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阳捏捏康天真的腮，“还是多亏真真啊，你真是我们的吉祥物。”
“不不，你是祥瑞，是祥瑞，”洪阳连声恭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大伯？”
“是他儿子，”赵良道，“看到เ图录之后觉得父亲会喜欢，买来孝顺老人的，老爷子当年学生兵出身，有非常高的文化修养，谈钱就俗了。”
别墅里古色古香，家具、摆设都是古董，却没有这些老旧物什带来的陈腐感，一个茶几、一只椅子的摆放都让人十分舒适。
“哎，你说十太公要是知道咱俩在一起了，是不是得气疯？”康天真突然一脸坏笑，雀跃地给宋文渊病床上支起小餐桌，“快点吃饭，快点快点，吃完我要去气一气那个ฐ老头子。”
康天真扶宋文渊下床，两人在病房内的小桌上摆开碗筷，是从烩萃楼打包的粉蒸肉、山泉豆腐、上汤娃娃菜和莼菜银鱼羹，狭小的病房内顿时满是饭菜的香味。
“闭嘴！”
他讪讪道，“呐……小朋友确实起点够高……只是，起点再高，这小小年纪，总该有些……”
孔信喝了一口，大赞，“你老师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是相当会享受的。”
孔信坐在别人家的店里，喝着别人家的茶，欣赏着别ี人家的收藏，丝毫没有尴尬拘束的感觉，那一派自然之态，简直比在自己家里还要随便。
“孩子？”宋文渊瞥他一眼，笑道，“那我也只关爱智障儿童。”
“……”宋文渊外表淡定内心恨不得给他一大嘴巴๒子：这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文渊笑起来，揉揉他的头发，“也没有太大的毅力，身外之物，捐献给国家又有什么难的？”
“别闹，”宋文渊道，“这书从来就不属于我，如果说有人遭受了损失，那也是国家，不是我个人。
“贱嘴！讨打！”康天真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嬉皮笑脸地凑在宋文渊身边，“渊渊，你跟我去一趟景德镇呗。”
“我妈回景德镇参加什么官瓷复烧研讨会，你陪着我一起去面圣，”康天真谆谆善诱，“我带你参观世界上最顶ะ级的陶瓷烧造现场，介绍你认识世界ศ上最优秀的工匠和画师，顺便向世界上最凶残的妈妈解释一下我的部分行为ฦ。”
这话虽然嚣张，但去掉5๓0%的水分，应该还是有一定说服力的，康天真没再纠结这个ฐ话题，“话说你千山万水地跑来就是为了在我房间跳个脱衣舞？”
“谁说不是呢，”康天真撇嘴。
康天真狐疑地看着他的笑容，半晌，突然瞪大眼睛，“你打算赖账？卧槽，那可是午夜拍卖会！”
“你知道主办方都是些什么人吗？”康天真对他的鲁莽简直五体投地，“那ว可都是带枪的，胆敢赖一下账，保证你绝没可能两条腿走出大门。”
宋文渊眉头微簇，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青年在旁边蹲下来，眼睛盯着他手里的圆雕，笑弯了眼睛，“好漂亮的鸳鸯暖手，我跟你们讲，沉香木一加热就散发香味儿，雕刻成暖手是再合适不过了，你别看它有伤，其实这点小伤丝毫不掩其作为民国珍玩的价值，知道啥叫时光的蹉跎吗？知道啥叫岁月的痕迹吗？知道啥叫历史长河的沉淀吗？”
青年丝毫没看到เ他不悦的神色，笑嘻嘻地说，“你觉得三千太贵了吗？那我就在这儿蹲着，等你俩谈崩了我捡漏。”
“没事，匿名揍的呢，”洪阳满不在乎地说，“我还听到เ了一个特别有趣的消เ息。”
“什么？”
“你那师父，”洪阳道，“联合了几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傻逼，准备送咱们一个开门炮，嘿，兄弟，你怕了吗？”
宋文渊淡淡地笑起来，“他的手段我很了解，放心，掀不起什么风浪。”
☆、第60章春花月夜
八十年前的宋家怀信楼ä名闻天下，集宋元古椠、精写旧抄、明清佳刻、碑帖印谱800余种，常言道江南藏书甲天下，怀信藏书甲江南，宋家七代人的心血造就了江南第一藏书楼，可惜自从宋世祺ຘ去世之后，藏书渐渐散佚，怀信楼旧ງ址也早已๐改名易姓。
直到如今，宋文渊再次竖起了怀信楼的牌匾。
孔家老宅中ณ
听明白曾孙的请求，老太太连声答应，“要写！要写！”
宋文渊搀扶着老人走进书房，康天真立刻去翻找老太太珍藏的古墨，“老祖宗，我记得您有一块曹素功的紫玉光，这次就用了呗，老存着不用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