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早ຉ在我们这次接到托镖的时候,娘和干爹就已经察觉有异了吗?”走在回去的路上,我第一次开口询问与这次事件有关的话题。
做个古代儿童可真幸福,尤其是这种小山村里的儿童。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田间嬉闹、下河里摸鱼、上树头捉鸟,做着一切顺应儿童天性且又亲近大自然的活动。远离这个补习班,那个ฐ训练营,日子过得绿色天然无公害,怎一个爽字了得。
“不,不,有琴公子言重了。”一伙儿人立马摇头胜似拨浪ฐ鼓,诚惶诚恐地抱拳躬身,“我等听说天佑赫连一脉,小主人尚在人世,因此一时欣喜若狂,失了礼数,公子恕罪,恕罪。”
我皱起眉头,眼皮艰难地颤动了一下。柔和的光线慢慢透了进来,眼前的景物由á模糊渐渐清晰:头顶的纱帐、雕花的床榻、床边的月白长衫,烛光朦胧下那张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脸……
一阵夜风吹起,似乎带来透骨的寒冷。一旁刀剑交鸣的声音不绝于耳,整座废墟就像一片修罗战场。而在战场之外,我和那老妖怪面面对峙,感觉自己้此刻๑仿佛正站在悬崖边上。
啪,缓缓后退的脚步顿ู住,脚๐底踩到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硬硬的,隔着鞋子仍是硌得有些疼。
我早已决定静观其变、见招拆招了,于是说完这一句,便又平静地望着他,等待接他下一招。可是,下一招却出乎ๆ意料地迟迟不见踪影。
霎时间,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此起彼伏。朱八爷那张肥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在车轮似的掌嘴中变得越来越肥,越来越红,越来越像一颗十足的酱猪头。
“呵呵呵,几位打哪儿来啊?”朱八爷笑得热情洋溢,一双小眼儿贼亮贼亮的,不断在我们几个脸上绕来绕去,就像x光一样,似乎单靠这双眼,就能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生死转瞬颠倒,我几乎怀疑自己产生幻觉了,黑衣人竟然会救我?
“很对,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劫镖这种事?”
我摸着下巴๒,在心里犯嘀咕,难道那天他爬窗进来,看到เ了什么不该看的?呃……应该不会。更何况,如果他有什么เ大的动静,我不可能毫无察觉地睡死过去啊!
清脆的童声再次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楚歌笑嘻嘻地瞧着归无极,一脸促狭:“大哥哥,你的名字可真补,又是乌鸡又是龟。”
“你很奇怪。”小正太瞧着我,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好听,就像山间的潺潺溪水,轻柔悦耳。
一步踏进屋内,我随即掩上门板,扯起娘的袖子,盯着她问道:“娘,为什么答应让我去?”
“莫莫,这是怎么回事?”大哥淡淡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说的是地上那群死猪。
出了村子,翻过附近的一座小山头,就可以望见镇子了。
嘿嘿,娘当然是疼我的,至于那两ä个ฐ小屁孩,靠边站!
