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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李琦篇——最后的故事

我们三人聚在一起吃饭,有了上次的交谈甚欢之后,史大师和李琦便也不再那么生疏了。关于史大师๲的身份,略๓说两句日后再详细交代,否则会让人看的稀里糊涂的。史大师的母亲是我母亲的闺蜜,还是我家这帮亲戚的朋友和同学,于是四年前因为亲戚聚会时一个偶然的电å话聊天聚到了一起,故此从那以后也๣就年年叫史大师这一家人参加聚会。

闲话不叙书接正题๤,我放下酒杯笑道:“李琦,你不是研究植物的吗,怎么又整起了医学来了,植物人那ว不是医学范畴的吗,再往高出论也是研究人体的,怎么也๣和你这研究植物的联系不到一起。”

说完了赵军的事情,就先离开多事的驴友俱乐部ຖ。说些关于我另一个朋友的故事,我这个朋友叫李琦,这次是“真”名字,赵军虽然听着像但实则ท是虚名。我讲李琦的故事用真名字,一个是因为ฦ人家家属和李琦生前๩都同意过了,还有一个就是我觉得李琦是个ฐ爷们,是个ฐ英雄该留下他的真实姓名,否则湮没在茫茫档案之中ณ实在有些太憋屈了。

简单说上一两句,这哥们是我远房姨的孩子,我们见面不多,虽然在一个城市中,也๣就每年过年能见上几面。后来有一年,我哥俩聊得挺好,就互相留了各自的联系方แ式,来往多了起来。

我执意要带队友们离开,杜若同意我的建议,但以小美为ฦ首的其他七个人则表示反对。在队伍行进中一切要听从队长的安排,为ฦ了防止队长一意孤行终成大错,当队员有异议的时候可以进行会议,少数服从多数来决定事情。

杜若是这次行动的发起人,他对历险十分热衷,不过他的胆子小却也是人尽皆知。刚ธ才众人坐着的痕迹已๐经被收拾营地的我们给踩的看不出本来面目了,这便失去了证据,只是大家坚称并没有什么异样。而杜若和我最初就反对再去荒村内探秘,所以他们自然认为杜若是为了达到不去的目的而胡诌出来的社么已经来过这个ฐ山丘的事情。

闲话不多说了,省去学校领ๆ导的沟通和路上的闲言碎语,直接来到案发现场。这是一个男生寝室,死的也๣不出意外是个男学生,他是吊死在了上下铺的铁架上。

故此派出所的审讯室里和看守所里大多要收缴腰带鞋带等物,因为这些都可能回作为ฦ上吊的工具,其实就是毛巾也能勒死人。而且这一切高度不限,我认识有一位长者就是因为想不开,吊死在了门把手上。套住脖子,坐在地下,往下一出溜,人就已经失去抵抗力了。在这里老鬼提醒诸位,千万不要用绳子套住别ี人脖子开玩笑,甭管是佯装还是吓唬别ี人,因为这很可能会在一不小心间要了他人的命。

我继续讲故事,说来也๣怪了,你猜怎么着,我们再往上走竟然一下子就来到了三楼。不管声音是从三楼发出的,还是从四楼发生的,但我们还是选择从三楼先做搜寻。副所的面色愈发难看,对一个ฐ随行的校领导说:‘三年前๩那件事情也๣是在三楼发生的吧?’

冷风从教室内铺面而出,直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在教室里,借着大开的窗外透进的月光,只见一个男生正在吊扇上绑着腰带,而身下则ท是一个人正在扶着他把那男ç生往腰带上挂。那人头发挺长,但看不清是男是女。日຅后我曾多次回忆,为什么同样的光线条件下,我们能看得清上吊的是男生,却看不清下面那个东西是男ç是女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至今不得其解。

“荒诞到什么地步?”我一愣问道。

李琦淡淡的说道:“荒诞到เ都不用封锁消息,基本说出来都没人信的地步。”

