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作者：美凯斯【长篇】
序
谨以此书献给母亲并且纪念亡故的父亲
致读者
文学提供个ฐ瑰丽的想像世界，这个ฐ瑰丽的想像世界ศ有时又是人类生存的先行指导。丹尼尔·凯斯透过奇幻的高科技医疗想像，将弱智而纯真乐่观的查理，瞬间改造成顶峰的天才，而后又以医学窘境，将查理推回弱智者的世界。在高智商与低智商切换之间，我们眼见着查理的某些本质在科技实验中隐没，并得以回身逆向观看原来身处的世界。
在进入文本之前，我们必须先向读者声明，为符合查理心智障碍者的角色，其所书写的进展“抱告”皆有明显“错别ี”，是作者巧ู心之安排，并非编译疏忽所致，愿读者藉由此书写传达，顺利ำ溶入多重人格分析大师的创作世界。
任何有常识的人都会记得迷乱的眼睛可以区分为两类，而且是由两ä种原因造成的；不是自光明进入黑暗，就是自黑暗进入光明，这些心灵之眼与肉体之ใ眼完全真实；记得这些事情的人，在见到眼神困惑而又微弱的人时，并不会因此而取笑这个ฐ人。首先，他会问这个人的灵魂是否自更光明的生活进入黑暗的生活，因为还不习惯黑暗而无法看见，或是刚自黑暗的生活进入光明的生活，由á于太亮而目眩。因此，他会以所处的条件与生存环境判断别人是否快乐，然后，以此同情别人。或是，如果他对于个从黑暗进入光明的灵魂产生取笑之ใ心，那他就有更多的理由á去取笑自光明返回黑暗洞|岤的人。
——柏拉图·理想国
第部第章从现在开始
进展抱告1
3月3日
史特劳斯博士说我应该从现在开始，写下我脑子里面想到和记得的东西和其它些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他为ฦ什么เ要我这样做，但是他说这件事很重要，我写下来，他们才知道能不能用我，我希望被录用，凯妮恩小姐说我去做那件工作说不定会便的比较聪明，我真希望自己้可以聪明点。我叫查理·高登，在多纳先生的面包店工作，他每个星期给我十块，如果我跟了要面包或蛋糕，他也会给我。我已经三十二岁，下个月又要过生日了。我跟史特劳斯博士和尼玛教授说我没办法写的很好，他说没关系，叫我只要像在说话那样，或是像在成|人智障班写作文那样写下来就可以。下班后，我星期会到比克曼学院中心的成|人智障班，去上凯妮恩小姐的课三次。史特劳斯博士说我应该把每天想的事和发生的事都写下来，但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其它什么เ事好写，所以今天就写到เ这里查理·高登。
进展抱告2
3月四日
我今天去考试，但我想应该没通过，他们不会用我了。我照他们说的，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尼玛教授的办公室。到的时候，他的秘书带我进入个叫做心理系的地方，那里顺ิ着门边有个长长的走廊，旁边还有很多小房间，但是很奇怪，每间都只有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其中间有个看起来很何气的男人座在里面等我，他手上拿着些白色卡片，卡片上不知道为ฦ什么เ到处都有墨汁。他跟我说坐下来查理，不要紧张放轻松点。我看他穿白色外套以为ฦ他是医生，但又感觉不太像，因为我座下来时他没叫我张开嘴说啊，而且手上只拿着那些奇怪的白色卡片。我的记忆力真的不太好，所以现在忘了他姓什么，只记得他叫伯特。
我不小得伯特会要我做什么，他直叫我放松不要紧张，好像有时候我去看牙齿，医生跟我说的样，但是他不是牙医，这样让我好害怕，这表示接下来可能会很痛，所以我紧紧抓住椅子不敢动。
伯特说查理，卡片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我虽然已๐在口袋里放兔脚，还是很害怕，只看到喷出来的墨汁。我害怕是因为小时候考不好，常弄翻墨水。
