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介绍自己的妻子，说姓张，在附近一家小学当老师。算算年龄，比茹嫣大三四岁，茹嫣便叫她张姐。达摩却是一口一个ฐ张老师地叫他的妻子，让茹嫣听了直想笑。
喝了几口茶，茹嫣便说想看看孩子。达摩两口子就带她到隔壁房间。一进去，就闻到เ那种坐月子的气味。母子俩都在床上，达摩的女儿很疲劳的样子，轻轻说，爸说现在医院不安全，我们就回来了，还是家里好，自在，又是过年。茹嫣问女婿呢，张姐说，去买尿不湿了。现在的孩子，娇็气得不得了，我们生孩子那时候，破布烂絮的，洗洗晒晒，不用得蛮好？女儿说，都什么เ时代了？大人还用卫生巾呢。茹嫣便问孩子叫什么名字？达摩说，孩子跟人家姓的，还是等爷爷奶奶来取好。
儿子说，挺好。昨天夜里闹到挺晚，刚刚躺下……
儿子听得有些惶惑，问道，怎么เ啦妈妈？怎么半夜里说这个呀？
那ว一刻，茹嫣突然很想让梁晋生抱住自己，紧紧地抱着，不让内心的某种东西散掉。如果这个ฐ时候他离开，她会孤独。但她不会表达。有时候，她很羡慕如今的那些女孩子，羡慕她们的洒脱、坦然，不管不顾。常常在公交车上，大马路边，见她们与自己的男ç友撒娇，旁้若无人地吊在男ç友的脖ๆ子上，或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抚弄他的头、脸颊，柔情蜜意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他。茹嫣觉得自己是无可救药地落伍了，几次她都想，自己也这么来一下呢？天会塌下来？不会，但是自己没有力量这么做，就像鸟儿天生会叫，鱼儿却一辈子不作声一样。
梁晋生也笑了，看着她，然后说，是，我得走了。明天一早，要给那些外国专家拜年。然后去一所大学看望那ว些没有回家的大学生。中午与一家外企的员工共进午餐。下午有一个重要会议，传达一个文件，可能与那个传染病有关。
茹嫣一笑，前面一句没说？
茹嫣说，不是还没到十二点吗？
这一切都备好了，茹嫣就等待那ว个ฐ夜晚的来临，很多年了，茹嫣没有像这样期盼一个日子的到来。
帖子里说，女儿那ว儿只过圣诞，不过春节。哪儿热闹去哪儿。
毛子说，你先前怎么เ没跟我说说你这些文章？
毛子说，这怪你没说清楚，我哪知道你说的网站有什么เ东西？
达摩诘笑说，分点稿费他们吗？
达摩说，你看，第一个问题，关涉แ一个知识分子一以贯之的价值立场。第二个问题，关涉แ为人师表的道德境界，说深一点，还有著作权问题。第三个问题，是经济侵权……还没细谈此书的学理问题之ใ前，已๐经冒出来这些个比学术更难堪的事儿了。这和马克思哪跟哪呀？
毛子说，嗨，交差ๆ交差，骗钱混生活，吃了这一口饭。上面给的任务，又给了一笔课题费。
达摩说，真是有钱能ม叫人推磨啊。
江晓力就更直露地笑了，哪只是不方แ便呢？俗话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
江晓力说，都说你们感情特别ี好呢。
达摩说，要认真说，修理业收费标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我写过一篇文章，谈修理业收费，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提出来三个收费的价值元素，一个是劳动工ื时价值，一个是商品使用价值，还有一个ฐ是心理价值，说来话长……物价局有一份收费参考价格表，在我那包包里。不过那个价格表大多是唬人的。因为一般客户都像你一样，根本不知道东西坏在哪里，坏成什么เ样。你这一摊东西，碰上黑心的，要收你四五百块钱。再黑心一点，还会让你换上几件本不需要换的零部件，比如你空调响，他便说你压缩机坏了，说就像汽车引擎坏了一样，换个ฐ压缩机，几百元，不一定比你原来的好。拆下来的，他拿去涂个漆，以后又换给别人。
达摩说，你看呢？
茹嫣说，咱这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茹嫣上网一查，几个论坛上果然有一些零零星星语焉不详的帖子提到这种怪病，但没有一条正式消เ息。
达摩说，简直是一种宗教啊，一种大自然中最永恒的宗教，应该让人敬畏的。奇怪的是，许多民族有动物崇拜，蛇啊，牛啊，老虎猴子啊，植物崇拜的很少。你们研究植物的，不知道做过这一类文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