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先不要说话,让马车先进去。”把郑和推到一边,西亭指挥着车夫将马车驶进去。
“烦心什么?”太子爷的声音突然传来,惊得她立马跳起来,果不其然,太子爷正在吃力的跨越门口的高槛ນ。
虽然她说的不伦不类,还像绕口令,但是天才郑和还是听懂了。
哪知小正太嘴角一扬:“你要是女人,我可不会问皇祖母要你。”
“回皇后娘娘,御膳房的厨子熬煮,小勺子监工。”
伤不起啊有木有!
这,西亭眨眼,景贵人这算神马下毒,不能使人当场毙命也就算了,居然连微毒都算不上。她真的想拍几下景贵人的脑袋,让她不要这么调皮。
王妃轻启朱唇,敛眉道:“回皇后娘娘,臣妾昨夜抄录了几遍《梦感佛说第一希有大功德经》,正想送过来,赶巧儿的碰上景妹妹来西宫,便携她一同来了。”
西亭将手贴在衣襟上,笑眯了眼睛回道:“小的是坤宁宫的小勺子。”
西亭照做了,徐皇后不似朱棣那么嗜杀,性子温和,她便大着胆子,借着抬头朝凤椅上瞄了两眼。
只是……
但是他该把女扮太监装的小勺子安置在何处才妥当呢?这是个重要谨慎的问题,他得好好考虑下。
不愧是宫中教导出来的小太监,办事效率极高,西亭打了几次“保龄球”,香气四溢的饭菜就送进来了。
一提到เ岳公公,她又是一哆嗦,忙走近他弯身道:“小善子不是失足掉进粪池的,是岳公公杀的,我看见了,真的看……”
西亭不知道岳公公是何时离开的,她就这么僵硬着动作站在墙角,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土坡。她想走过去看看,可是迈不开腿,一想到小善子已๐经溺死,她就恐惧的魂不附体。
香茶虽然年长一些,到底是深宫寂寞的女人,突然间一张萌死人的正太小脸摆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个太监,但她内心还是砰砰跳了起来。
“将新来的小勺子带下去。”
哦也!西亭一颗心稳稳的落进了胸膛,大殿两旁也传出舒气的声音。
“隔空猜物”大家一定不会陌生,西游记里,师徒四人来到车迟国,与自称有“隔板知物之法”的鹿力大仙比试的那ว一场,便是射覆。
“……”
一旁的姚广孝道:“你先带她去太医院,老衲去见皇上。”
王景弘一见郑和,开口便问:“那小勺子到底是何身份?”
一张俊俏的小脸上满是乞求之色,好似千年诱惑受一般,引得王景弘多看了一眼。在船厂,他对郑和表明去意的时候,郑和脸上明显的紧张。当时以为ฦ他是怕牵累自己,现在再想想,郑和此时正受皇上恩宠,算得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便是皇上怀疑,只他一句话,定可以打消皇上的疑虑。
要是郑和在前面,她必须得去求求他。历史上郑和可是朱棣的亲信,让他去求圣恩,朱棣说不定爱屋及乌,放了她呢?
却唬的郑和瞬间跪倒:“皇上,小勺子并非东瀛人,他是我大明人。只因倭寇横行,杀了他双亲,被强行掳去了东瀛。后见我朝使船,这才伺机逃跑,无意间躲进了微臣的卧房。”
王景弘欲言,未出口便被郑和带起的风眯起了眼睛。
“神经。”西亭冲着房门翻了一记白眼,拿起碟子里的鸡腿,欢乐的大口咬下。
“说,说说靴子和焉公公眼睛是怎么回事。”郑和慌忙的岔开话题,手心里竟是渗出汗出来。
怒气冲顶,手上一使劲,一把拉过郑和站到其面前,指着焉公公的鼻子骂道:“你个死太监,自己腌臜龌龊,想染指他人不说,还敢找上门来!我爬上你床?真是笑话,我可是有洁癖的,玷污我眼睛的东西不要来恶心我!至于你的眼睛,我看你是老年痴呆,有些记不起来。让我来提醒你,是你这个太监里的断袖,想猥(和谐)亵我,被我扬沙土造成的!”
