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亭的言行太过放肆,王景弘刚发作,就被袁珙制止了:“呵呵,不妨事,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此甚好。”
抓耳挠腮了好一阵,西亭依旧两ä眼一抹黑,索性心里一横:“还是顺机应变吧,实在不行,姐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哪知刚刚骂完,一滴热热带着腥味殷红的血滴在她的手背上。
郑和自幼伺候朱棣,深知皇上的气性,见其龙颜微怒,知皇上还是有处决焉公公的意向,忙躬身上前,希望彼时的推波助澜能让皇上一怒,金殿之上就下令斩首焉公公。
那里设置着名目繁多的残酷刑具,在酷刑下,几乎没有求不到的口供,因此诏狱也就成了冤案、假案的加工厂。
“饿死你才真真的好!也不知哪里来的小东西,尽给郑大人惹是非。”西亭刚抱怨完,门外的锁已落,小筷子提着饭盒子站在门口,皎洁的月辉撒在他身上,宛如黑暗里的观音大士。
郑和道:“讲与本官听来,再做定夺。”
“不知焉公公讨要小勺子,所为何事?”焉公公手中提着的一双靴子引得郑和垂目望去,靴子很小,和西亭脚上的倒是差不多大小。
“哎哟!”空地上突然传来西亭的惨叫,妈蛋,她都已经摔倒了,老东西还死抱着她的大腿不放!
西亭顶着满头的黑线,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回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太监猥琐的身影迎面压来!
郑和自幼习武,便是西亭踩着海绵走路,他也能听得出来。见西亭贼一般的模样,一个快步上前,伸手一拽,搂着其腰将她甩进内室。边回身往外走,边嘱咐道:“夜已深,莫要惊扰了他人休息,我已嘱咐小筷子准备了热水,快些洗洗吧。”
好似身后有人追似的,西亭抱着衣服疾跑了一阵才缓下了步子,回头瞧着没人追来,她才舒了口气:“呼,真被老大爷的钛合金眼吓死了。”
西亭呼了口气,回道:“你不是说要带我进宫面圣吗?我想了想,万一皇上不杀我,我肯定要表示谢意的,所以,我准备了一个表演,想让你帮我先瞧瞧。”
郑和事后没有再把西亭软禁起来,这也算是他对自己้能力的认可了吧?西亭端着茶杯这么想着。
说罢一抬步子出去了,顺带着关紧房门,又吩咐了两ä名卫兵:“守在门外,看紧ู她。”
路过小筷子身边时,突然偏着头停了下来,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小筷子,借三个ฐ铜板用用。”
还未等房间内的两人反应过来,被郑和困在桌面上的西亭,让突如其来的撞击往左侧甩了出去。
郑和与之ใ对视了一眼,转身问道:“何事?”
郑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眼神躲闪。
可是周围静的很,除了白茫茫就只剩ທ下她自己。
突然间,西亭觉得有人在拍她的脸,越拍越重,还越拍越响,惹得西亭好不安稳,气煞ย煞ย的陡然睁开了眼睛。
郑和抬起手正想再拍她另一边脸颊๐时,见西亭一双带着怒火的眼睛大睁,吓得手都没敢落下。
“死太监,你竟敢打我漂漂脸蛋!”西亭磨着牙根道。
郑和忙收起扬起的手解释:“宫太医说,这样能让你转醒。”
正爬起的西亭险些儿闪了腰,这是哪个庸医啊!你医术是容嬷嬷教的吧!
她正想骂,从隔断外探进来一个脑袋:“哟,醒来了啊?我的方法果然极妙。”
这声音不似西亭这些天听得白面尖嗓子,这是邻家大男孩的音色啊!
怀着见异性的心情回头,从外间走进来一碧绿的青葱,只是这青葱倒了过来。
不怪她这么形容,实在是这上白下绿的渐变服饰太过扎眼。
顺着下巴往他面上瞧去,口如泼砂,饱满红润,西亭心里赞道:食禄荣华,贵相。
人中上窄下宽,晚年必定儿孙满堂,庇护子孙。
再瞧他鼻梁,高而直贯印堂,皆说明此人命中富贵之象。
只是这一双眼睛,眼带含泪,波如送情,眼形好似桃花,周边儿带着微微的红晕。媚态十足,活生生一个“桃花眼”。
西亭心里偷笑,也是个桃花泛滥的主儿。
宫子尧见自己一直被个小太监紧盯着瞧,眨着桃花眼捋过耳边的一缕乌黑长发:“小家伙看够没有?”
西亭这才收了视线,重新回到郑和身上,笑问:“你确定他不姓受?”
只可惜郑和还没有受过西亭这方面的熏陶,不懂ฦ其意,很认真的纠正了她一遍,又道:“焉公公死了。”
还想调戏宫子尧的西亭闻声陡然一震:“死,死了?”
“嗯,就在狱中,上身*โ,囚服自缢而亡。”
“不可能!”焉公公自杀一说,西亭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今天下午我还听他对行刑的官吏说他招供,他不想死。”
“呵呵,”一直当花卉摆设的宫子尧轻声笑道,“这宫里的事情眼见不一定为ฦ实,听闻不一定为真。小家伙莫要较真,焉公公定是自责罪孽深重,献身赎罪了。”
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了,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一会儿,西亭又偏头对着宫子尧说道:“总攻大人,你能不能避避,我有话想问郑大人。”
“小勺子,宫太医不是外人。”
郑和见西亭唐突了,欲加制止,被宫子尧打断:“无妨,在下正好还有药未捣。”
西亭看着宫子尧走出了内间,这才低声问郑和:“是谁要杀我?”
郑和摇头,也不知他摇头是因为不知道凶手是谁,还是不想说是谁,只是担忧的看着她。
模棱两可,西亭准备好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喉咙口。她一个刚刚穿越来,就因为撒了焉公公一把沙子,顶了他一句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坐了牢。坐了牢不说,居然还等来了灭顶之灾。
可是她除了郑和,和小筷子,犀利钛合金眼的老头,其他都不认识啊,谁这么恨她,要勒死她?
“皇上要见你。”郑和许久才说出了去大牢的目的。
大概是转动多了,脖子上又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西亭双手扶着脖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郑和:“你说什么?”
“皇上要见你。”
妈呀!若是现在是在船上,她一定立即再次逃下船。可是她此时逃不掉,看这屋子,奢侈豪华上档次,又听见外间许多捣药声,定是在皇宫里面,跑哪里都是死路一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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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蛋:大大,您再不给首推,我就让皇上赐死女主!
西亭:卧槽,你个后妈!
编编(磨指甲):你女主都死了,还要什么首推。
鱼蛋:……我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