我回答他说卡片上只有弄翻的墨水，他微笑地回答说没错，听他这样回答我就感觉舒服点。他继续翻完所有卡片，我跟他说有人把红色和黑色墨水弄翻在这些卡片上。那ว时我以为ฦ这个考试很简单，回答完后就要走，但伯特说查理在坐下来下，我们还要在看看这些卡片。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记得史特劳斯博士叫我要照ั考试人员说的做，不管我听得懂还是听不懂ฦ他的话，因为ฦ那是考试。
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伯特那ว时问我些什么，但好像是说墨水里面有东西要我找出来，不过我实在看不出来。他后来告诉我说里面有些图。我拿来仔细看，下子放近下子放远看，还是看不出来里面的东西，我问伯特可不可以戴眼镜，也许戴上后我会看得比较清楚。我通常只有在看电影和电视时会戴眼镜。我想戴眼镜后我定可以看出来里面的图。
但是戴上后还是只有看到墨汁没看到图。我跟伯特说我该换副新眼。他听完后在纸上写了些东西。我怕考试没过，就继续跟他说，卡片里面有些小墨点围着鸡蛋，看起来很漂亮。他摇摇头说不是。我问他其他学生有没有看出来里面的东西，他说有，他们想像得出来墨点里面有图。他告诉我说那些墨汁叫做墨点。
伯特人很好，像成|人智障班里教我们写字的凯妮恩小姐样，话讲的很慢。他跟我解释这是种“原始刺激测验”，其他学生看得出来里面有图片。我叫他指给我看，他没有，只是叫我想像里面有东西。我说有啊，我想像里面有墨点。他摇头说，也不是这样，要我假装里面有东西。我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告诉他说，有人笔尖破了，把整瓶墨水弄翻在这些卡片上。考完后，我们起站起来走出房间。
我想我大概没通过考试。
第三进展抱告
三月五日
史特劳斯博士和尼玛教授叫我不要在去想那些墨水卡片了。我告诉他们不是我把墨水弄翻在那些卡片上的，我根本看不出来墨水里面有东西。他们二人说没关系，也许还会录用我。我跟史特劳斯博士说凯妮恩小姐不会给我做那种测验，只考我读和写。他说他知道，凯妮恩小姐告诉过他我是比克曼学院成|人智障班里最好的学生，而且也是最肯学的个，我比其他较聪明的学生还愿意用功念书。
史特劳斯博士以前问过我，查理你自己是怎么เ找到比克曼学院的，我回答他说我也不记得了。
后来尼玛教授又问我怎么会想到学读书和拼字。我说我直很想便聪明，不要傻傻笨笨的。我妈妈总是像凯妮恩小姐那样告诉我要不断学习尝试，但是要便聪明实在很难，每次我在凯妮恩小姐的课里学到东西之后，不久就会忘掉些。
史特劳斯博士在纸上写了些东西后，尼玛教授很认真地跟我解释，他说查理你要知道，我们只在动物身上做过这些石验，不小得用在学员身上会有什么เ作用。听完后，我照凯妮恩小姐跟我讲的那样回答他。其实我才不怕痛或是发生什么事呢，因为我很强壮而且也很用功。
我想便聪明点，如果他们愿意让我做那个ฐ石验我会去做。他们说要先经过家里人的同意，但是以前照ั顾我的何曼叔叔已经死了，我也不记得家里其他人的样子，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爸爸妈妈和小妹诺玛，说不定他们也已经死了。史特劳斯博士问我他们以前住那里，我记得好像是在布鲁克林区，他说他会去帮我查查看，说不定可以找得到เ。
我实在不想写这么多的进展抱告，因为这样要花好多时间，让我不能早点睡觉，早ຉ上工作时很累็。我把面包用托盘拿到炉边如果掉了，金比都会很凶地吼我，因为面包脏了，他要把它们弄干净，这样才能送到炉子里面去烤。我事情做的不好，金比都会很生气地对我吼，不过他还是很喜欢我，因为ฦ他是我的朋友。天啊，如果我便聪明了，他定会吓跳。
第二章考试
进展抱告4
3月6日
