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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佩仪,你对我的提议好像不太满意?”老董委屈地说。

他知道原因出在那里…瑞旭是有三十年老字号的建设公司,虽然是父亲和朋友合股,胼ภ手胝足打下的基础。可是多年来的因循苟且不求突破,使得瑞旭ຓ有如一滩死水。而他却挟舅舅的财势威แ名空降而来,接掌了瑞旭的经营权。

“狗腿”鸿直敲边鼓:“老董,这次搞定了瑞旭建设,该发奖金了吧?”

他误解了小仪的冷淡:“佩仪,你不要这样,我不是计较你的职业…”

在前几次礼ึ貌寒喧时,她含笑提醒翊德衣着太过正式,他便从善如流换穿名牌休闲服。

她冷哼一声:“我是不是该回去报告老板:‘对不起,我被一个报复心强的花花公子给耍了!这个广告泡汤啦!’?”

不错嘛!这任男友维持了六个月又十七天。

相信祺炎若地下有知,也๣会为她感到高兴,毕竟这几年来她和祺炎最大的目标就是将她自己送给柳浩扬,只可惜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人,永远看不清她和祺ຘ炎努力想告诉他的事实。

不是不曾想过要将事实告诉浩扬,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起。一开始是抱着想拥有他的念头,到现在反而担心他根本不会相们她说的话,继而将他们才要开始的新า婚生活搞得乌烟瘴气,这可不是她乐意见到的结果。

她叹了一口气,仔细考虑这个ฐ画面:绿油油的草坪上,几十个小孩涌ไ集,欢欣热切地合力用大块积木堆出城堡,有发号施令的小堡程师、展图研究的可爱小助理…

佩仪不得不承认:翊德门外汉的构想很迷人。只是,她要到哪找大块积木和几十个ฐ小孩?

最气人的是,公司同仁们乐得轻松,让她一人忙得焦头烂额๩。

志伟说风凉话:“跟那个人撒个ฐ娇,包准万事ok…”

话没说完,佩仪早把手中的笔当飞镖射去。只怪她平日不摆官腔,活该被这几个活宝取笑!佩仪悻悻想道。

陈翊德并没有因为ฦ两人重修旧好而降低要求,对瑞旭ຓ的广告企划依然吹毛求疵。气得暗自咬牙,卯足了劲要争口气。

令大伙儿玩味的是:他们两ä个居然公私分明,洽谈公事时各有主见,争辩得面河邡ล赤,过不了多久…下班后…陈翊德又来接她出游、聚会。

穿休闲服、开跑车,陈翊德不做西装ณ革履的殷实商人,倒像有钱有闲的富家公子。

今晚的节目是上ktv。

鸿仔、明莉、志伟三人挤入mondail后座,对真皮椅座发出赞叹之声:“conolly的!”

“86๔年份的吔!”志伟叫道。

“已经停产了,没想到还脑แ拼得到เ。”

志伟、鸿仔热血沸腾,跑车对男ç人的魔力一如珠宝对女人的诱惑般强烈。

佩仪冷淡说道:“有什么用?再名贵的跑车在台北市区也无用武之地…暴殄天物!”

“噢!老板。”志伟向翊德说:“佩仪的心情不太好呐!”

见个几次面后,又发现翊德不摆架子,这几个家伙开始口无遮拦,老板长、老板短地唤起陈翊德来了。

“谁是你老板?”佩仪不高兴地:“那个前额๩微秃、啤酒肚的老董才是你老板!”

“还生气?”翊德一笑:“不可含怒到เ日落!我们不是早说过了吗?公私要分明!”

“分你的头!”她没好气:“我和下属聚餐洽商,关你什么事?硬要跟着来。”

“当你的司机嘛ใ!”他理直气壮:“顺便了解一下,你的歌喉退步了没?”

