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得意与忘形(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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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和他的父亲崔宏,是为ฦ北魏的建立作出杰出贡献的土族代表人物。连魏国的国号,也是崔宏倡议的。可他们从心眼里绝对看不起这些头顶留แ一撮毛的统治者,背后称呼这些人为“索虏”,虽然有的戎狄之君,用讨这些大士族๣的女儿当老婆的办法,来改变自己的成分;正如今天,有的作家忽然以为懂ฦ得些洋调,就觉得成了贵族。攀一门高亲,认一位名师,也跟着家学渊源,或学富五车起来一样,都是一厢愿,作不得数的。中ณ原知识分子与拓跋氏政权的精神๰上的对立,固然是民族๣矛盾,但实际仍是文明与野蛮的矛盾。

所以跟少数民族皇帝进行这种迂回战,是一场如履薄冰的危险游戏。

这位老先生是杜甫的祖父,而宋祁แ称杜甫的性格,也得乃祖真传,是很“褊躁傲诞”的,没准这倒是他们家族๣的基因遗传了。文人爱口出狂,非此一例,但像杜审这样有狂的资本的狂,多少还说得过去,那ว么,一些无得狂而狂的作家,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就要令人笑掉大牙了。后来,“审病甚,宋之问,武平一省候何如,答曰:’甚为ฦ造化小儿相苦,尚何然,吾在久,压公等,今且死,固大慰,但恨不见替人云。‘”这种当惯了老爷子的口气,何其耳熟能详呀!其实,大家明白,文学成就的高低,与年齿的增加,并不成正比的。因此,老作家不等于大作家。而尊老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尊重其人,未必就是尊重其文。但作家一老,便把人们对其上了年岁的尊重,看作自己้文学上令人高山仰止了。所以,这种当老爷子的,愈老,也越强烈,杜审自然不是惟一的例子。

如果崔浩清醒,那ว就赶紧收敛,还来得及。但他已经太忘形了,罔顾一切,就不可救药了。其实他提倡道教,攻讦佛教,已惹众怒。他阻止拓跋嗣南征刘宋,支持攻打蠕蠕和赫连昌部ຖ落,也使将领反感。他主张恢复门阀制度,与鲜卑贵族๣分庭抗礼,经营官僚姻亲集团把持权力,都是很不得人心的。这个ฐ陷入困境的崔浩é,还自我感觉良好,在编撰北魏《国史》的时候,以为ฦ自己是北魏第一文臣,将拓跋氏这个野蛮民族๣的全部历史,包括秽行丑闻,恶风污俗,“务从实录,以彰直笔,尽述国事,备而不典”,而洋洋自得。且刻๑在大石碑上,立于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市的通衢大道上,“往来见者咸以为ฦ笑,北人无不忿恚,相于谮浩é于帝,以为暴扬国恶。帝ຓ大怒,使有司按浩é及秘书郎吏等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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