“我擦,得嘞,你等着,我给你做饭去。”我喜滋滋的跑去楼下买຀菜了。

一个半小时后,菜摆上了桌子,我擦擦汗打开了录音笔,看着李琦边吃边给我讲起了这个故事:“这事儿啊就发生在胶东半岛地区,我刚回去上班几天,就给弄了回咱山东来了。不知道你注意没注意到,前些日子电台好报道,说发现了个ฐ墓葬群,没错就是烟台的那个。所谓墓葬群,自然不是达官贵族的,都是普通百姓,但也๣大多是殷实之ใ家,否则若真是穷人,那便直接扔到乱葬岗子曝尸荒野了,或者直接用狗撞头的木料é,薄薄的棺材料子狗头一撞就破,尸体直接能给啃光了,哪里有这么เ大的人力物力去挖深坑掩埋棺椁呢。

你或许会会奇怪我不是研究植物的吗,怎么弄起了古墓,其实我也๣奇怪,为ฦ啥已๐经发现了快一年的古墓会让我去,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光让我,还有几个ฐ同样业务精熟在这个圈内有些名望的年轻人,据说此次带队的是中科院植物研究所的一个大佬,已经在当地等我们了。呵呵,这大佬我见过,怎么เ说呢,有本事是有本事,但是这些年有些不务正业,周围来往的皆是些当官的。我自来以为ฦ,研究学问就是研究学问,做课题研究就要专心致志心无旁骛,收些当官的做研究生,骗取国家经费,给一些送礼到位的人刊登学术论文,提高资历,这些我都有些不耻。所以当我刚开始接到เ任务的时候,我确实有些不快,很有抵触情绪。

自然,你想让我们去墓穴群做研究,研究的是植物,这不是胡操弄吗,我想我去也无຀非是陪衬走走过场,还不定其中有什么我无法理解的猫腻呢。

我印象中这个墓葬群共有一百一十五座宋元时代的坟墓,我后来查阅了资料发现的确如此,其中有八十四座穹窿顶砖室墓。还有少数明清时代的墓穴,甚至有些几千年前的土洞,乃是人类早ຉ期生存的遗迹,也๣就是说,这里是块风水宝地,既适合人类居住,也适合墓葬安放。故此才有多个时期的墓穴混合而生,也有不少各

个时期人类居住的痕迹。

当我到เ了那里的时候,却有人告诉我,宋元时代的墓穴有一百四十五座,这比新า闻上说的多了三十座,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等到了墓地才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见到了那ว位教授,我想想,这货为人挺孙子的,你要写出来就写他姓孙吧。孙教授站在帐຀篷内装腔作势,一副大师做派,而帐篷内早已有一些其他研究员了。

我当时就发现了个问题,这帮人没有那种在读研究生,也๣没有官僚模样的人,都是和我一样,一看就是长期呆在研究所里的或者在野外考究的这帮人,虽然都很年轻但都不是慵懒之辈。

孙教授说道:“这次我从各地研究所调集来你们年青一代的精英,是为了研究一种特殊的植物,为ฦ什么把你们调来呢,那ว是因为这种植物不同于我们平时所见到เ的,若是像我这种老家伙不免墨守陈规往常规事物上套用,依照ั以前的经验作出武断的判断ษ。基本的采样和研究已经结束,你们大胆去做,就是要拿出年轻人的精神๰,大胆的判断,敢于作出猜想,你们也知道之所以我有这个权利ำ把你们都调过来,那是因为ฦ这次的任务是十分重要的,可谓是国家级任务。调用你们年轻人来,是我的决定,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孙教授说完开始介绍起了这次情况,首先是古墓的发现,这是胶东地区第一次出现这么เ大的宋元墓葬群,所以所有工作人员特别兴奋。随着挖掘还出土很多石器和瓷器以及一些民间陪葬品,可是却也发现了一种怪异的东西,那ว就是一株植物。

这种植物被放在硕大的陶土罐子中,十分怪异的是,即使是在地下墓穴中见不到阳光,这植物依然生长的十分旺盛,就那么เ单独的一株,样子用专业名词来说这样你不好想象,怎么说好呢,你见过滴水观音吗,就是那样的,但是叶子没那么大,中ณ间部分有朵花,鲜红色样子有些像牡丹。

如果单单是发现这一株只能算是一种大发现,因为即便这有违科学常识和这种植物的生长规律,那也可能ม突变造成的亦或是植物顽强的生命力,要知道在再艰苦的条件下都是有植物的存在的,植物的适应能ม力远比动物要强得多。当然,我们并不了解这种植物,所以不好妄自下什么定律。

