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放下手机,拿起餐具,准备优雅地吞下他那份食物,但手机又亮了,他松了口气,忙放下了餐具,这次是陆昂,他说的研究所的事情,几乎每句话带了脏字,看来他被气恨了,也是,他这才上任,不等他新า官上任三把火,居然研究所就被炸得破破烂烂了,他肯定得为此担责任。
程锦笑道:“是你说得太多。”
池若愚靠到了椅子上,“你真无聊,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来管我。”
池若愚有些心烦地道:“让她过来吧,上班时间我都在这里。”
这次回答的是屈跃,“因为ฦ那是个安全通道,另一个我们进来的入口你也看到了,层层关卡,如果这会场里会失火,那么那ว个通道会自动封锁,我们总不能ม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火灾里吧?”
屈跃含糊地道:“有几人知道吧。”
计诚道:“柳睿,你女朋友来了!”
白瑾对大家笑道:“你们好,没打扰你们吧?”
“就算我帮不上你们帮,你也不用骂我吧,警察的素质就这样?!”
“啊?怎么会?……”李俊雄觉得好笑地摇头,“她不会这么做的,就算她做得到……”
程锦拿起耳机带上,听到那边的打斗声,然后耳机里传来的都是杂音,信号很不稳定,他摘下了耳机,问小安:๘“他是谁?”
程锦道:“他们都是执法人员,都会随身携带手机,而且他们不会关机。拨打他们的号码,看谁的手机不在身边。”
程锦道:“这事恐怕得怪我。施开济上将最近很……活跃,大家都在谈老头子这是怎么เ了,实际上就是没人和他下棋,他最常和占云志上将一起玩,这个ฐ大家都知道,但最近占云志上将没心情和他玩了,所以我想肯定是占上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而淡水市那ว边一直在研究新型军舰,也一直捷报不断ษ,但最近突然就无声了,那ว边军区司令正好是占云志的长子占弘少将。所以我在闲聊时说肯定是淡水市军区出事了,没想到他们会特地去问你们军方的人。真的非常抱歉,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程锦道:“事关国家军事机密,你的顾ุ虑我能ม理解,不过我说的确实是事实。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去申ã请隔离我们,直到事情完全调查清楚。现在可以先让我见见他们吗?”
杜芸芳摇头:“我不记得了。”
杜芸芳仔细地看了会:“好像差不多,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当时何莉让我去叫人来,我匆匆忙忙地跑下楼去叫保安,也没有再仔细看。”
韩彬细细地看尸体:“好像有些不对。”他回头看杨思觅。
杨思觅看了看程锦,拿了双法医的手套带上,细细地翻看一下尸体,又仔细看了看尸体脖子的伤口,很利索的一刀,割断了颈动脉和气管,他脱下手套扔进了垃圾桶,又靠回程锦身边,“凶手有两人,实施ๅ鞭打虐待的是一个,这人力气不大,是病弱的男人或者是那ว种柔弱一些的女性,叶莱这种不算,尸体容貌有损毁,又没有被性侵犯,凶手应该更有可能ม是女性,她仇恨受害人。杀人的是另一个ฐ人,强壮的男ç人,而且是老手,一刀下去毫不犹豫,但是他又有负疚感,可能ม他是觉得这些受害人太痛苦了,他想让她们死亡对她们来说是种解脱,可以说他割的这一刀很利落,让受害人还没感觉到痛苦就先死了,而且埋尸体的应该也是他,他用塑料é袋把尸体包得整整齐齐,我看你们的照片上甚至头发都还算整齐,应该也是他整理过的。”
车上的杨思觅马上跑下来,步欢也往车外跑并骂道:“靠,这可是度假,我可没带枪!”韩彬拦在车门处把其它人拦住。
老大爷看看程锦和被他拦在身后的杨思觅和步欢,再看看他们车上的其它人,放下枪,“进来吧。”
叶莱把车停到路边,小安打开车门跳下车,“老大!你来啦!”
