不愿意飞觞给自己้起名字的，可是……正犹豫着不知该说什么เ，只听石人冷声道：“我原以为你多少会有些不一样……”
“麟夜……”飞觞下意识地说，出口之后才发现，小麒麟扑到身上时，自己不知不觉间叫出了它的名字。
顾长松捡了根枯枝扔过去，越线的那一半瞬间消失，断口宛如被利器切割，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什么？”顾长松急问。
烟气变得更呛人了，山坡上的人却停止了前进。
而身后的小麒麟在睡梦中发出一丝细微的呜咽。
有那么一瞬，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杀气。
小麒麟轻轻“啊”了一声。
那是一块玉，一块玉牌。
果然，石人看也没看他，自己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原来那ว人刻的竹筒是从这儿来的。
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石头做的脑袋沉甸甸è的，它晃晃头，悄悄往远处走去了。
直到又一个月夜。
本来以为他在敷衍自己้，现在看来，自己竟是唯一听过他说话的那一个。这什么เ都不能ม代表的事实竟让它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于是不再和旁人分享它观察到的点点滴滴。
十六从没有这么悲伤过。
它看了千百年的乌衣山正被脏污的烟尘笼罩，熟悉的同伴忽然变成了人却又满身是血的躺在身边，而他看了千百年的人此刻变得无比陌生。
所有的平静都在瞬间被打破。
“你要什么？”沉默了一会儿，石人忽然道。他比之前问飞觞的时候更加无悲无喜，不动声色。
“我要……”顾长松的眼微微闭上又睁开，状若轻松道，“整座山。”
话音未落，石人的剑已经点在他的咽喉处，四周朱衣堂弟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剑，顾长松却似毫不在意。
他本来年近花甲，头发白了大半，更兼脸上总是一副倨傲神情，不笑的时候更添凶狠之ใ气。就算是被划作正道的修行之人，但他们谁没沾过妖物的血，几十年来身上杀气深重，早就不是一般老人。
“紫麟城有一柄剑，只有排行前十的弟子才能有幸看上一眼，”脖子上搁着明晃晃的剑，顾ุ长松却恍如不知，自顾自道，“因为这柄剑，紫麟才成为玄门第一大派，而那剑……仅仅是却月留下的残次品。”
“所以我要整座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太过势在必得，连门下弟子想起之前防御阵势的可怖，都不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是话音刚落，石人手中的剑就真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