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桐恶狠狠地盯着他，“那你就舍得咬我舌头么？都出血了我靠！”
门口砸门的明显换人了，只听曼曼嫩嫩的声音在外面叫：“阿姨说让你们克制ๆ一点，都地震了就忍忍，只要房子金枪不倒，床单床板依然在，回来就可以继续滚的。”
“二胖，”他说，“我难受。”
寇桐想了两秒钟，果断承认了：“嗯。”
大概一个人是不能占用太多社ุ会资源的，按照一些男ç人的想法，三宫六院七十二宫妃应该是极致梦想了，可是嘉靖皇帝不是照样差点让宫女给勒死么？对于一个天天晚上要翻牌子，打算休息一阵子都会被各路人士怀疑有问题地皇上，仔细想想，其实跟鸭子也没什么区别。
寇桐站在原地，往左右两边分别看了一眼，感觉哪边都是前路艰险——他的左手边是一条干干净净的小路，两边有翠绿色的藤蔓植物延伸出来，上面开着不知道什么เ品种的花，活像是野外婚礼现场新人要并肩一起走的那条长廊一样，非常好看——当然，美中不足的是尽头站着秦琴。
寇桐眼睛没离开屏幕，嘴里说：“精通月球的火星的和78星云的，北斗星七颗我会四颗，另外三颗两颗初ม学，一颗正在备考四六级。”
寇桐笑着偏头扫了他一眼，非常配合地说：“哔哔——不拉不拉邦布鲁。”
他就像个ฐ刚刚学会了喜怒哀乐่的机器人那样，带着某种好奇，万分仔细地品位着这种感觉，那是和那种激烈的、像是过电å一样的麻不一样的感觉，好像自己被注入了某种奇异的药品，心里含着某种说不清明的期待，这种期待让他的态度出奇温柔，耐心出奇地好起来。
黄瑾琛心里浮现了一个陌生的词——爱情。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每一个正常人都明白的常识。
寇桐妈突然在门口顿ู住脚๐步，飞快地看了寇桐一眼，那双母子两个惊人相向的眼睛里竟然有水光，寇桐一愣，小臂上突然传来一股尖锐的刺痛，他一愣，下意识地握住自己้的小臂，看着他妈放下曼曼，眼前的门轻轻合上。
秦琴直挺挺地从它身上摔了下去，然后又被一群乌ไ鸦托了起来，悬在半空。
黄瑾琛不紧ู不慢地一手扛起枪，一手拎起寇桐放在地上的操控匣和电å脑แ，低声说：“走，打一枪换一个ฐ地方。”
常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来接我么？”
方修又纠结了一会，勉为ฦ其难地点点头说：“嗯。”
曼曼的视线略微放低了一点，诡异地停在了黄瑾琛的小腹上，又说：“可是一被被不是为了有小宝宝么？”
曼曼扒着门框，最后还不依不饶地安慰着他：“不过书上说小宝宝要长在妈妈的子宫里，你没有的吧？”
按照这个逻辑推算下去，黄瑾琛就知道，寇桐通过一个何晓智，两条时间轴和一对镜子，最多只能ม做到“缝合”，很难像人的静脉ำ瓣膜那样，只像一个方แ向打开——而且寇桐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软禁在房子里。
黄瑾琛拍拍屁股站起来——这世界上对他而言，没有杀不了的人，从而也就没有潜不进去的地方——何况那就是他本人刚ธ刚出来并帮忙参与布置的地方，简直是把难度降低了不止一个点。
寇桐说：“你还好意思说，是谁那ว么不小心一出现就被现的——你不来我也有办法脱身。”
纯洁少年何晓智感觉到深深的压力，听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黄，小媳妇似的低着头跟在两个男ç人身后，顺着田野的小路往小木屋的方向走。
寇桐说：“不，我不是说这个地方，我说的是这整个世界的维度，你没有现，我们现在所处的维度并不是真实世界ศ的维度么？”
“好吧。”寇桐耸耸肩，换了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解释方法，“当时我正在‘投影仪’里面记录一个病人的情况——不是我们平时说的放幻灯的投影仪，而是一种特殊的心理临床治疗辅助仪器，它能把人的意识投影到某个不同维度的空间里，但是突然出了一点意外……抱歉因为ฦ仪器故障，我的主ว体权限设备剥ຓ夺，现在没法联系到外面的人，也不知道究竟投影仪出了什么故障，反正你，我，还有另外五个ฐ人，一起被卷进了这个未知的程序里……”
寇桐想了想，把车开进了一个ฐ小巷子里，停在了路边，从车里的d盒里拿出两张湿面巾纸，递给黄瑾琛一张：“擦擦脸上的灰，我们一会想办法回去看看。”
“行了你知足吧，哪那ว么多事？”寇桐随便在脸上抹了一把，从兜里掏出眼镜戴上，一副衣冠禽兽状，“我小时就没这待遇。”
寇桐说：“大哥咱们先聊重点问题行么？”
寇桐接着时候：“对，你第一个小嫂子就是在这一个月里认识的。周围的小孩都像你一样，被管得很严，邻居又经常换人，所以不大会主ว动和别ี人交谈，不过这些都抵挡不住我年轻时候见色起意的少年心。”