“小心点,这是公路上。”程锦笑着看她。
“知道啦,我看了后面没车才下的。”小安往程锦身后张望了一下,“老大,杨老师呢?”
程锦笑着逗她,“我把他留แ在北京了。”
“那不行!得赶紧快递过来,要航空加急快递!”小安边说着边往路边那ว家叫“风吹吧”的咖啡店里看去,那家店靠街的这一面是玻璃墙,店里的情景不说一览无余,也能看到大部ຖ分,但她没有看到杨思觅。
叶莱停好车后也过来了,“老大。”她观察着程锦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些,这是病了吗?
程锦看了眼叶莱停在路边的车,“停这可以?”本来就不宽的路两边停了不少汽车,真奇怪这里交通居然还不堵。
叶莱笑道:“入乡随俗啊,这里大家都这么停,还是小城市便利啊。”
小安认真点头,“嗯,这地方养老不错。”
程锦失笑,这姑娘才多大,虽然能ม想到养老这事。
叶莱道:“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冷?”百象市地处江南,这时节并不冷,她现在只穿着短袖加薄外套。
程锦笑道:“还好。”
叶莱拉起了程锦的手,程锦微微一愣,叶莱皱眉道:“老大,你的手很冰啊。”
“咦?”小安也把手伸了过来,她摸了摸程锦的手,然后道,“真的很冰啊,老大,你没事吧?现在这天还不算冷啊,难道是病了?”她伸手要去探程锦的额头,被程锦偏头避开。
“没有生病。”程锦笑了笑,抽出了自己的手,“是因为治疗失忆症的缘故,血压有点低。”
小安欢快地道:“解药研究出来啦!那杨老师也好了?”
程锦笑道:“解毒药水是研究出来了,但解毒需要几周。”至于完全解毒,因为没有先例的缘故,根本不知道到เ底需要多久。
“几周没关系,又可以休假啦!”小安说完后,才觉得这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不应该说出来的,她讨好地仰脸朝程锦傻笑。
叶莱边摇头边笑,伸手搂住小安,“你别闹了。老大,我们进去说话吧。”这路边风不小。
进了咖啡店,程锦带她们走向最里面,绕过拐角,叶莱和小安看到杨思觅和韩彬正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旁้。
杨思觅靠在靠墙的长沙发上,他向左侧着身,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几缕的漆黑发丝覆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皮肤白得透明。
韩彬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一本杂志,听到声音后站了起来,看到เ来的只有叶莱和小安便问道:“步欢和游铎呢?”
小安叹气道:“我们可倒霉了,被人抢先了一步。”她边说着边把韩彬先前的位置给坐了,因为那位置在杨思觅旁边。
韩彬没在意,换了个位置坐下,“什么เ抢先了一步?”
叶莱道:“我去点咖啡,你们有特殊要求吗?”没人回应,她便去柜台了。
“我们看中的人被别人抢先送去西天了。”小安说完后,凑近杨思觅,去看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杨思觅似乎察觉到เ有人靠近,他倒向了另一侧,靠到了刚在他身边坐下的程锦身上,然后他眼也不睁地就伸手去握程锦的手,但意外地没有摸到,他睁开眼,看到是程锦一直在把手移开,他坐直身体,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锦。
程锦只得笑道:“我的手凉。”
“嗯。”杨思觅应了一声,然后又去拉程锦的手,这次握住了,他重新า闭上了眼睛,倒回程锦身上。
“小安,那ว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韩彬看小安一直歪着头看杨思觅,便叫她。
“啊?哦,我没有打算,反正你们来了嘛ใ。”小安笑眯眯地道。
他们那案子已๐经折腾了两星期了,本来他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但没想到เ这个ฐ嫌疑ທ人又被人抢先杀了,而且还就在刑é警们的眼皮底下。
韩彬低头继续翻杂志,“我们啊,我们在休假,帮不上你们的忙了。”
小安吃惊地道:“为什么?老大和杨思觅可以说是在休病假。你为什么也在休假?你回去后,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韩彬想了想,“季灼死了。”
叶莱回来了,听到韩彬的话她有点惊讶,“怎么เ就死了?”
