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曼曼抬手一指。
仿佛是为ฦ了像他的母亲大人证明，他不是个随便的人一样。
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那条以外多出来的时间线上。
除了老田给面子地出惊叹，欢欢已经睡着了，何晓智依然一脸迷茫，黄瑾琛表情艰难地问：“你就直接说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就行了呗。”
寇桐这时候回过头来，问：“你走神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怀疑这些不是人，打不死。”寇桐压低声音，“等等，让过他们，别打草惊蛇，碰见落单的我们试试。”
“乌鸦是魔术师的道具。”秦琴毫不犹豫地说，“老鼠是我们国家的通讯工具，都是非常乖的孩子，一开始它们告诉我说，现了入侵者，那ว时候我还不知道是你。”
魔术师继续说：“这就是自然，创造必然伴随着毁灭，它们相伴相生，直到无穷。人类用一个ฐ符号表述了这个意思，就是‘∞’。两级之间永无止境的转变，就是无穷。”
黄瑾琛皱皱眉，捏了捏自己้肌肉紧实的胳膊，感慨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得到เ这样的外号——为什么เ我是黄二胖？”
寇桐的手指顺着黄瑾琛的脊梁骨一下一下地安抚着他，像是给某种受伤的大型动物顺毛一样——他们只是借以互相个ฐ暖，舔一舔彼此形状相似得惊人的伤口，一会就好了。
寇桐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妈十五年前就过逝了，鉴于我那时候明显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没有了监护人，一时半会也联系不到其他的亲人，所以被送去了社ุ区孤儿院。后来莫名其妙地被选走，做了一串不知所云的测试，然后就被一拨人带走了。”
曼曼仇恨地看着他。黄瑾琛心里泪流满面，心想不就是不抱她么，谁家孩子七八岁了还要人抱，幼儿园是不是毕不了业了？
只可惜他不卖火柴，卖命。
吴香香像指导弱智儿童一样地说：“紧急状态下的管理员模式是可以通过一个ฐ小命令定位意识主体的——我会慢点输入命令，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记笔记。”
寇桐看了她一会，终于还是偷工ื减料地说：“那是你的错觉，行了妈，没事了，你还是玩去吧。”
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死了，反正直到一身是血地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那个人也没动一下，救护车嗷嗷ç叫着横冲直撞地跑远了，何晓智手里的望远镜直接掉了出来，被黄瑾琛抢上来一把接住，惊魂甫定地说：“我就带了这么一个进来，小心点！”
五分钟以后，当寇桐站在一扇年久ื失修的大门后面，透过上面模糊不清的玻璃，看见少年背对着他们、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背影时，有些怀疑这座大楼其实是黄瑾琛家的后院。
寇桐单身，有钱，长得很讨人喜欢，和他相处起来非常轻松愉快，简而言之，是个很有魅力的成年男人，再加上他很有几分落拓不羁的浪子气质，几乎可以预见，此人私生活一定是不大检点的，并且现在看起来，居然还荤素不忌，男ç女通吃。
“哦。”十几岁的时候就不上学、专心从事杀人放火事业的黄瑾琛心里对自己้做了一个比较准确的定位——原来我是半个文盲，他想。
“我们现了一点情况。”吴香香又推了推眼镜，他那ว象征着无上智慧的山羊胡就在风中缓缓地荡漾，“寇医生他们好像在服务器混乱的时候，被送到了未知程序里，投影仪说明书以及设计图解里没有提到过这个程序。”
“我可能大概ฐ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寇桐决定跟随老姚â，走严肃路线，果断无视了黄瑾琛，“在这个投影仪设计的初期，我曾经有一个设想，就是开出一个具有治疗功能的程序——您说您查过一些资料，那么应该知道，不管是被屏蔽的，还是投影空间的意识主题，在投影空间里面都是没有角色的，也就是说，空间里有其他生物，但是没有和我们这些外来者有交集的人——我设想的这个程序，可以通过系统自动生成，然后由投影系统给外来者设定一个角色，让意识主体能够在里面生活。”
山羊胡继续说：“根据多频空间叠加原理，当意识空间是由两或两个以上的人叠加而成的时候，由于各种冲突，它会非常的不稳定，我们实验出三个人勉强能撑，四个ฐ人的叠加会在三十秒之内崩溃。但是由于磁场异常问题，系统短暂的混乱后，不明原因地卷进了七个无法识别的人，使得现在投影空间里的……”
老姚停顿了片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们两ä个ฐ人，大步往山上走去。
寇桐乐了：“当年乌托邦差点占领全世界ศ，归零队被打成非法组织，我还跟着他们东躲西藏过，还被这位伟大的黄卧底放过冷枪，那ว边的始末我都清楚。”