“对嘛!放松心情唱歌好听。”鸿仔说。

佩仪甜甜一笑:“说的是。钦!翊德,我认为你有一项没变。”

“是什么?我的幽默?还是英俊?”他轻浮涎笑。

“你的厚脸皮。”她简单回答。

在ktv里,翊德拿起光笔在点歌簿上划过,别ี有深意:“点给佩仪。”

早ຉ已闹得轰轰烈烈的志伟等人好奇不已๐,麦克风传来递去,国、台、英、日歌曲唱得如痴如醉。

“咦?这首歌是谁点的?”明莉盯着萤光幕问。

五、六年前๩流行过的一首歌曲名称出现在萤光幕上。

《从头爱起》

看了翊德一眼,佩仪拿起麦克风来,随着熟悉的音乐唱出了贴切现况的歌词:也许是好奇也许觉得它很神秘

我们都沉醉爱的梦里

可是时光提醒我们面对的问题

才发觉心里的犹豫

不是不爱你不是谁要把谁抛弃

是不愿把它当做儿戏

我们以往不免都会有几分孩子气

还需要多问问自己้…

能不能够让我们再从头爱起?

“那是在一个ฐ梅雨季节里。”翊德浑厚低沉的嗓音接唱。

他眼中ณ的情意令佩仪低头,柔柔唱出:“能不能ม够让我们再从头说起?”

“那许多话相信还应该记得起从头爱起我愿再从头爱起”虽然只有几句男ç音合唱,翊德捏拿得刚好,有画龙点晴之ใ妙。

“追寻着过去的足迹还是像那样好奇还是像那样神秘还像过去一样的痴迷。”

佩仪满怀感触,望着翊德以眼神๰询问:你在暗示些什么?

翊德举起白兰地酒杯向她致意,对其他人的喧哗不以为意。

ktv里唱尽悲欢离合。

鸿仔唱了一首《欢快就好》,轻快活泼的恰恰节奏炒热气氛,翊德含笑拉她起身:“歌喉没退步,但不知道腰肢是否还灵活?”

“哇!”明莉发出赞叹,“跳得乱棒的!”

佩仪挺胸收肩,上半身极为稳定,柳腰款摆,活泼妖娆。如果说探戈性感冷艳,恰恰就是狐媚热情。

“跟着佩仪绝不无聊。”志伟笑着说。

一伙人玩到凌晨两点才尽兴而返。

送佩仪回家,翊德第三次进入她的住处,当她询问他要不要喝咖啡时,翊德有丝犹豫。

“放心。是研磨咖啡,不是即溶的。”

翊德征求她的同意自行动手。

换上宽松家居服的佩仪盘腿而坐,看着他娴熟ງ操作日຅式蒸馏器。

“只有哥伦比亚?”他问。

“嗯,我喝不惯曼特宁。”她蓦然住口,耳根一热…曼特宁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对她无意间透露的讯息,翊德只是淡淡一笑,将视线转到墙上的拼图问:“你喜欢拼图的习惯还是没变。”

将咖啡递给她,翊德也๣学她盘腿而坐。香醇气味中ณ有一股浓稠亲昵的压力。

打开第四台的卫星音乐频๗道,啜饮咖啡的两人心思并不在电视上。

“我记得你第一次到เ我家喝咖啡的时候,好像昨日一般历历在目,但却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翊德突然开口。

佩仪手一颤,幸而咖啡已快喝完,没有泼出来。

“小心。别翻倒。”他伸手拿走佩仪的杯子和自己的一起放在托盘里;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倾身吻她。

这个ฐ吻有咖啡的香醇、白兰地的微醺。

“陈翊德…”她指名道姓叫他,声音低哑。忆起了那一夜的浓情蜜意。

“嗯?”他抱起她走向卧室。

“你卑鄙!”她娇嗔道。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

看到她床头的无线电装ณ备,翊德讶然:“你也跟人玩无线电?”

佩仪羞赧承认:“学你的。”

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你还从我这里‘偷学’了什么?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