我今天又去考试，而且今天的考试很特别，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录用我。今天考试的地方แ和上次样，但教室不同。那个何气的女士跟我讲考试名字时，我请他写给我看，这样我才可以写在进展抱告里，今天的考试叫做“主题统觉测验”，我不小得前面四个字的意思，但知道如果没通过就不会有好成绩。
这个考试好像很简单，因为我看的出来里面有图片。她也没有叫我说出图片里面的东西，那样子做我都会弄不清楚。我跟她说以前伯特曾叫我说出墨水里面的东西，她说那没关系，因为这个考试和以前的不同。她叫我只要看着图里面的人边故事就可以了。
我跟她说我不能ม看着不认识的人边故事，她说没关系假装下，我说这样好像在说谎，我不能ม说谎，小时候如果说谎都会被打。我拿出皮夹里面我和诺玛何曼叔叔合照的相片给她看。何曼叔叔在死以前叫我到多纳先生的面包店当守门。
我说我可以看着他们的照片边故事，因为ฦ我和何曼叔叔住了很久。但她不听，她说今天的考试和前面的考试有关，都在测验人格的发展。我笑了出来说怎么เ可以拿有墨水的卡片和不认识的人来考试呢。她好像很生气，把图片拿走。我点也不在乎。
我想我又没通过那个考试了。
后来她又叫我画些图，但我画的不好。不久，另外个ฐ考试人员伯特，他跟昨天样穿白外套，他的全名叫伯特？塞耳登，带我到同样在比克曼学院四楼的另个地方，门上写着心理学石验室。伯特跟我说心理就是说心，石验室就是试验的地方，我以为ฦ他说的是做像口香糖那ว样的地方，但后来才晓得是做拼图和游戏的地方，我们就是在里面做这些。
我拼图拼得不怎么好，因为都破成碎片，而且跟洞合不起来。后来我又玩了个游戏，那个游戏是张纸上有很多往不同方向的线和些格子，边写着“开始”，边写着“终点”。伯特说这种游戏叫做迷宫，我要拿着铅笔从开始这边直画到终点那ว边，而且不能画到别条线上。
我实在看不出来迷宫要怎么玩，用掉很多张纸都没画好。伯特说走，我让你看其它些东西，或许就会知道怎么玩。他带我到五楼另外个房间，里面有很多笼子和动物，我看到有猴子和老鼠。这个房间里面味道很奇怪，有些人穿着白外套和动物玩，我以为是宠物店，但那些人看起来又不像是客人。伯特从笼子里拿出只白老鼠给我看，他说这只老鼠名叫阿尔吉侬，很会走迷宫，我叫他走给我看看。
伯特把阿尔吉侬放进个很像大桌子的箱子里，里面有很多看起来乱ກ七八糟的各种墙壁，也有像纸上画ฑ的开始和终点，只是这些是画在盖在箱上的透明片上。伯特打开拉门放出阿尔吉侬后就开始计时。这只老鼠用鼻子嗅了二三次才开始跑。它先从条长跑道开始，跑到没有路了又回到原来的地方แ，在那ว里动动胡须，想了分钟左右，又往另条路跑。
这只老鼠跑的样子就像我在纸上画的样。伯特叫我再回去画刚刚的图。我笑了出来，因为我觉得要叫老鼠做这些事都很难。但是后来我继续看阿尔吉侬跑，它跑了很多次后找到终点跑了出来，然后尖叫声。伯特说它尖叫声是因为它走对了很高兴。
天啊我说这只老鼠实在太聪明了。伯特问我要不要跟它比赛，我说可以啊。他说他有另外个木头做的迷宫，里面有刻出来的跑道和只像铅笔的电å子杆。他可以把阿尔吉侬的迷宫改成和这个样，让我和它比赛。
他把阿尔吉侬迷宫里面被弄倒的木板通通收起来，然后用不同的方法排好，再把透明片放在上面，这样阿尔吉侬就不会从任何排直接跳到终点那里。他拿给我电子杆，教我怎样拿着笔顺着起跑点往前走，他说如果走错路，我没办法再往前进就会被轻轻电下。
他拿出表来开始计时故意不让我看到，我也故意不去看他，不然我会很紧张。
他说可以开始走了，我点也不知道怎么เ办，不小得要往那条路走比较好。不久我就听阿尔吉侬在它那边的箱子里尖叫声，然后脚底发出沙沙的声音开始往前跑。这时候我也跟着往前走，但不久就发现走错路了，没办法再往前进，手指也被轻轻电å下。我回到原来的重新往另条路前进，结果还是错了。每次我走另外条路都不对，手指都会被轻轻电到，还好被电到时手指都不会痛，只是感觉好像皮肤轻轻跳了下。伯特说电下是要让我知道走错路了。后来我听到阿尔吉侬在它的箱子里很高兴地叫了声，表示它已经赢了比赛时，我才走到半而已。
