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更红了,如花样盛放。
水汪汪的眼睛直盯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又什么都没说。
“我过两天要起程了,回金陵去,过完年才回来考试。”他痴迷地望着她,低低倾诉:“这次回去,我会对对我姐姐姐夫说说我们的事。”
她咬了咬唇,又是害羞,又是想笑,故意说:“什么事嘛?我听不懂。”
“就是这回事。”他双臂用力,搂得更紧ู,让她快喘不过气来。灼热的吻又落在她眉梢脸畔,无比眷恋。
她又要笑,又是红着脸闪躲,当然不是认真要躲,所以才会儿,小嘴儿又被吻住了。这回,吻得又长又深,缠绵辗转。
喘息间,她羞得把脸埋进他胸口,如蚊鸣般细语:“我我等着你,你可要快些回来。”
“嗯,我定会。”
进腊月之后,羊大任连同其它弟弟回到了金陵。
数月不见,兄弟们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姐夫特地设宴为他们洗尘,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而羊大任人是回来了,心却像直留在京城的河边,没带上。众人热闹之际会闪神,偶尔还会露出莫名其妙的傻笑。
他姐夫雁永湛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晚饭之后,私下对妻子羊洁说:“我看大任这孩子,这次回来,有点问题。”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温婉可人的羊洁已经有八个多月身孕,听夫君这么说,她略略๓丰润的芙蓉脸上,立刻充满忧虑神色。
“没什么大事,每个男子都得经过这么เ遭。”雁永湛淡淡说。搂了搂妻子,在她粉脸上轻轻吻,“你为了他们回来已经张罗了好几天,腰定又酸了。快先去休息吧,我去找大任谈谈。”
“谈什么?我也去——”
雁永湛饶有深意地笑笑,“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你帮不上忙。难道你还信不过我这个师傅?”
可不是,之前羊大任他们读书考试,可都是雁永湛教的。羊洁被他这么说,也只得听话回房,让他去处理了。
到了书房,羊家众男丁——或者该说是麻雀——已๐经聚在里头高谈阔论,忙着分享这阵子以来读书见闻。只有羊大任坐在旁้,膝上摊着本书,却是随手翻翻,整个人又像在出神。
“师傅!师傅!我跟你说,我在国子监听说——”
“我在官学里,也遇到好多——”
“还有你要我们读的书——”
“都给我住口。”面对麻雀们,雁永湛又是阵头痛。“别这么抢着说,个个来!羊大任,你在发什么เ呆?明年春关考试准备得如何?”
此言出,弟弟们全都嘻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师傅,大哥有秘密了。”
“我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跟我听说的样吗?”
“是说上歌楼找姑娘的事吗?”
“就是!”
看看,养了窝麻雀,就这种时候有用。根本不需要多问,麻雀们自然会踊跃作答!
不过,听起来羊大任居然不是看上寻常姑娘,而是迷上了青楼ä女子?这倒新า鲜。雁永湛要对这乖巧斯文的小舅子另眼看待了。
“你书不好好读,上烟花场所去了?”雁永湛鹰目炯炯,望着羊大任。
“呃,我”羊大任阵尴尬,耳根子都红了。
雁永湛暗暗叹了口气。真的是时候了。他起身,走到书房的角落,翻箱倒柜的,找出个封箱已久的书匣。
“你们先出去,我跟大任单独说几句话。”他对其他麻雀说。
“可是——”
“我们——”
“出去,别再啰唆。”雁永湛瞪他们眼,把好奇心超重的小舅子们全都赶了出去。“大任,去把门关上。”
羊大任依言乖乖去关了门,回头,鼓起勇气说:“师傅,有件事情,想要请您——”
雁永湛举手挡住他的问题,“不用问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เ。这几本书拿就是了,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第4章2
羊大任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困惑接过。低头翻看,立刻大窘。“师师傅,这个ฐ是——”
春册滛书房中ณ术宝典秘戏图不管怎么称呼,手上这迭书,或者该说是画册,都像烫手山芋样!羊大任手足无措到极点。他敬爱的师傅怎么เ给他这种“参考书”?!
