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将人鱼实验体改造成完全听命于我们的武器，作为我们的卧底混入人鱼种族，根据我们的指令做出攻击族人，甚至是毁灭全族的行动。一旦人鱼种族大面积毁灭，我们就能ม凭借高科技制伏他们。”本似乎ๆ看到了我眼中ณ的鄙夷，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เ，但请相信，这是毁灭他们的最有效方式。你没有经历过，并不知道，人鱼的杀伤力有多么เ可怕，如果直接与他们发生冲突，带给我们的只有死亡。”
现在，我正坐在这个完全封闭的囚禁室里思考。
当然，如果仪器直接进行面部ຖ识别扫描，我依然会露馅，但我猜想，面部识别ี扫描成本过高，一般只用于机密地，不会用在这种地方。
“你们做得不错，我记得你的名字是杰夫？杰夫，我会向切尔森反映，让他们给你们充分的休养时间。”本在他们的欢呼声中拍了拍身边的八爪火蜥，“现在，请帮我打开电å网，赫蒂的玩耍时间到了。”
仪器是完全密封的，上面没有开关，我试着触摸了一下，仪器本体并不带电，这给我们带来了便利。
“释，我要去救马奇，”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先想办法让释回归大海ร，“这将会是一场要命的冒险，我并不想连累็你。等到晚上，我送你回归大海，请你回去找你家人吧。”
一瞬间，我的世界ศ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轰！”
“释，放开我。”我努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我以为ฦ这种体验他分泌物的恶作剧到此结束了，没想到，我感觉后背传来阵阵凉意，那ว里好像粘附着什么เ滑腻的液ຂ体。
“艾神,ไ我看到了什么，一条人鱼!ำ”充满激动的男声响起，仿佛被刻意压制ๆ情绪，听起来有点鼻音似的诡异。
更令人奇怪的是，梦中我所“扮演”的人鱼形象非常模糊，“我”长多高，“我”具有哪些身体特征，“我”鱼尾是什么เ颜色，甚至那些士兵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
而在他身边的赤鳞人鱼群，就像铺散开的血液ຂ,把海ร面染得一片赤红,他们正在攻击无形电å网，试图用暴力的方式闯进来。
“噢天，”马奇拍着额头喊道，“这里一定刚下过雨。”
“如果不能ม保证孩子的安全，那么เ你就不该开枪！”男人看起来更愤怒了，他红着眼几乎要冲过来，朝我扣下扳机。
马奇的意念冷不防传来，我看到เ他正在我不远处，与另一条深海人鱼搏斗ç。我仅仅思考了一秒，就决定按照ั他提供的粗鲁方แ式，付诸行动——事实上，我也只有牙齿是最方便行动，且不会被这敏捷的家伙第一时间躲开的。
“小心！”
“醒醒吧伙计，自从诺德族侵占我们的西泽亚岛，建立艾达帝国，奴役我们伽底……噢，我是说我们伟大的戈ຖ赛族开始，象征力量的‘戈赛’就已๐经成为禁忌的名字，被他们改写，被我们的族人遗忘。看看我们现在……”
我没有说话，这种时候倾听者比询问者得到的信息会更多。
本说到这里，脸上绽放出自豪的光芒：“他的攻击力强大得无懈可击，我们几乎不用对他进行太大改造，他就能ม完美地攻占一艘装备精良的战舰，摧毁舰上的电核能量炮。当然，为ฦ了让他的战斗ç力更强，我们还是对他进行了改造，看到他身上的斑纹了么เ，那是我们植入他体内的电磁能ม量片，我们称之为‘磁斑’，只要我们给他下达命令，他就能从磁斑中放射出电磁能量，轻松地摧毁身边的物体，甚至是钢๐筋水泥构建的高楼建筑物。”
我心里立刻๑翻涌起汹涌ไ波澜，比起震撼苍魔人鱼的强大，我更震惊母亲竟然会是他的培育员。该死的诺德族，竟然让母亲培育这么危险的物种，如果母亲在培育过程中出什么意外，谁来负责!我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比起无意义แ的怒火，冷嘲热讽显然更有用得多：“这么强大的物种，你们就不怕会出什么意外。”
“噢请别担心，”本大概看出了我的怒气，摆摆手道，“你知道动物行为学中的印随学习么เ？动物会将第一眼看到เ的活物视为ฦ自己้的母亲，我们利用了这一点，让刚诞生的这条苍魔人鱼认你母亲为母，再加上后天的培养、训练，以及植入他体内的神经传感芯片，我们最后完美地让他服从了你母亲，不，更准确地说，是服从我们。当然，我们会保证你母亲的安全，毕竟像你母亲一样优秀的人是非常难寻的。况且，你母亲可以与这条苍魔人鱼进行没有障碍的沟通，他也尊重并喜爱你母亲，从来没有伤害过她。”
