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里委屈求全的人那ว么多,可是,又有哪个真正觉得满足幸福的。
爱情里不甘心的人也有很多,可是,又有哪个能如愿以偿的。
“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到你。”
“你一直都骗我,你知道有人在偷拍,一直都知道,你故意,我恨你。”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额头青筋暴得高高的。到了这个ฐ地步,还是他比较像受了委屈的那个。我转身走了,身后的门关上的那ว一刹้那,我闻到风从楼道口蹿进来的味道。带着点雨水的清凉,原来下雨了。
我淋了雨,缩在沙发上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这不能ม怪任何人,都是我忘记带伞。若薰去公司还没有回来,我随便吞了两粒药,雨水打着泡桐树叶,哗啦哗啦,像在唱歌。房间里都是难闻的霉气,好像裹多厚的毯子都不能御寒,身上冷,电视节目是翻来覆去播着没完没了的韩剧ຕ。
“以后慢慢再说吧。”
我走不走关他什么事?想起这个人我又气又恼,所有的感恩和愧疚都已经不知所踪。因为ฦ他对我好过,我就对他一再忍让?没有这样的事。所以我小声说:“如果他死了,我会送个花圈的。”
什么自尊羞耻心,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我顿了顿ู:“你在干什么เ,忙吗?”
“若熏,昨天我根本没看错,你去酒吧了吧?”
我想了想谁:“你看见得那个ฐ人是我以前的老师,我们也做过恋人,现在是朋友。”
顾若熏就是顾若熏,知道我的死穴在哪里。他穿性感的猫男装ณ,我立刻๑就臣服在他的猫尾巴下,死心塌地。就算动漫里真正的猫男在我面前大跳钢๐管舞我都雷打不动,堪称女中柳下惠。
所以查勤是一定要的,晚上七点我给他打电话:“若熏,你在哪里?”
“你考了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吧?我回去就去学校里贴大字报,你在剧组里乱跟男ç人上床,还大了肚子去打胎,你还勾引崔金恩,他那么เ多粉丝,你就等着在街上被砸死吧!”
“你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我可以去告你!”
日子就像温水煮青蛙,我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按点起床做早点,两ä份,下午回来买菜做饭,就像个一板一眼的家庭妇女。蓝冰说满身都是旧社ุ会女人的贤惠,不化妆不买衣服,就差生个ฐ孩子尘埃落定。
那时是早熟,这时是妄想。
“……储物室可以住人吗?!”何落凡如果有狐狸尾巴一定会翘起来,耳朵也会竖起来,露出尖牙咬断我的脖子,“我都不嫌弃你这个懒蛋把我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你还嫌什么,怕我□你吗?”
何落凡瞪了我一眼,没轻没重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赌气似的拖着行李往前走。我只好任劳任怨地跟在他身后。
这师兄不能得罪,我忙换好衣服去了道馆楼ä上的ktv。这群学员面孔都挺新า鲜,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见了我都挺好奇问着:“刘教练,这就是你师姑?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刘师兄……”我叹气,“可是按学跆拳道的辈分,您是我师叔。”
我裹紧领子掏出一支烟,风雪太急,五毛钱的塑料打火机打不出火来。正发愁着,眼前一暗,有人用大衣挡住风,“吧嗒”一声脆响,湛蓝的火苗在我眼前盛开。这人真是怪人,不抽烟却整天在兜里放着打火机,还挺高级,不是我这种穷学生够得上的档次。
“你刚才的剑舞跳得真漂亮,台下一半的男人都被你迷死了。下次包养排行榜的名次你肯定能进前三。”
何落凡没有摆臭脸,却是皱着眉的,眉目间都是肉麻兮兮的忧虑。
我坐的地方正对楼梯口,何落凡肯定看见了我,可是装ณ作没看见,小心地扶着病美人出了大厅。我也拿了点药,又挤着地铁回学校,全身不知道哪里疼,真的是千疮百孔。
我连着几晚上睡觉都睡不好,踢个破木板都踢伤脚趾,丢人丢到เ家。顾若薰还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每天跟夏珏出双入对的,对她笑得像朵花。我想破了脑แ袋也不知道那ว天到底怎么得罪他。
刘ถ繁星陪我去医院拍片子,幸好骨头没什么问题,只是普通的踢伤。他气得揪着我的耳朵骂:“幸月萱,你是猪脑壳吧?你连你平时的一半都没发挥出来,你知道不!”
