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叹口气：“要么就干脆过去，要么就哭出声来。”
十六抬头看天：“哭过了，现在不想。”
他曾经很想问问真正的神仙，乌ไ衣山被毁的时候，翁楷死的时候他们都在哪里，可是在山下游历许久ื，等到真的认识了做神仙的朋友，一起喝过酒打过怪无话不谈了，他已经不想去问了。
当时他们没在说乌ไ衣山的事，说的是才听来的一个ฐ仙女爱凡人，凡人娶小妾，新า人笑旧人哭的陈旧八卦，十六默默地把这样的爱情故事和戏曲诗文比对，没比出所以然来。
然后被旁边的大象一鼻子拍在脑袋上。
但是谁在乎呢？
于是十六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无数衣物的碎片随风而逝，直到เ地上乱叶尽被吹走，空荡荡的一片地方，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风渐渐止住。
“十六！”小麒麟一边咳嗽一边叫他，“十六！”
“十六我看见他了！”麒麟大叫，“我看见翁楷！翁楷！”
小麒麟不动。
“你抢走了飞觞，又害了郁焱师兄！”她咬牙道，“我定要你粉身碎骨，不，要先将你百般折磨再挫骨扬灰，要将你……”
小麒麟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犹豫了一下，道：“你是小桃姐姐。”
“我记得你给我吃糖，”小麒麟问，“你的病好了吗？”
十六的手不由抓紧。
往日练功时手卷上有配合口诀运气“一盏茶”这样的字眼，乌衣山上没有茶，十六怎么เ都不能理解。翁楷采了一朵小白花，拔一片花瓣便细细讲一句口诀，等花瓣都落了，也约莫到了收功的时候。
今天以前，他都是乐่于见到这些的。
一直到午后最强烈的阳光过去，十六才在温和的风里叫醒了他。“我知道你没睡着。”少年用一种平静而坚定地语气说，“但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顾长松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为ฦ什么不早拿出来，飞觞恭谨地笑笑：“忘记了。”
“朱华临夜也未必。”飞觞说了一句便转身出去，床上的女子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期待又有些遗憾，顾长松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半晌笑了一笑。
飞觞看了眼地面上的焦黑印记：“不是朱衣堂的地方，难道是你们的？”
“少主ว？”飞觞皱眉。
为ฦ他哭过怀念过追忆过，但被追忆的人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感激。
就这样愣了许久ื，回神之后发现小麒麟被十六带到一边，哄着睡了。许多安神的香草放在身边，小麒麟的脸上依然有抚不平的悲色，十六站在一边看着，一看就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