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王景弘率先进屋唤道。
西亭心里闪过无数的猜测,人也已经走到เ了屋子的另一端,好在夜色浓重,黑色的小太监服贴在墙上,岳公公并没有注意四周的环境。
再混的不错,属于小太监们的当值还是要她自己上阵的。
所以,他便将她安排到了……
西亭脑袋嗡嗡的回了一堆的话,脑海里关于朱棣的历史,她把能用上的全凑了出来,就差告诉朱棣,日后他还有更大的成就。
“若想走出八阵图也并非难事,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
一样的面容,不一样的打扮。郑和喊他为师傅?这,这是郑和的师傅姚广孝?
“咳咳,咳咳……”西亭咳得吃力,直觉身子一轻,好似飞了起来。
西亭从帘子缝里眯着袁珙远去的身影,诅咒道:“袁大人,姐是个知恩当场必报的人,你这么帮姐,你一定会有现世报的!”
她的河东狮吼成功的“吸引”了前头的王景弘,他抬手示意马车暂停,一拽缰绳,来到了西亭马车旁。
窗帘闻声被撩起,露出西亭高抬的下巴:“大人,大人,能不能给我一张纸,鼻子流血了!”
不在东瀛,到底能逃往何处去?便是翻遍东西洋,定要将其揪出来!
王景弘见他面色一白,以为他是担心自身被污蔑,宽声安慰:“你且放心,皇上只是让杂家来带走焉公公和小勺子。并没有提到你一言半语的,想你也是跟着皇上二十年的人儿了,你的品性皇上还不知道?你呀,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
不管这次小筷子是往饭里撒盐,还是撒泻药,她都顾ุ不得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是她打小秉承的至理名言。
他会不会被吓死?不不不,他没被吓死,说不定自己就被当成怪物处死了。
“噗!”西亭到底是忍不住跑出声来。
“嗷!”一声痛嚎,焉公公慌忙丢下西亭,双手捂上眼睛。
不等西亭转身,郑和匆匆上床,假寐起来。
“老东西你别过来,我,我告诉你,我可是郑大人房里的小太监,你要是敢动我,郑大人一定杀了你!”
“外面睡去。”
郑和这个名字在明朝的民间还是有些名声的,西亭沿路打听了一番,很容易的找到เ了众人所指的龙江船厂。
将郑和押坐在桌旁,西亭背对着他暗暗深呼吸了几下,逃跑计划正式开始了!
每次听到“小勺子”这个称呼,西亭就胃抽抽,暗骂自己脑袋短路了,才脱口出这么一个毫无美感的代号出来!
“按时给她送饭。”郑和嘱咐了小筷子一声,兀自忙去了。
西亭冲他一撇嘴:“小气。”便跑出了底舱。
郑和口中的小筷子火速的跑来:“郑大人,撞礁了,船底好像漏水了!”
对了,她还有手机,手机可以威แ胁郑和。想着,她速度打开手机,翻出郑和的照片,又伸手在郑和的面前晃了一眼,小声道:“你若是敢耍花样,我就拿你陪葬。”
身体下方突然的异常,让西亭下意识的伸手,却“唰”的一下瞪圆了眼睛立在当场。
蹑手蹑脚的进了王景弘的内室,直奔他的夜壶。
想她这么เ多天的马桶工人也不是白干的,不管是娘娘的恭桶还是内侍总管的夜壶,所放的位置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拿起来轻轻摇一摇,很好,空的!
西亭笑眯眯的举起手上的小螃蟹,轻声道:“螃蟹啊螃蟹,姐姐就拜托你了,不要让姐姐失望哦!”
“咚”的一声,螃蟹入壶。
又拿出刚才收起来的几滴辣椒油,小心均匀的抹在夜壶的壶口,西亭将夜壶摆回原处,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万事俱备,只欠王太监。”
历史上的朱棣虽然有些残暴,但是很勤政,常常深夜才眠。这就苦坏了贴身伺候的王景弘,一如既往的回来迟。
两个小太监还在门外守着,王景弘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屋休息去了。
一进屋,便看见趴在桌上熟睡流口水的西亭,一个女子睡觉如此失形象,王景弘皱了皱眉。但是他已๐经两ä天一夜没合眼了,也懒得推醒她,径直回内室,沾床便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西亭实在是太想看王景弘被捉弄的样子,周公很大方的送给她一个美梦。梦中王景弘和夜壶里的螃蟹是大战三百回合,她在一旁看的好不乐乎,一双手都鼓掌拍红了。
“啊!嗷!”就在她梦里解恨,无比欢畅之ใ时,屋子突然传来两ä声阉公猪般的惨叫声,吓得西亭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跌落在地。
“嘶嘶,妹呀!谁家的猪被阉了,搅了我的美梦!”揉着屁股,骂骂咧咧的扶着椅子站起,又忽然如醍醐灌顶,顿时睡意全无,刚才那不是王景弘的声音吗?
他尿尿了?中招了?
西亭窃喜,刚想冲进去瞧瞧仔细,就听王景弘在内室大骂:“小勺子你个ฐ天杀的混账东西!”
果然!西亭听他破口直骂,不怒反笑,捂着嘴笑的如羊癫疯一般抽抽。
王景弘的叫声也惊到了守夜的小太监,推门冲进来就见西亭跪在地上捂着上半身颤抖,先是一愣,随即冲进内室,边跑边喊:“王总管,可是有刺๐客!”
内室里传来王景弘咬牙切齿的咆哮:“刺客,杂家夜壶里有个刺客!快去请宫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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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弘内室传来惨叫声。
守夜的小太监冲进来顿时傻眼了。
只见一只挥舞着一只钳子的螃蟹正紧紧的钳子王总管的宝贝上,甩都甩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