寇桐低低地跟她说话，黄瑾琛在一边看，谁知看着看着，就觉得无聊起来，于是摸出一边的枪，轻轻地擦起来。
女人说：“对！您怎么เ什么都知道！”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寇桐不着急，拿着电话等着，手指尖点在一行小字上，“自愿请求退居二线”，他想了想，又在“自愿”两个字下面轻轻地划ฐ了一下。
他想入非非得太过投入，以至于一脚๐没注意，狠狠地踩在了寇桐的后鞋跟上，差点把两个人同时绊住。
姚â硕占了一个双人的位置，要了杯喝的东西，人往后靠在靠背上，脚却伸得很长，占了对面椅子下面的几乎全部空间，明显不打算和他们俩人为伍，寇桐也没讨人嫌，识趣地跟黄瑾琛坐在了靠近吧台的小座位上。
老姚又一次打断寇桐的话，他好像故意不让寇桐把一句话说完似的，看也不看钟将军的脸色，自顾自地比了个拇指说：“这我当然知道了，你们保密级别高，是这个ฐ，不到关键时刻不肯露面的，不像我们这些小兵，哪里出一点天灾都要抛头颅ๅ洒热血的，不值钱。”
黄专家擦了一把嘴，毫不局促，指着面前的高塔说：“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咱怎么เ进去？”
寇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同志，跟我混，有肉吃。”
最后可以说，完美地干掉了那ว个反人类组织的老头子，是两个ฐ人联手的结果。
男ç人扣上墨镜，把放着枪的大包扛在肩膀上，卷起裤腿，哼着不知哪的小调，慢腾腾地离开了房顶ะ，拿出手机拨了另一个电å话，半死不活地说：“解决了。”
但是牛逼的寇医生并不总有那么多的科研工ื作，他平时工作有些清闲，大概清闲得叫他时常感觉有些蛋疼，于是人五人六地效仿电视里的二郎神，美其名曰造福广大人民群众，从此听调不听宣。
黄瑾琛在他对面坐下，寇桐把最上面的线路拨开：“你看，这一层是中心处理器，总共有六个芯片，其中这块核心记忆芯片是最重要的，储存着整个投影空间生成的方程式，没有这个，等于我们无法知道自己是通过那一条线路‘来到’这里的，也就无法和外面的机器产生联系……为什么偏偏丢了的是这一块？见鬼。”
黄瑾琛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只至关重要的匣子上：“……应该不可能ม是被人故意拿走的，假设有这么เ一个ฐ人，想阻止你拿到操控匣，他可以把整个操控匣都带走，这玩意不大，不存在携带不便的问题。”
寇桐烦躁地叹了口气，往椅子背上一靠，叹了口气，攥了一下拳头，手指的关节出一阵脆响——没有核心记忆芯片，任他是神仙也无法推算出这个复杂的界面形成的公式，更不用说和外面联系了，操控匣等于没有。
如果真的像黄瑾琛说的那样，里面的芯片是被人无意拿走的，那么เ小那么脆ะ弱的一个东西，会不会被弄丢？会不会被损坏？也许拿走它的只是个好奇心很重的青少年，拿去随便装在他一个什么电动小汽车上，现没反应就随手扔掉了，也许……
“有没有备用的？”黄瑾琛问。
寇桐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这个就是备用的，真正的操控匣在我被当成意识主体卷进来的时候，就因为被强行剥夺权限损坏了。”
黄瑾琛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不是技术型的人才，而且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别的”事上，其实也不大关心自己้能不能出去。
寇桐坐在那里纠结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主意来，于是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蹦起来，一扫方才的颓废，中气十足地说：“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钟将军他们迟早会现投影仪的问题，基地的技术人员也不是养着吃闲饭的，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推开书房的门，对厨房喊了一声：“饿死了，妈，晚上吃什么เ？”
寇桐刚才在咬自己的手指，黄瑾琛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想，经过很长时间的观察，黄瑾琛现寇桐其实没有什么小动作，或许因为专业的缘故，他对自己的肢体语言控制力比一般人都强很多，直到刚ธ才。
寇桐用力靠在椅子背上的那一刻，黄瑾琛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种压抑不住的焦虑，这种焦虑叫他连把自己的手指头被咬出血来都没有现，然而五分钟不到的功夫，他居然又活蹦乱ກ跳了。
没心没肺，耐打击程度非常高……黄瑾琛坐在那模仿着寇桐刚才的动作，轻轻地咬着自己拇指，花痴地想：不错，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