“没有障碍的沟通？”我皱紧ู眉头，我不知道人鱼是怎么学习到เ人类语言的，但他们可以明白我们要表达的意思，而人类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研究表明，人鱼大脑中有一种特殊的神经元，它在参与脑中的信号转导过程中ณ，会将完全陌生的语言转换为ฦ他们能ม听得懂的语言，这就是为什么人鱼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而相反，没有这种特质的人类却听不懂ฦ他们的语言。但这沟通的障碍，在你母亲到来后得到了基本解决，你母亲发现，人鱼也拥有自己้的语言，他们的语言在我们人类听来，大都是无意义แ的音节，就像是婴儿还不会说话时的咿呀乱叫，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音节构成了他们完整又难被人识破的语言体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本在提到我母亲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自豪与骄傲，这在一般的诺德族脸上看不到的：“他们的语言在不同年龄段，会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比如他们在表达疑惑和不解时，幼年时期会用‘么达’这个ฐ音节，但在成年时期会变成‘么扎’，所以要破译他们的语言，就需要观察不同时期的人鱼。然而破译他们语言的难度不止这点，他们同样意思的音节在不同语境中都会发生变化，你完全无法破译这个音节在那个语境中表达什么เ意思。所以至今为止，唯一能听懂ฦ人鱼语言的人，只有你母亲一人，而我们其他人只能根据语境推断人鱼要表达的意思。”
么达？我曾多次在释的口中听到เ这个词，大概也猜出他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其他音节，我却猜不透：“‘煞ย’是什么เ意思？”
“嗯？”本停顿ู了一下，大概才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什么，“噢，那是人鱼要发起攻击或者表示愤怒的意思。看来你身边的人鱼给你带来了不少的疑惑——请别露出那ว么戒备的神情，作为一个观察你很久的人，我理所当然会知道你身边有条人鱼，但我们的目标是你，我们并没有对你的人鱼做什么。好了，你还想问什么，只要是简单的意思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选择性地忽略他的谎话，既ຂ然他不揭破他们抓获释的事情，我也不适合提出：“‘刹้咖瓦’呢？”
“那ว是呼唤同伴或者鼓励同伴的意思。”
我皱皱眉头，当初释在喊出这个音节后找到了树洞，看来那树洞果然曾是另一条人鱼的栖息地。
“‘瓦嗒’呢？”
“表示ิ同意，或者肯定。”
“‘泥达哇’呢？”
“什么เ？”本顿了一下，听到เ我重复地询问后，他表情变得有点震惊，“噢，那是表示ิ他犯了错，主动要求你惩罚的意思。我很诧异，你的那条人鱼竟然会主动要求惩罚，就跟这条苍魔人鱼一样，你母亲把他教导得很好，每次犯错他都会主动受罚。”
“是么？那么เ……”我对画像中的人鱼不感兴趣，我提出了最大的疑问，“‘喀释’和‘伊哇卡’是什么เ意思？”
本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你是在很认真地问我这个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ไ感。
“我只是很意外，”本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幸灾乐祸，“事实上，‘喀释’是母亲的意思，而‘伊哇卡’是喜欢或者爱的意思，两者连起来的意思是，‘妈妈，我喜欢你’。”
“……”我脑แ袋短路了一瞬，“抱歉，你能不能ม再说一遍？”
“无论我重复多少遍，内容都一样，”本的笑容更深了，“‘喀释’是母亲的意思，当然有的时候为了简洁，会用‘释’这一个音节表示‘妈’，而‘伊哇卡’是喜欢的意思。萨尔斯先生，请原谅我幸灾乐祸，如果我没猜错，那条人鱼是误将你认为母亲了吧，那么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究竟对那ว条人鱼做了什么เ，他竟会叫你‘母亲’？”
“……”
冷静，萨尔斯，你需要冷静地回想这个美丽的误会是怎么造成的。……哦，好像是那时候我听了马奇的话，咬了释的耳鳍后不久，他嘴里就冒出了“喀释”这个ฐ名词。
“咬耳鳍？”本手抵着下巴笑了起来，“萨尔斯先生，我想我需要给你解释一下，在人鱼种族中，只有人鱼母亲或者伴侣才会对他们的孩子或配偶做这个动作，这是一种十分亲密的动作，同样的，人鱼也会用耳鳍蹭他们耳朵的方式，回应他们的爱。然而，在我们暗中观察你们的时候，发现你的人鱼看起来只有四个ฐ月大，身体还不成熟，是没有配偶的，所以……咳。”
嘣——我仿佛听到脑แ中弦断的声音。
一个骤然画面浮现在我眼前：
一条蓝尾人鱼调皮地甩着尾巴，亲密地用耳鳍蹭我耳朵，愉悦地喊道：“妈妈，我喜欢你，妈妈，妈妈……”
然后我亲切地摸着他的头，叫他名字：“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