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
我睁大了眼睛让最后的泪水流回去,然后恶劣地笑了,一把拉住他的领子,贴上去,朝他吐气:“我不懂,你教我?”
我的耳朵仿佛失聪一般,渐渐听不到他们两人碎碎的议论。神经质似的,脑子里想象着他穿西装ณ,谢思蓓穿婚纱,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牵着手走进教堂的心碎场景。
于是我关了水,不禁在空气中颤抖了两下子,迅速穿上衣服,迅速地洗漱——我发现,这个月来没有他,其实我也挺坚强的,只是他现在在外面等我,我以他为动力;以后,他不复存在于我的生命里了,我就会失去动力,失去坚强的能力,我要怎么过生活。
今天晚上的信息太多,我的大脑快要懵得把任何声音都听成笨重的敲钟声了,震破耳膜。
我扬起头,努力朝天空睁着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เ伤心处。北国的冬天已๐够寒冷,若眼泪还要在冰冷地流到เ脸上,我怕我扛不住这地冻天寒。
“我去就行了,我也想去见见我那个ฐ舅舅。”
果然,我一见到澈南就会把他的所有不好全然忘却。
他脸上划过一瞬间的尴尬,没说话。
“周浔北,这题怎么做啊?”同是h大交换生的同学问我。
“小北你听我说……这个ฐ寒假过得太乱了,你走之前我们又吵架,你回来我就想着带你去旅游散心,没想到关于它的问题……没料到它竟然死了。”
他接过纸巾后没有任何表示,毫不客气的从我手中抽走,然后小心地擦上谢思蓓ã的嘴角。
年初八,我还是坐上了那趟飞机回了哈尔滨。原因?也许是澈南强硬的命令,也许是我对他习惯性的顺从,也许是不知道怎么เ跟谢思蓓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或者,有时候很多事情根本没有原因,就是潜意识指导着你这样做。
“……我手机一直没电å我怎么เ讲?”
突然间,门“咔嚓”地开了。
是啊,我嘴巴怎么这么เ笨!可是,被强吻这种事让我自己้说,也太难以启齿了吧。
啊?!打电话到我家?他怎么会有我家电话?哦对,他是舍长,舍长都会有舍员的个人和家庭联系方式……这……算滥用职权吗?!
“哎哟,澈南你真是的,同学要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阿姨十分年轻,有红润的脸庞和姣ฑ好的身材,她笑容满面地起身,“同学叫什么เ名字?在哪个省?”
我学会站稳后,澈南开始领着我慢慢滑行。由á于紧张和冰冷的空气,我的腿有些打抖,控制不住身体。坚持……坚持,可不能ม在澈南面前闹笑话。我微微抬起眼,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很开心,那是只属于我一个ฐ人的认真。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有了他的被窝突然好暖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我感觉我的脸烫烫的。他贴着我的耳廓轻轻地说:“刚才在上铺翻来覆去的,我就知道你冷了睡不着。现在暖和了吧?”
“我在这边坐着有什么累็的,我是怕你累。”说完我瞄了旁边的女生一眼,放小声说:“再说,我可得把你看好了。”
澈南朝大个ฐ子的胸口锤了一拳,“嗬,是你想去找女朋友吧?”他又思索了片刻,对大个子说:“我考虑一下,今晚再告诉你。”
他开始解我皮带时,我的绝望已๐经跌入谷底。
“不然,我跟你组合参加?”他带着阳光的笑容询问,“正好,我们在‘暗红’也磨合得很好了。”
“你接得好慢啊,我差点要挂机了。”
“周浔北!要不要吃冰棍儿!”他像孩子似的十分兴奋。
“你少对他使脏我告诉你。”央澈南仍是恶狠狠的语气。
“额……”他一时语塞,“我女朋友,哦不,前女友说特别想去那ว里。”
我周浔北,这辈子就是为ฦ了我父亲而活——那个ฐ素未谋面的父亲。我从没见过父亲,母亲总是不愿意提起他。母亲的眼神一边躲闪,一边说着“车祸去世”的理由á。我很体恤母亲,知道父亲是她的死穴,便不再与她提起,况且她一个人养大我十分辛苦,我实在是该懂事点儿。
我激动地说着谢谢,激动地抓着他的手放在眉心。
夜里,我守在他身边陪着他。我跟他说了这次地震有多严å重,跟他解释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有人来通知我们思蓓的下落。孩子没了的噩耗不期而至。
小北很痛苦,说着他当时怎么เ护着思蓓ã,怎么护着那个孩子。他说因为那ว是我的孩子。
我一把抱住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怀里这个人,在最危难的时刻还想着为我好,我央澈南上辈子积了多少美德才换来这个无私的爱人?
在这个举国悲痛的五月,你活着,我活着,这就是我们能ม一辈子在一起的最珍贵的理由。
你在南方แ,名字叫北;我在北方,名字叫南,那是因为我们生来注定要进入到彼此的生命里,历经坎坷,在所不惜。
地球是圆的,南辕北辙,最终也会在世界的某个ฐ地方相遇。
我抱着他,说:“我不会再放手。”
他停顿了几秒,最终反手抱住了我,我的肩上感到เ有泪水滴落。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完结了,散花。
这篇文是几年前就手写在本子上的,今年暑假终于有时间将它搬入电å脑。记得那些与学习为伍的日子里,小北和澈南就是我最大的解闷剂。上课的时候也偷偷写过,各位小朋友不要学我。
因为ฦ写《南辕北辙》,我很向往哈尔滨,写完后的某个寒假还找时间去那里旅๓游了,去了我虚化了的“h大”,站在那个ฐ校园前面,我好像真的感觉小北和澈南就在里面。
我追求现实的写作,我希望我写出来的东西是真实的。我查了很多资料,有关汶川地震的、受贿罪量刑é的、哈尔滨气候的、飞机航线等等……希望你们能感受到我的用心!
“第一人称+主受+渣攻+虐+严肃”好像已经不是很吃香(??ω??)y,不管怎样,感谢每一位看过《南辕北辙》的朋友!
明日银杉
201้6826๔
☆、番外
2016๔年5月1้2日,八年后,二十八岁的我和二十九岁的澈南再次来到都江堰。这里已๐经恢复了生气,那ว沉重的一页已经在历史中ณ翻过去。
当年,我和妹妹获救,可是我们的父母永远地睡在了废墟里。
我们来到公墓前,献上花圈。我们跪在地上,双手十指紧扣。我郑重地举起我们紧握的双手,向父母展示着那两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戒指。
“爸妈,我已๐经找到了下半辈子要陪着我的人。妈,对不起当年瞒着你,但是……希望你祝我幸福。”
墓碑在阳光下似乎不再冰凉,很温暖。爸妈,你们在祝福我对不对。
我和澈南相视一笑,澈南拉过我的腰,一个ฐ吻随即落在我的唇上。
当年,从地震的阴影和丧失父母的伤痛中走出来后,我们回了哈尔滨,回到那间小屋里。
澈南和妹妹办理了离婚手续。
澈南的父亲极力阻挠,于是我们用了八年的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证明我们的情比金坚。他没有继续考研,而是马上找了工作,凭着自己้的聪明和勤奋在公司一步步往上爬,现在当上了总经理;我研究生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