夏天有冷气，冬天有暖气，每到เ节日的时候，会在一起搞一些简易但是有趣的纪念活动，为ฦ了应景，皱着眉吃那些明明不爱吃的东西，比如月饼，比如粽子，或者又粘又不好消化的汤圆。
于是他只得抬起冰冷、却和自己相依为命多年的枪，在小男孩从父亲的腿上跳下来、追着小狗跑出去、背对着他的一刹้那，扣下了扳机，看也没看自己้的成果，就合上了瞄准镜，转身离开。
寇桐蹲下来，非常耐心地问：“老鼠是开了坦克的那只，还是开了飞机的那只？”
小女孩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别ี人怎么不相信她的话，怎么看待她，都毫无关系似的，只是面无表情地从嘴里吐出一根棒棒糖的小塑料棍，然后说：“我说的是真话。”
黄瑾琛：“……”
他现对方身上只有一件浴袍，外面套了一个明显不大合身的外套，急匆匆地推门走进来，露出来一点的额角上还带着一点汗意，造型奇异，形容狼狈。
寇桐沉默了一会，问：“哪个是我？”
寇桐：“……”
黄瑾琛问：“寇老大，你认识怎么回家么？”
这回后门不再是容易产生地质灾害的大山，它变成了一条不大宽阔的胡同，可能比一般的胡同宽一点，但是还不到“街”的程度，两边是破旧斑驳的筒子楼ä，门派上贴了铁皮，上面的字迹很多已经模糊不清，能ม勉强看见有“家属楼”这样的信息。
黄瑾琛摸了摸鼻子：“那是因为ฦ当时你本来就瘸了。”
“哦。”黄瑾琛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表情看起来仍然很迷惑。
战争中，这个男ç人就像一块放哪都不怯场的万金油，谁倒下他都能扛上似的，他挑起眉盯着寇桐因为身体前倾而微微弯曲的后背，对方身上除了研究院那ว件蒜皮一样的袍子外，只有一件衬衫，使得他的脊柱突了出来，黄瑾琛出神地盯了半晌，就得出了“腰真细”的这个结论。
他又挑剔地看了女人一眼，心想这也就是在所谓的文明社ุ会，虾米小鱼都有“人权”，如果是弱肉强食的远古时期，这种货色还用得着活么？
黄瑾琛眨眨眼。
黄瑾琛默然，感觉自己和寇医生的阶级友谊其实只是建立在了一条肥硕的鸡腿上。
黄瑾琛的手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腰上别枪的地方摸，听见寇桐的话音，立刻顿了顿，仿佛回过神来似的，手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走，最后非常自然而然地放在了寇桐的大腿上，还冲他挤挤眼睛：“黑灯瞎火，你说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用手掌覆上了黄瑾琛放在他腿上的手背，他的手掌有些粗糙，中ณ间有各种各样的伤痕，却很温暖。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叫黄瑾琛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一下，然而还没来得及让他对这个黑暗中的亲密接触有什么悸动反应，寇桐就收回了手和腿，笑了起来：“当然，我刚才说的你不用当真，这只是普通骗子们拉关系骗取别ี人信任的一点小手段。”
黑暗里面散出阴冷潮湿的空气，略微有些腐烂的味道，他的手电光照在墙面上，只见上面用颜料画了很多的壁画ฑ，就像是某种宗教壁画ฑ的手法，色泽鲜艳，画面真实，内容却很诡异。
“大波细腰长腿级美人。”黄瑾琛随口回答，牢牢地扒住窗棂，又往里探了一点，企图把墙壁上的画看得更清楚一点。
黄瑾琛立刻๑亮出自己้身后背着的木吉他，显摆着自己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复古小青年的中二造型：“那你看你能跟我随便随便么？”
黄瑾琛哈哈大笑，他觉得自己好像已๐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用力在寇桐的肩膀上杵了一下：“帅哥，你真是又贱又能ม干，实在太对我胃口了。”
所以青少年们打算对他致以最高的敬意——邀请寇医生到村南口的大斜坡处，参加他们的传统活动，飙车。
从这里骑着车，双脚๐离开脚蹬，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嗷ç呜乱叫地直冲下去，是男孩子们变成“男ç子汉”的第一试炼之地——嗯，自封的。
寇桐乾坤大挪移，晕晕乎ๆ乎地感觉眼前一片黑，耳朵里嗡嗡作响：“谢谢，我意识到了……”
黄瑾琛一脸奸笑地扑上去：“嗯哼哼哼，公主殿下，你现在是叫破喉咙也没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