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小说 > 逐爱的日子 > 第二章

第二章

罢开学,学校课业还不是顶ะ重的时候,城仲摩依约来到逸仙路旁้的大厦,开始他“保姆”的生涯๹。

“先生找哪一家?”这栋大厦管理员十分尽忠职守,对于面孔生疏ຕ的人,一定把关到底。

“您好,我找十五楼b座的邵ๅ太太,麻烦您帮忙通知一下。”

开学后的城仲摩经过飞扬的规劝,已把那ว性格的小辫子剪了,利落的短发让他看起来朝气十足。

确定有城仲摩要找的人后,管理员便将他放行。按照ั管理员的指示,城仲摩绕过中ณ庭右侧的小花园后找到电梯,按下第十五层楼的数字键,电梯便缓缓爬升。城仲摩背对电å梯门,面向透明玻璃,看着眼中ณ原先偌大的中庭慢慢变小。他想,要在台北买一间这样的房子一定很贵吧!

亭台、楼ä阁、花园、假山,处处显示出这整座大厦的身价。就连电梯内的紧ู急按钮周边都是镶金的。城仲摩感叹世间的不公平、社会的贫富不均。同样身为ฦ人,有人出门乘坐豪华轿车、吃满汉全席,有人却坐1้1路公车,吃着馒头配水的日子。

敝了!他想,今天的思想怎么เ如此多愁善感!算了,还是把这恼人的情绪暂丢â一旁้,先面对即将来到的问题。

保姆!baທbຘy-sitter!他笑自己。

电å梯在十五楼ä“当”地一声,就打开了。出了电梯,城仲摩&ุ#ีx5f88;๙&#ีx5febຘ;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他按一下电铃,不久ื就看见一名女子来开门。

女子头发在后高挽成髻,鼻梁上挂着一副银边的眼镜,身着一套宝蓝ณ色的套装,淡淡的口红轻附在唇上,没有眼影、没有腮红、没有耳环,没有任何一点首饰在她身上,看起来很清爽、大方แ。

“你一定是城同学了,飞扬常跟我提起你,不过你本人比他形容的还好看。”

城仲摩被她邀入室内,他确定这女子就是飞扬口中的小阿姨ถ。

“谢谢!”对女人或女孩,城仲摩向来话不多。

“我不知道飞扬跟你提了多少,不过,我想在你接受工作之ใ前彼此先说清楚,这样比较好办事。”

城仲摩欣赏她的开门见山。

“我儿子今年八岁,上小学二年级,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要请人来家里陪他,之前我请了好几个佣人兼保姆在家,但是都被我儿子气跑了,所以我才想找个男性保姆,看有没有办法治治他。至于你工作的时间从下午五点半到晚上十点,礼拜六、日也๣是如此,如果你觉得有什么เ不方แ便的地方可以提出来。至于薪水,一个小时六十元,你觉得怎样?”

城仲摩没见过有母亲这样说自己้儿子的,他不懂这做母亲的心里在想什么เ。对他而言,只要有钱赚就好。

“很好,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邵昕磊,我叫他出来跟你认识认识。”卓少筠,也就是飞扬的小阿姨ถ,往左ุ侧走道喊着:“小磊,出来!”

不一会儿,走道右侧第一间的房间打开了,走出一个ฐ全身黑的小孩子,怎么说全身黑呢?只因小孩穿了一套黑色休闲服,加上黑头发、黑袜子,和黑皮肤。

如果城仲摩不是事先知道邵昕磊八岁,以他瘦小的身形看来倒像五、六岁。

“小磊,叫城哥哥,他是飞扬哥哥的同学。”卓少筠将邵昕磊拉到เ自己身边。

城仲摩瞧着他,在他眼中ณ读出一股顽皮、一股倔强。

“城哥哥好!”邵昕磊安分地叫着。

城仲摩笑着,他知道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好,小磊!”

