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电话又响了几声，程博衍从外面走了进来，拿起他手机看了看，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帮他接，但最后还是把手机递到了他手边：“你……师兄。”
“你认识大健？”张警官继续问。
“嗯，那你认识李振杰吗？”张警官点点头。
项西没说话，起身跪在床上抱住了程博衍。
“平身就抱不着了。”项西笑笑。
要说程博衍……那还真是可以大着脸说一句眼光高了。
“你没事儿吧？”于保全盯着他。
“弄掉了？”项ำ西有些吃惊，赶紧把衣服一撑，看了看衣领，“这……什么啊？”
“姓名贴，缝上去的，”程博衍往电å脑桌沿上一靠，伸长了腿，“哎，眼睛都要瞎了。”
“等一下，”项西看着他，“我怎么听说是你请我吃饭啊？”
“还有这样请人吃饭的啊？”项西都听乐了。
“哦。”项西的脑袋缩了回去，把门关上了，接着又在门上敲了两ä下。
“我上了个厕所……”项西推开门探进脑袋。
孙大姐站电视机跟前儿还能听清，他躺床上只感觉心烦意乱。
而且他也不敢总让孙大姐给他翻来搬去的，昨天刚听到孙大姐跟另一个陪护聊天儿，说是骨科的陪护太费体力，累็，简直不想干了。
程博衍看了看墙上的钟，五点半。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雪，看这样子，估计今儿晚上就要下了。
称呼突然这么亲切？
怎么还有个舅舅在？
“没看过实战啊。”项西笑着说声说。
走出去一段路了，项西才乐出了声：“这真是太精彩了，居然不让我看，这俩也是来玩的吧，我说怎么一直没见人呢……哎你说那要是俩男的，你是不是就跟我一块儿看了啊？”
屋里有两桌年轻人也笑了起来，胡海弹的居然是甩葱歌。
跟他专注地泡茶时流露出来的些许小拽和不经意的那种淡漠有种说不上来的契合。
“我现在心情很好啊，”项西看着他，“那ว就是你的心境了吧？”
“是因为弟弟吗，”项ำ西靠到เ椅背上，问出了主题，“弟弟丢了，很难受，学了琴，琴声里就带着伤感了。”
“不客气，这有什么客气，”陆老头儿笑呵呵地把菜递给了胡海ร，“我就喜欢交交朋友，来，到เ屋里坐，我给你泡点儿茶。”
项ำ西并没有领ๆ会到他的意思，他也不打算跟项西明说，这念头是怎么冒出来的他自己都有点儿想不通，大概是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事儿之后，帮项西找到เ父母的想法有些翻腾。
项ำ西在茶室待到快三点，陆老头儿给他讲了讲几种茶的制作，又一样装了一点儿给他带回去。
他还挺喜欢听胡海弹琴的，加上陆老头儿告诉他胡海弟弟的事儿，虽然只提了一句，也没说是丢了死了还是怎么了，但这却让他想到程博衍，莫名其妙地觉得挺亲切的。
“偶尔神经一次，又不总这样，”程博衍把门一带，拉着他冲到电梯前，等着电梯上来的时候，他突然凑到项西耳边，“项ำ西。”
“我爱你。”程博衍轻声说，在他耳朵尖上亲了一下。
说是下午就准备出院了，同事低头吃着饭：“其实这情况，进看守所了也就踏实了。”
下午下班的时候他看到了门口的警车，不过走过去的时候，车已经发动了，估计是把馒头接走了。
项西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弟弟跟程博衍长得很像，不过看上去弟弟样子挺调皮，没程博衍那么严肃，虽然程博衍的严肃正经只是表象……
看书之前他学着程博衍的样子做了一番准备，摘了几片薄荷叶洗了，泡了一杯薄荷茶，放在卧室的小桌边，然后捧着书往小沙发里一靠。
程博衍这话说得特别坦然，就跟说你不做饭我就自己做一样自然，但项西眼前却猛地浮现出程博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急促地“自力更生”的场景……
程博衍笑了半天，胳膊收了收，搂着他的腰把他往自己้杯里拽过去：“不辛苦，锻炼这么些年习惯了。”
项西本来听得很感动，他没想到程博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正等着程博衍给他一个高级的定位，没想到程博衍最后给他来了个路灯。
“不好意思，肉麻大发了一下没续上，”程博衍也笑了，“我就说这么个ฐ理。”
他拿起来看了看，这壶特别小，比一个拳头大不了多少，还是个大象造型的，一看就是小朋友的玩具，项西看着壶乐了半天。
他又跑了好几趟用这个小壶把水浇好了。
“喜欢茶么？”程博衍是真没有想到项西还能对茶说上几句来。
“改天我想去买点儿茶叶，顺便看看茶道表演，”程博衍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想先看看项西有没有兴趣，“你要愿意，咱俩一块儿去？”
项ำ西只觉得从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耳后迅速向全身漫延出去，撑着地的腿往后滑了滑。
程博衍顿了顿，猛地低头吻在了他耳朵上，接着就是脖子，肩窝。
吃完饭程博衍开车把项西送回了“贼窝”，项西下车的时候，他说：“你什么时候请我去你那ว儿坐坐？”
“没事儿，”程博衍说，“我就坐着。”
要说松口气，大概是因为ฦ还是觉得尴尬，他很喜欢跟程博衍待在一块儿，喜欢听他说话，喜欢跟他瞎逗，顺ิ带对他突然亲了自己也不觉得讨厌，只是尴尬。
就算尴尬，他也还是想接到程博衍的电话，就像那天晚上程博衍突然说人在路口了一样。
项西冲着天花板笑了笑，多有道理。
项西啧了一声，挺心烦的，这种状态下方寅要是来了，他没准备儿一烦躁会开骂。
“哎，你屁股真翘，”项ำ西盯着程博衍的背影看了几眼，追过去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真弹！”
“找收拾呢？”程博衍回过头。
项西转身笑着跑出了卧室。
本来项西觉得户口落定了，身份证也能办了，自己应该兴奋得睡不着觉，但没想到躺床上还没五分钟，程博衍还坐小沙发上看书呢，他就已经睡着了。
一夜全是梦，梦到了什么却不记得，似乎爬了山，又跑过了雪地，还趟了河，感觉是在找什么，但又一直觉得没什么เ可找的。
最后看到了李警官，长着程博衍的脸，对他说：“这是你的身份证。”
他赶紧接过来，然后就一睁眼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手指紧ู紧捏着，不过并没有东西。
他松开手指，有点儿想笑。
程博衍已经起床了，进屋叫他的时候，他正对着自己的手乐่。
“我还说叫你呢，自己醒了啊？”程博衍摸摸他的脸。
“梦见拿到身份证了，就赶紧醒过来想看看什么样，”项ำ西伸了个ฐ懒腰，“结果没看着。”
“你不是说办个加急的吗，几天就好了。”程博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