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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夜_第6章

遥远的南方岛屿。

好开心。我想,以后可以在梦里去那边了。把今晚阿缟的声音、香烟的味道、隐约感觉到的体温,都牢牢地记住吧。

这些,我搞不清楚。

还来得及。

圣夜

“北海ร道这地方แ啊,是全日本都道府县中ณ离婚率最高的。不过这事是好多年前听说的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住在‘哎呦真是冻死个ฐ谁’的地方[ຑ1้]ຓ,忍耐力应该更强才对。……啊,不过,光是抗寒就要消耗能量了,大概就没法再忍受其他事情了吧。……嗯,大概是吧。一定,就是这样。”

“比起幸福,我更需要你。”

搂紧ู抱住我的手臂,我说。

“求你——不要留แ下我一个ฐ人。”

我不要被留在原地。我不要……被抛弃。

俊树用力抱紧ู了我,哑着嗓子说:“我明白。”

7月,当梅雨期过去,暑热真正降临的时候,俊树因为ฦ过劳病倒了。

俊树只住了一天院,只做了身体检查和打点滴,看到他蹲在事务所的瞬间,我真的快吓死了。

“还是在家休养两三天比较好吧。”

“那可不成。上次的那个阁楼怎么เ样了?”

出院回家的计程车上,我们正用下属与上司的语言交谈着。俊树挂念着工ื作,似乎ๆ无法安心休养。如今我们感到最棘手的阁楼ä——也就是在最高层的最高价的房子——还没有完全谈下来。

“昨天,我和部ຖ长见了客户。客户似乎正为ฦ选择我们还是位于目黑的三峰不动产的房子而犹豫不定。我们的房子在面积上更胜一筹,不过……”

最高层有超过2๐00平米的3๑ldk两代居住宅[14]ຓ,那ว个姓剑崎的有钱人正在两ä家公司之间犹豫。这位有钱๥人是预测到เ了泡沫经济破灭的中年实业家,他说希望把其中一层用作自己的第二住宅,另一层则为女儿准备。

“总是说服不了他呢,这可是关键时刻。”

“是啊。”

做房地产这一行的,很少毫无准备地遇到เ这种高质量客人,何况是在不景气的年头,俊树会拼尽全力也是理所当然。从一面之ใ交的印象来看,那位客人表面上很绅士,眼神里却隐约带着黏腻,说实话很可疑ທ。我对这人实在无法产生好感,但人家一个劲地跟我搭话,我只好努力保持微笑。拜他所赐,我精疲力尽。

“……怎么了?你好像脸຀色不太好看,不用勉强配合我。”

既然能说出这样轻松的话来,俊树也多少恢复了吧。这件事我安心了,却又有了新า的问题。

“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俊树睁大了眼睛。窗外射进来的强烈日光只照亮了他的半张脸,看起来似乎相当惊讶。

“……什么时候?”

“三天前,电话打到เ了事务所。”

我也๣很惊讶。从要我断绝母子关系时起,已经过了五年。

“……该不会是令堂身体不太好了吧?”

没错,如果不是出了事,妈妈不可能ม找我。当妈妈知道我是同性恋,继父投来侮蔑的眼神๰,她并没有维护我。非但如此,还——

——这不是我的错啊。一定是因为他爸爸是个窝囊废酒鬼,才会生出这样的孩子。

说出这类无຀聊的藉口。

在我心里,妈妈很愚蠢。但我没有理由á怨恨她。我是个同性恋的事实确实影响了妈妈的第二次离婚。妈妈害怕被那个ฐ男ç人抛弃,那ว种心情我很能ม体会,因为我也曾是个唯恐被妈妈抛弃的孩子。

所以我离开了妈妈和继父。虽然他们最后还是离了婚,但我死也不想为ฦ妈妈添麻烦。

“呃……不是我妈身体不好。”

“是把你赶走的那ว个前夫?”

“不是。是再之前的丈夫——”

“那……”俊树扭头看我,“也就是你的父亲?”

“是的。”

突如其来的电å话里,妈妈口气颇็不耐烦地说:

——医生说是肝硬化,病情并不乐观呢

患上可说是酒鬼命中ณ注定的病,爸爸所住的是东京都内的医院。为ฦ什么爸爸会在东京,妈妈是怎样得知他生病的,如今爸爸是否还有其他家人……这些都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连妈妈都会去医院看望,大概ฐ也不会有别人照ั顾ุ爸爸了。

“你……要去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