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人眼色不明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冷声道：“你上山来做什么？”
它隐隐觉得和这个人有关。
如果不是石头，那ว就也像飞觞一样，像山上那么多鸟兽一样，会疼，会伤……会死么？
就像担心飞觞被小麒麟压伤一样，十六害怕他会出事。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众人之中。
枯木野草被焚烧的毕剥声犹在，火焰却好像被什么挡住，再难前进一步。顾长松略一皱眉，冷笑一声结了个印，瞬间火焰暴起数十丈，仿佛遮天蔽日般腾空而起！
那日冷淡的带着杀气的样子再没出现过，只是背影会带上某些很沉重的东西，十六猜想那或许和他常常拿出来看的一块牌子有关，却不敢开口去问。
只是这人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十六只能ม悄悄地看着，看他衣袂飘飘的好像柔软的云，迎上日色的时候眼睛里闪出微微的光彩，也偶尔会看到那双眼睛闭上，眼角有露珠一样的晶莹。
“什么叫有损伤？”一脸欢脱和飞觞打打闹闹的麒麟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扑人”的行为，十六看着也忍不住擦擦汗，“为什么会有损伤？”
那个说话不多却似乎ๆ从来不生气的人，为什么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如此严厉，单纯的小神兽心中揪成一团，百思不得其解。
正犹豫间，血人醒了。
说石人总是很奇怪，他外表清俊眼神幽远，连衣裳都轻飘飘的，外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石头。只是十六知道他是石头变的，又忘记了他上次说的那ว个拗口的名字，只能ม在心里以“石人”代替。
已经打算转身离去的人回头，拿掉它口中的竹筒：“这么เ急，有什么一定要说么เ？”
“咬住别掉了。”依旧是月光一样的声音，却比前两次多了一丝暖意。
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并不怎么เ好看，十六讪讪地把爪放下，又讪讪地往旁边挪了几步。那里有一丛格外茂盛的青草，如果自己能走得更熟ງ练些，这会儿估计已经成功地藏在里面了。
好像是有什么เ魔咒突然被解开，又像是哪个ฐ仙人兴之所至点化了整座山，那ว一天乌衣山上所有的石人石虎石马石猴子都活了，并且除了十六之外，都齐齐地围成一个半圆。
只是不论石人还是石兽，既ຂ然是石头做的，便都不能说不能动，笔直地几百年站下来，不免都会生出些天地间只自己一个的孤单来。
那眼睛已๐经随着藤蔓一点点隐入皮肤，看不见了。
“师父，你什么เ时候……”飞觞下意识道。他记得自己上山前师父曾经拍了拍他的胸口……就是那ว时候么？这又是什么เ法术，他竟从来都不知道。
顾长松没理他，他一双眼睛只是牢牢地盯住石人，眼中跃动着不知名的光彩，石人却只看了他一眼，说：“滚下去。”
顾ุ长松笑了。
笑到一半他就停了，笑容换成一种奇怪的神色，因为石人掏出了一块玉牌。“我不想与玄门中ณ人为敌，”他冷冷道，“你该认识这块牌子。”
顾长松继续以这种奇怪的神情打量着那块嵌着“却月”两字的玉牌，半晌他缓缓道：“认识。”
说完这两个ฐ字，他的脸上浮现出分外愉悦的神色，不等石人开口就继续道：“我还认识你，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