小安在旁边道:“难道是你杀的?”她说着又去看杨思觅,是杨老师杀的可能性更大。
韩彬道:“不是我。”
果然是杨老师吗?“我想也不是你。但不是你,你为什么要休假,难道是你看到了什么超出心理承受能ม力的血腥现场?”小安好奇地问。
韩彬无言。
一直垂眼沉默着的程锦开口笑道:“他被其他部门借用了一周,加班加点的,一直都没怎么เ合眼,休假是应该的。”
小安道:“可我看他脸色比你还好呢。”
“……”
正聊着,服务员把叶莱点的饮料和甜点送过来了,叶莱帮忙分配,程锦被分到一杯咖啡,杨思觅却是分到一大杯奶绿色的饮料,程锦端起来尝了一口,有茶味,奶味也很重,而且很甜。
杨思觅大约是闻到了香味,睁眼了,他看了看程锦,然后把程锦的咖啡拿过喝了一口,他把咖啡杯推回给了程锦,“比局里的咖啡好一点。”
程锦笑道:“这是正常的。”
“杨老师,有蛋糕。”叶莱把桌子中间的那盘色彩缤纷的切片蛋糕往杨思觅这边推了推。
白色的芝士,黑色的巧ู克力,红色的草莓,金黄的栗子,蓝ณ紫的蓝莓,绿色的抹茶……程锦想叶莱大约是各种颜色都挑了一块,漂亮是挺漂亮的,就是多了点,有十块,杨思觅如果对它们有兴趣,那最多能ม让他吃两ä块。
“栗子慕斯好吃。”小安把那个边缘镀了金色的小碟子放到เ杨思觅前面。
杨思觅看了程锦一眼。
这是等我试吃?程锦放开杨思觅的手,拿起勺子挖了一点,很快便给出个简洁的评价,“很甜。”他把勺子放到杨思觅手里,然后拿出钱包,翻出张卡递给叶莱,“我们组的奖金的百分之ใ二十我转入了这张卡里,以后非工作时间的公共消费从这上面支出。”
“好啊,我会收好发票的。”叶莱接了卡,放进自己้的钱包。
程锦看了看周围,这个点,这里的人倒也不多,他问叶莱:“叶子,那案子怎么回事?”
就知道程锦会问起,叶莱从小安的背包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程锦。
程锦右手拿着咖啡,左ุ手翻着资料é,杨思觅靠在他肩头跟着一目十行地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เ有意思的东西,便去吃他的蛋糕了。
百象市这个案子是系列枪击案,时间跨度稍微有点长。第一个ฐ案子发生在两年前,离百象市一百来公里的宣县有位女士死于枪杀。三个ฐ月前,商百象市大约有三小时车程的昔阳市有一人死于持枪抢劫。十几天前,百象市现任副市长在外出时被杀。这几位受害人的相同点是他们都死于同一支枪射出来的子弹。
宣县的受害人是位女士,她清晨出门时头部ຖ被飞来的某物击中,随后他被送到เ了医院,当时医生不知道她是中ณ了枪,毕竟不出意外,这医生一辈子都不会见到枪伤,后来那位女士重伤不治身亡后,法医才从她头部把子弹取出。
昔阳市的受害人是个ฐ中年男人,他驾车去银行取钱,提着皮包回车上时被杀,皮包也被凶手带走了,实际上包里只有一万块。当时看到เ这里时,步欢一本正经说:“其实也不能ม说这位凶手目光短浅,毕竟还有人为ฦ了十块钱就抢劫杀人。”然后他被叶莱狠拍了一下,什么啊,凶手抢劫前当然都认为抢到了一只肥羊,怎么会是真的为ฦ了十块钱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