“没什么好尴尬的,男人到了年纪,是该学着点,回去翻翻,问题应可迎刃而解。就算看了不懂,也不用来问我,自己钻研就是了。”雁永湛挥挥手,副要打发他的样子,“没事了吧?可以回神没有?在京里有没有认真读书?我要考考你最近读得怎么样。”
“考完春关之ใ后,我我想去求亲。”羊大任冲口而出。
饶是足智多谋的雁永湛,听到这话,也呆住了。
他仔细打量下羊大任之后,方皱眉道:“你要娶ດ谁?哪家的闺女,怎么相熟ງ的?”
“她是黄莺楼的——”
台柱二字还没出口,书房门上有人轻敲两下,然后,大腹便便的羊洁开门进来,脸关注。
“不是要你先休息去吗?干什么เ又起来乱走?”虽然语带责备,雁永湛还是立刻迎上前去,小心地搀扶妻子坐下。
他心里也知道,羊洁比任何人都重视弟弟们的功名与前途。她父亲乃至于全家族的期望压在她肩上,无时或忘。没看她还为ฦ了帮弟弟们延请名师,把自己当束修送给了这位师傅——
“我还是不放心。大任,你个ฐ人在京城,可有听七王爷的话,没打扰人家?没人督促你,可有认真准备考试?”羊洁柔声问,温婉长姐永远都放心不下弟弟。
“七叔不怕人打扰的,你少操点心吧,大任都几岁了,他懂ฦ得明年春关有多要紧,考得好不好攸关将来分发到哪儿任职,不是开玩笑的。”面说着,雁永湛面看了羊大任眼,“有什么เ事儿都得等到เ考试完再说,不可分心,这他定知道。”
“是,我知道。”羊大任有些汗颜。他确实分心了,全都在想小玉姑娘。
“你考得好了,不管有什么เ要求,我自然为你作主ว。”雁永湛又加句。
这是在含蓄承诺了。羊大任听了,眼睛亮。
这么说来,他是真的能跟小玉姑娘长相厮守吗?只要考上了官职,就算是个小官也行,便能跟心上人在起,永不分离了吗?
可以的,定可以的。他的姐夫兼师傅无所不能,只要交给师傅,切都没问题了!
“师傅,您问吧。”他坚定说道:“尽管查问,我是读了书回来的。”
雁永湛眯起眼,似笑非笑看着这半大不小的小舅子,懒โ洋洋道:“查问功课这自然是要的,不过今晚不让你先走,我老婆定不肯上床睡去。你的功课事小,你姐少睡了可不行。去吧,明天早到เ书房来。”
“你问呀,你们忙,我这就去睡了。”羊洁轻声说道。
“你说话可没信用,刚刚说要去睡,又爬起来四处乱走。不成,我得亲自押你上床才行。”
“不用呀——”
“没信用的人,还不乖乖住口?”
眼看姐夫逗着姐姐,百般宠溺呵护自然流露,看得羊大任又是羡慕,又是向往。他也希望有天,他有能力可以这样疼爱心上人。
那天就快来了,他确信着。
过了个年,羊大任迫不及待地离开金陵,起程回到เ京城,准备要参加春关的大考了。
他满怀着信心与期待入场考试,写卷子得心应手,答题行云流水,洋洋洒洒论述番,自己都知道考得很好,交卷时,考官捻着胡子,还对他微笑。
考完之后,就等放榜了。意气风发的他,罕见地主ว动上黄莺楼去,满心期待的要见蓝ณ小玉面。
丫头们还是热烈招呼,把他请去小厅里坐,但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小玉姑娘现身。他个人在那儿枯等,喝茶也不是,吃点心也不是,左右直听见热闹的谈笑声传来,越发让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等过了炷香的工夫,终于有人来了。是帮忙通风报信过的碧青,她神色慌张的开门溜进来,还面慌乱看着后头,像在担忧后头有追兵似的。
“碧青姑娘——”羊大任站了起来。
“羊公子,好久不见。”她虽在寒暄,神情却依然慌张,她匆忙说:“兰姨知道你来了,她今晚已经故意把小玉的局排满,就是不想让她见你,羊公子还是回去吧!”
羊大任有些丈二金刚ธ摸不着头脑。这次是光明正大上门来,怎么说也是客人,为什么——
“那可以请兰姨过来下吗?”他不肯放弃,坚持道:“我有要紧ู事情跟她谈谈。”
事情还没成定局,但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股子焦灼烧得他无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