“好了,小磊,妈现在要去报社上班,你在家要乖乖听城哥哥的话,知道吗?”卓少筠摸摸邵ๅ昕磊的头,转而对城仲摩说:“麻烦你了!”

原来卓少筠在报社当编辑,所以工ื作时间和一般人不太一样。送走了卓少筠,老太太仲摩再回到เ客厅,邵昕磊还坐在客厅一动也不动。城仲摩也๣坐下了,不过他没看邵昕磊,反倒彻底看了一遍这个家的全貌。结论只有四个字:简单、大方,一如卓少筠。城仲摩开始欣赏这个女人了。

当他的思绪再回到邵ๅ昕磊身上时,城仲摩想到自己的童年几乎ๆ是自己้一个ฐ人过的,他羡慕现在的小孩子命好,父母还替他们请家教、保姆什么เ的。他看着他,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

“功课做完了吗?”他不想这么问,他知道小孩子最讨厌别人念叨他,而且就算功课没做完也๣无຀所谓,少写一天功课不会影响他人格发展,更何况台湾小学生的回家功课已๐经够多了,偶尔让他罢写也无妨。于是,他决定…

“我们出去玩吧!”

“什么呀?我妈叫你来教我念书,不是带我出去玩的!”邵昕磊内心虽然高兴,但不免想挣扎一下,更何况他的道具都在家,如果出去,就整不到เ城仲摩了。

“这样啊!”城仲摩假装在思考。“那ว么,你功课做完了没?”

邵ๅ昕磊点点头。

“有没有不会的?”

邵昕磊摇摇头。

“既然你功课都做完了,也๣没有什么问题๤,那是不是就可以出去玩了?”

邵ๅ昕磊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这又是为什么เ?”城仲摩不死心,非要带他出去。

“如果老妈知道,她一定会不高兴!”邵ๅ昕磊虽然顽皮,但也๣很孝顺ิ。

“那…好吧!”城仲摩故意把话拉得很长,然后再配上失望的表情。

“可是…”邵昕磊果然如他所想的,开始心动。小孩子嘛ใ!哪个ฐ不贪玩呢?“如果…妈妈不知道的话…”虽然爱玩,邵ๅ昕磊说得很心虚。

“好啦!我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你妈生气的话,我来跟她说,这总行了吧!”

在城仲摩的一番说辞下,邵ๅ昕磊终于还是被打动了。

城仲摩带他到附近的路边摊先吃些东西填精肚子,随即带他到民权东路上的一家保龄球馆。

“以前打过没有?”城仲摩看着邵昕磊瘦小的身躯拿着八磅的球,似乎ๆ有点过重。

“没有。”邵昕磊从未接触过这类球类运动,正确的说,除了在学校玩躲进球外,他没接触过其他球类。

“没关系,现在我教你,很容易学会的。首先,站成这个姿ู势。”城仲摩在球道上站直,脚๐成“丁”字,有点像模特儿的站姿ู。“左手的拇指、中ณ指、无名指插进洞内,然后向前慢步,身体也跟着下坠,在丢出球的时候,把身体压到最低,同时手要伸直,手掌顺势将球推出去。”城仲摩发现邵昕磊和他一样都是左ุ撇子,所以教他也๣比教使用右手的人更容易。

在城仲摩的教导下,邵昕磊也๣有模有样地站在球道上打球。

“很好,就是这样!”

城仲摩不断地鼓励邵ๅ昕磊,一局下来,邵昕磊的姿ู势已๐经练得差不多了,剩ທ下的只是力道,但这需要长时期的训练,况且,一个八岁孩童能使出的力气毕竟是有限。

一局十球下来,邵昕磊的力量也相对用了不少,城仲摩决定玩到เ此为ฦ止,虽然邵昕磊颇为失望,但城仲摩向他保证,下次一定再带他来玩。

步出保龄球馆已๐是九点了。

“你妈快下班了,我们回去吧!”城仲摩心里盘算好了时间,但是他没想到เ回到เ家却早ຉ有人在等着他了。

“妈咪,你回来啦!”邵ๅ昕磊没想到母亲今天提早下班,对于自己้出去玩的事他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往城仲摩后面躲。