“好说,我原以为自一开始你便有这种觉悟了,看来仍是不够呢。”柔和的声音懒散平静,带着一丝揶揄。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冷眼旁观面前这两个人。楚歌双手环抱,秀气的眉毛微挑,神情郁闷中透出些许无奈。有琴听雨悠闲地坐在竹椅上,两指在扶手前端轻叩,那张美得不像话的妖孽脸上似笑非笑。
一阵风过,带起我的长飘舞,楚歌的衣袂翻飞,有琴听雨的广袖轻扬。这一刻静谧至斯ั,三人当中没有一个说话,而我却莫名地感觉似乎有种奇异的气场在我们之间无声流动。
“莫莫,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去找你。”楚歌一笑冲我扮个ฐ鬼脸,走到桌边和那妖孽对面而坐。
“云儿,回去后千万好生休息,你这几日劳心伤神,都憔悴了许多呢,我瞧着心疼。”有琴听雨抬起手,托了下巴朝我眨眼,那声音听得我鸡皮疙瘩噌噌往外冒。
眼角抽搐了一下,我不动声色地咬牙干笑:“呵呵,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在慢慢聊。
窗外皓月当空,阁楼ä下的平滑湖水倒映着灯影月辉,就像一面流光溢彩的宝镜。从离开听雨楼到现在,楚歌一直没有露面。我倚在窗边出神,手指下意识地绕着垂在胸ถ前的长。
“小姐,夜深了,还请早些就寝,珍重玉体。”两名婢女备好盥洗的热水,恭恭敬敬地施礼。
“嗯,你们下去吧。”我回过神,转脸对她们一笑。
“是。”
水温适宜,很放松心绪,盥洗完毕真的有些困意了。混帐楚歌,敢放我的鸽子,明天再找他算账。伸个懒腰来到床前,准备解衣就寝。话说古时候的衣服,尤其是富贵之家的好衣服,那ว叫一个ฐ层层叠叠繁复累赘啊,穿脱都是技术活儿。
解开一层又一层,忽然觉得像在剥ຓ粽子。
“莫莫,你要睡了么?”
身后突兀地响起声音,我顿时僵住。
飞抓起一件外衣穿上,腰带胡乱一系,我气急败坏地转身回头,指着端坐在案几旁边的那张漂亮小脸,牙咬切齿:“你!出去!”
他大爷的,我真是好涵养,简直要算尊老爱幼的模范了。像这样的状况下,仍然很有风度地没在‘出去’前面加个‘滚’。
“唔,为什么要我出去?不是你叫我来的吗?”那小子果然是个不识相的,非但没有犯错感,还给我摆出一副委屈样儿来。
“你……你进女孩子的房间之ใ前,就不懂ฦ得先敲门吗?!”我几步来到案几前,叩着桌子怒冲冠。
“敲门?”他麻木不仁地看着我,表情很无辜,“可我是从窗户进来的啊。”
啪!我重重拍了一下桌面,颓败地坐下来。在问题儿童面前,行为规范什么的都是他奶奶的浮云了。
“记住,以后再来找我,请走正门。”揉着太阳穴挣扎良久,只吐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来。
“好。”他笑眯眯地从善如流。
“莫莫,你究竟要我帮什么เ忙?”那ว小子跳下来,将座椅搬到我身边,挨着坐下。
“哦,这个……”我立刻堆起一脸讨好的笑,“楚歌,我们可真有眼不识泰山了,原来你竟是个世外高人,那ว么厉害。”
“那是自然。”他挥挥手,说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好像鸭子天生就是会凫水的一样。
“那……你这么เ厉害,有没有找个徒弟继成衣钵?”
“没有。”
“哦,这样啊。那ว……你有没有想过要收个ฐ徒弟什么的?”
嘭,坐在身边的东西忽然扑过来,在我身上蹭来蹭去,兴高采烈地欢呼:“哈哈,我就知道,莫莫和我是心有灵犀的!”
汗……我一把将他揪下来,黑线无比:“什么灵犀?”
“以前我最讨厌收徒这种事儿了,觉得徒弟这种东西实在太麻烦,既无趣又无聊,不过现在……嘿嘿嘿嘿……”他一边贼贼地笑一边上下打量我,直笑得我汗毛根根直竖,头皮开始麻。
“现在我决定要收莫莫为徒了!”他看了半天,得意非凡地宣布,“没想到莫莫也有这种想法,我们果然是师徒同心。”
巨汗啊……我一时有点思维短路了,怎么会是这样?和我想说的内容那ว简直八不沾边儿啊!为毛会看上我?难道我是个练武奇才吗?鬼都不会相信!
“那ว个……你为什么想要收我为徒呢?”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想,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严å重,歪楼歪到南天门去了。
“因为ฦ莫莫很有趣,我喜欢,对着你这样的徒弟不会感觉无聊啊。”他重新坐好,趴到我跟前开始滔滔不绝,“莫莫,我的武功博大精深,不止厉害,还有一种特别的功夫,练了以后,保证你一直都不会老呢,可以韶华永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