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看他要哭不哭的样子,说:“去吧。”
十六叹口气:“要么เ就干脆过去,要么就哭出声来。”
十六将茶杯放回桌上,发出轻轻的“嗒”的一声。
他曾经很想问问真正的神仙,乌衣山被毁的时候,翁楷死的时候他们都在哪里,可是在山下游历许久,等到真的认识了做神仙的朋友,一起喝过酒打过怪无话不谈了,他已经不想去问了。
山上的所有生灵都不明白,他为什么เ要这么เ刻苦。
然后被旁边的大象一鼻子拍在脑袋上。
这算什么休戚与共……连同死的机会都不给,这算什么เ休戚与共?
于是十六坐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无数衣物的碎片随风而逝,直到เ地上乱叶尽被吹走,空荡荡的一片地方,只剩他孤零零一个ฐ人。
长长的石道好像永无尽头,石壁后面是无比恐怖的巨大声响,就算没有时不时砸落下来的石头,十六也简直怀疑下一刻他就会被某种破壁而出的东西撕咬殆尽。
“十六!”小麒麟一边咳嗽ณ一边叫他,“十六!”
飞觞满身是血摇摇晃晃地立起来,死死拉着小桃的手不让她往前,而让小桃疯了一样要往前扑的,是和她同来的另一个男人。
小麒麟不动。
少女松开她师兄的袖子,往前走了两步,不确定地道:“麟夜?”她身形孱弱,胆子却大得很,若不是石像组成一面墙,她就要冲到小麒麟面前了。
小麒麟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犹豫了一下,道:“你是小桃姐姐。”
“我下的禁制要支持不住了。”翁楷点头,握了他的手道。
十六的手不由抓紧。
翁楷其实并没有睡着。
今天以前,他都是乐于见到这些的。
如果不是师父,师妹根本不会伤得这么重。
顾长松目光严厉地看着他,似乎ๆ是在问为什么不早拿出来,飞觞恭谨地笑笑:“忘记了。”
“这是朱衣堂的地方แ。”飞觞淡淡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越发烦躁,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飞觞看了眼地面上的焦黑印记:“不是朱衣堂的地方แ,难道是你们的?”
乌衣山也变成了禁地。
为他哭过怀念过追忆过,但被追忆的人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