在报社办公的卓少筠,一想到เ今天的保姆是第一天上班便特别担心,她赶忙办完事,向总编辑请了两ä小时假回家,没想到家里一个ฐ人也๣没有,急得她像热锅上的蚂蚁。打电话给飞扬,没想到เ连他也๣不在家,恐惧一度如浪操般毫不留แ情地向她袭击。

“小磊,回房间去!”卓少筠对待孩子一向采取开明态度,但此刻的她被焦虑、等待冲昏了头,强压住心中因忧心而转换成的怒火。

畏ั于母亲的忿怒,邵ๅ昕磊小跑步走回房,他甚至连城仲摩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从一进来到现在都没开过口的城仲摩,看到เ了卓少筠因担忧孩子而产生的怒气,他可以了解,他也愿意道歉,毕竟是他的不是。

“邵太太,我很抱歉,如果我知道你会提早下班,我一定会早点带小磊回来。”

“如果你知道我会提早ຉ下班,一定会早点带小磊回来?”卓少筠难以置信地重复城仲摩的话。“城同学,我想请问你,今晚你们去了哪里?”卓少筠忍住气,希๶望自己不要错判好人。

“我带他去打保龄球!”城仲摩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更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轩然大波。

“保龄球?你带我儿子到那ว种地方แ?”卓少筠不敢相信。

“那ว种地方?邵太太,我想你误会了,现在打保龄球是一种时尚,不是你所想的那ว样。”

“不用你来告诉我打保龄球是种时尚,如果我儿子要去,我会自己带他去,用不着你费心,你的工ื作只负责照顾我儿子!”卓少筠的口气有点僵硬。

城仲摩无法把眼前๩的卓少筠和下午的卓少筠联想在一起,下午的她俨然一副职业妇女的利落,说话果决、理性;现在的她换下套装ณ,穿上休闲服,头发散乱在肩上,看起来有一点失控,但却更有吸引力,即使在忿怒的情况下,城仲摩仍然觉得她很美,美得很野。

“我想你可能不太适合这份工作。喏!这里是今天的薪水。”卓少筠递出一个纸袋在桌上。

“卓小姐…”城仲摩突然发现不能ม再称呼她“邵ๅ太太”了,为ฦ什么?他也不知道。

“邵太太!”

卓少筠纠正他。

“你已经离婚了,不是吗?”城仲摩看着卓少筠,眼神坚定。

卓少筠被他盯得不知所措,她觉得城仲摩的眼神๰好吓人。

“卓小姐,我可以体会得出你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但只凭你一个ฐ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知道你是个好母亲,但那不足以表示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他顿ู了会儿,又继续说:“带小磊出去没有事先告知你,那ว是我的错,但罪不至死吧?更何况,你并没有叫我别ี带他出去,小磊才八岁,但他已๐经面临了单亲家庭的生活,不让他到外面去学习๤新的事物、新的观念,你叫他只要天天在家做好功课等你回来吗?你这样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害他!”城仲摩尽可能地告诉卓少筠他的感觉,毕竟他也曾经走过这段路。

但他的好心规劝在卓少筠听来却像是在讥讽。

“你说我在害他?你懂什么?难道我愿意让他过单亲生活?让他每天晚上一个ฐ人在家?让他变成孤单的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เ以一个ฐ救世主的姿态来跟我讲话!”卓少筠十分生气,她不懂为什么เ这个社ุ会在离了婚的女人身上都印上不好的烙印。离婚是双方แ面的事,为什么被责怪的到เ头来还是女人?她生气地用鄙夷的眼光看城仲摩。

“好!好!好!算我不对,好不好?请你不要动怒,待会儿也๣请你不要责怪小磊,是我执意要带他出去的。既ຂ然你回来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