原来他能给我的温暖,别人也可以给我。
“是学生,幸月萱。”
刚下过大雨,天气还是阴沉得厉害,走到校外还能听见隐隐的雷声。学校论坛上推崇的在后门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收破烂的,老板回购七八成新า的书,对学生也很厚道,口碑很好。只是位置太偏僻,不太好找。
眼前的景象让我头脑一热,一个长得挺白净的男子和两个头发染得估计连他爹妈都分不清的男ç人厮打在一起。男ç子明显的处于劣势,嘴角泛着青紫,嘴上还丝毫不肯吃亏,骂着:“想占老子便宜,你们还早了一百年!”
“你跟赵寻还有联系吗?”
这个声音那么熟,我有点恍如梦中:“夏珏?”
“嗯,是我,你还记得我的声音啊,我真高兴。”她的笑声像流水一样淌过来,“你的号码是我打电å话去你爸爸家要的。阿姨ถ还记得我,听说我找你,还很高兴。不过,你大概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吧?不过我们以前约定过,以后结婚的时候,一定做对方的伴娘,对不对?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真的是想做你和若薰的伴娘的。”
“我相信。”
“是吗?”夏珏怔了怔,像是在想什么,随后说。“今天我结婚了,伴娘
是我的大学好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声。”
“祝你新婚愉快。”
她笑了:“阿萱,恨我吗?”
“不恨。”我说,“你比我可怜。”
我把电å话挂了,在床脚坐了很久ื,把脸埋在双臂之ใ间。
我真的一点都不恨夏珏,不过她恨我。一直到现在,婚都结了,也完成了她最后的报复。
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在最单纯的年纪相遇,把所有美好的情感都分享给了对方。只是成长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让我们面目全非。而友情却是一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蚂蚁,可以瞬间腐朽变成白骨,也可以历久ื弥坚变成琥珀。
落凡走进门,奇怪地问:“你是猫头鹰吗?还能ม夜间视物?”
“别……”我说,“别ี开灯。”
他走过来,声音放软:“谁来的电话,怎么了吗?”
“是夏珏,她结婚了。”
落凡不再问了,好像有点失落,也挨着我坐下来,突然变得很安静。过了一会儿,他问:“你想抽雪茄吗?”
“可是你不是说再抽就不要我了吗?”
“今天是平安夜,就今天可以。”他出尔反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轻车熟路,一点惭愧的样子都没有,脸皮真厚。
雪茄是他放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不放心地数了数,一根不少,他才满意了。明目张胆的不信任,我不跟他计较。上次我们去逛街看见一个ฐ卖火柴的店子,盒子很漂亮,还有中国天安门和横渡铁索桥的图案。店主大叔趁着下午人少,便靠在门边划ฐ了根火柴点雪茄。有种闲云野鹤的气质。我几乎ๆ看呆了,抱了一堆火柴回来,气得落凡绷了两天的脸。
火柴燃烧散发着淡淡的硫黄气息,明暗之间他捧着小小的火苗凑
到เ唇边,半眯着眼,黑睫下的阴影安静又神秘。
他点燃了才放到เ我嘴边,道谢是不用的,我对他笑了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你今天可以哭。”他说,“因为是平安夜,可以多愁善感。”
“是吗?这也要挑日子?”我挺惊讶,“你告诉我,今天还可以做什么?”
“只要不杀人放火,做什么เ都可以,因为ฦ是平安夜。不如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用石头剪ຘ刀布来决胜负。”
因为是平安夜。
“好吧,来玩。”我伸出手,“石头,剪刀,布!”
我抽了抽嘴角,他的剪ຘ刀明晃晃的,一刀剪在我的手指上,杀人不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