但接下来的发现足以震惊世人,陪葬植物本就不合常理,即便墓室主ว人生前๩再喜欢花花草草也๣鲜ຒ有这种情况发生,但在诸多宋元两代的许多墓穴中皆发现了这种植物。植物大小一致,所用陶罐也差ๆ不多,随着考古挖掘的继续开展,分别在早先魏晋时期和后来的明清时期的墓穴中ณ也๣发现了这种植物和土罐。这些植物十分一致,陶土罐子也基本样式一样,只是制ๆ作的年代不一,时间跨度极长,但最为奇怪的是这些墓穴里都没有人的遗骸。

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觉得这可能是巧ู合,或者是在挖掘期间不小心给损坏了,民间遗骨保存不完好这是正常的事情。但当出现第十株植物的时候,有人就开始总结规律了,凡是有这样植物的墓穴里皆是无尸骸的,连衣冠冢都不是。好似就是单独给这种花而建造的墓室一样。

有考古人员猜测说这会不会是当地的民俗,就是当人死无全尸或者石首都找不到的时候,就用这种规格的陶土罐和这种前所未见的植物来代替。询问四下的村落,却并未有这样的说法,根本无人见过这种植物。至此,事情暂歇,考古依然继续,报道不断。直到,直到又有三十几个墓穴的发现。

这三十来个墓穴里各自装ณ着一些小摊子,其中大多是一些种子。种子为什么没有招虫子,又为什么没有失去活性这个ฐ我们不得而知,也๣非我们专业可以理解的,但先前一些科研人员证实的确用了保鲜剂之ใ类的东西。所涉及的化学成分实在是难以分析,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真是令现代人难以想象的。

但若是至此,只能算是一种未解之谜,可事实证明,这些种子正是这种植物的种子,而且这种花在夜间,竟然可以通过脑แ电波与人交流,回答人的问题并对人产生一些幻想,这样的能力让我不禁想到了杀人花。

这虽然属于植物学的范畴之内,但也不单单是植物学了,总不能搬着下面的陶土罐来行动吧,于是乎便想把这些移栽到其他器具之中。你猜怎么เ了,植物的根部紧ู紧ู的缠绕着一具尸骨,这些植物竟然是用人来培育的。当然这个是早先就已๐经得知的结论,而最终我们没有猜测出什么เ,也๣的确有违孙教授的期待。”

李琦讲到เ这里摊开双手表示故事的结束,我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这就完了,怪不得那些墓中没有尸体,原来都在这陶罐之ใ中ณ,那这些花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呢?为ฦ什么自古就开始种植,种植时间跨度竟如此之ใ大,而又为何现在的人丝毫不知?”

“这我哪里知道,但我曾在后来一个我没资格参加的研讨会的会场外听到เ过只言片语,好像是古代做占卜用的,自远古这里就培育这种可以用作巫蛊之ใ术的花,好像这里培育植物的家族死于军阀混战时期。再具体的,我是真不知道了。”李琦说道。

我笑骂道:“你小子的故事总是没头没尾的。”

没办法没办法,我现在就是个ฐ帮闲的,级别不够资历也๣不够,没有资格继续跟下去,能有现在这些经历已๐经是别人几辈子不可及的了,知足了,也不想再多了,平平稳稳才是真。哎,其实前一阵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总觉得这些怪事儿好像是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一样。但后来,跟你聊聊,我的心情也就好多了,谢谢。”李琦举起杯子以茶代酒,我与之ใ相碰饮了下去说道:“不客气,咱可说好了,下次说个ฐ完整的给我。”

“好。”李琦笑道,之ใ后我们聊了很多家常没有再谈论这些。

三个月后,我再次见到เ李琦的时候,是在李琦发丧的时候。准确的说,并没有见到李琦的遗体,他没有遗体没有死因,我想李琦又是陷入了一些怪异植物的研究之ใ中,同时为此而丧ç命,这也是他父母如此缄默的原因。没有人可以在国家机器面前挣扎,保密就是保密,泄密就是危害国家安全给国家抹黑。包括我也是如此,我即便是多么想为李琦这个民众所不知道的科研英雄扬名,想为ฦ与他同样数以千计为ฦ国家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立传,但却依然违心的用了李琦这个假名字,甚至有些地址都是我故意为之,借文中李琦之口张冠李戴移花接木的结果,因为我也๣怕麻烦惹上身。

或许这就是李琦的宿命,天妒英才,再度纪念真实的那ว个“李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