“啪!”
“你说的很对,杉木再好,它也只是木材,抵不过利器。只是,我查阅了许久,依旧ງ没想出能应对的办法。你可有应对之ใ策?”
“小筷子,你不是在郑和身边吗,怎么跑房里来了?”看清了地上哼哼歪歪痛呼的小筷子,西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额头。
西亭吸了吸鼻翼,含泪望星:“师傅,您看见了吗,我在明朝遇到了一个和您一样缺心少肺,没有爱心的家伙呀!”
哪知对面的的士兵眉毛一竖:“放肆,咱们大人的名讳也是你个刁民能ม喊的?”
郑和看着小太监吃力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抖一抖的扭着腰肢,嘴角有些抽搐,这女人想出的东西都是这般的惊天动地。
“即是没有仇,你这般逮着狂磨,难不成与本官有仇?”郑和瞧着砚台里浓浓的墨汁,嫌弃的表情一览无余。
西亭很恼火,郑和不仅软禁了她,而且是禁了两日。
念罢开掌掷钱,反复掷了三次,西亭手边无纸笔,只得手指蘸口水将内卦自下装上画ฑ在了甲板上。
郑和回头,对着小筷子说道:“找几名水手过来,把搭材也喊来,再去船舱里搬两袋堵水的沙包、木板过来,速度要快。”
送早点的小太监低头应了,按照郑和的要求放下早点便退出了房门。
见郑和妥协了,西亭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他,就是他!”刚想收回视线,地上的冯金突然激动的直指向她,西亭眼角一跳,尼玛,凶罩临ภ头了。
“太子爷,小的冤枉。”西亭跪在地上泪奔,来到明朝喊得最多的就是冤枉,做的最多的就是磕头。
朱高炽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对冯金说道:“把你和她合谋之事从实的招来,本宫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是。”相对于西亭的惊恐,冯金显得极其淡定,“昨日上午,他过来找我,说听到消息,长孙殿下下午要去学骑射,将皇上赐给长孙殿下的骑射服交予小的,让小的在上面做些手脚,欲加害长孙殿下。”
“你可知她为何要加害于长孙殿下?”
“回太子爷,他说长孙殿下将他从坤宁宫带出来,致使他不能ม再谋害皇后娘娘,故而对长孙殿下动了杀机。”
瞎扯淡,西亭怒瞪着冯金,这嘶哑声音的猥琐男,分明是昨天在竹林里私会小宫女的黑影。
朱高炽将两人的神情举ะ止尽收眼底,又问道:“那么,昨晚偏院纵火一事,又是谁指使的?”
纵火?西亭眼睛一眨吧,这冯金胆子够大啊,敢在长孙殿下的院子里放火。
她这里感叹,冯金那里又污蔑上了:“回太子爷,昨日下午,长孙殿下因故未去学骑射。到了夜晚,他突然找到小的,只说是长孙殿下已睡下,让小的与他同去烧毁偏院。”
冯金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不带一丝的颤抖。西亭内心已经把他爆菊鞭尸三百回合,让你丫的栽赃陷害。
“哼哼。”上头,太子爷突然冷笑两声,身上的太子服颤了颤,猛地厉声道:“大胆的奴才,到底何人指使你谋害长孙殿下,陷害小勺子。皇上面前居然还敢说诳话,来人,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这个转折实在是太大,看着被拖下去的冯金,西亭腿一软,趴倒在地上。妈妈咪呀,太子爷你什么เ时候也学会故弄玄虚,吓死她的小心肝了!
朱高炽瞧她一脸死灰,满头的汗,“呵呵”一笑:“胆子这般小,还不快起来。”
“谢皇上,谢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