我又和阿尔吉侬比赛了十次，结果还是样，每次都因为我走错了路，没办法找到“终点”被它赢了比赛。我虽然输给阿尔吉侬点也不难过，因为我曾看到เ它跑的样子，可以跟它学怎样跑到终点，虽然这要花很多时间。
天啊，我以前都不知道老鼠会这么聪明。
进展抱告5๓
三月6日
他们找到เ我住在布鲁克林区的妹妹和妈妈了，妹妹她们答应让我动手术，所以他们愿意继续用我。我好高兴哦，都不小得要怎么写了。今天史特劳斯博士和伯特·塞耳登进来办公室时，我刚ธ好坐在尼玛教授的旁边，他们在讨论要不要用我时意见好像有点不太合。尼玛教授怕用了我后会出问题，史特劳斯博士告诉他说到目前为止我是考试最好的个。伯特也告诉他凯妮恩小姐说我是成|人智障班里最好的学生。
后来史特劳斯博士又告诉他说我有点非常好。他说我有很好的动机。我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在那ว里得到的，但我听了以后觉的很高兴，因为史特劳斯博士说不是每个至商68的人都有动机，但他说阿尔吉侬也有，它的动机就是放在箱子里面的||乳|酪。但我想动机应该不只是这个，因为我这个星期都没吃到||乳|酪。
尼玛教授也很担心我现在智商这么低，以后便高了身体会生病。他和史特劳斯ั博士在谈话时，有很多我听不懂，我就把这些记在我的笔记里，这样我就能ม写进展抱告了。
史特劳斯ั博士说哈诺啊，哈诺是尼玛教授的名字，我知道查理不是你心里认为用来做心智我不晓得这个字要怎么เ写超人类试验的最好人员，但大部分像他心智这么低的人，都对人怀有敌意，而且也不肯跟人合作，通常都呆滞，而且很难沟通，但查理不会，他性情很好，很愿意学习，也不喜欢让人失望。
尼玛教授接着告诉史特劳斯博士说，不要忘了他将是第个接受手术增加智力的人。史特劳斯博士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再也找不出另外个像他有这么高学习动机的智障成|人了，你看他的心理年龄这么低，却能将读写学的这么好，这真是不平常的成果。他们谈话时讲的非常快，我没办法完全听的懂ฦ每个字，但好像是史特劳斯博士和伯特赞成用我，尼玛教授不赞成。
伯特继续跟尼玛教授说爱丽丝·凯妮恩小姐认为我有强烈的学习欲望。他真的很希望被录用。这是真的，因为我很希望能ม便聪明点。后来史特劳斯博士站了起来走下说，我们就用查理吧，伯特听了点头表示好，尼玛教授用拇指摸摸头和鼻子说，或许你们没错，我们就用查理，但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了解这个ฐ试验很可能会出些错误。
我听他这样说后，觉得很高兴，兴奋的跳了起来去握他的手。他看到奇书电&子书这样好像有点吓跳。
他跟我说，查理我们做这个ฐ试验已经很久了，但是以前只有在像阿尔吉侬这样的动物身上做过，我们确定这不会伤害你的身体，但只有在真正做了以后，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你其它什么事。我们希望你明白这个试验可能会出错，也可能ม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或是也有可能刚开始好像成功了让你变聪明，但后来又便糟了，让你回到เ现在这个ฐ样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会送你回华伦寄养之家。
我回答他说没关系，我不怕任何事，因为ฦ我身体很强壮，从来没做过坏事，而且我身上有幸运兔脚，从来没打破镜子，只有次不小心弄破了几个盘子，但这不会让人倒霉的。
史特劳斯博士接着跟我说，查理如果这个试验失败了，你还是对科学贡献很大。这个试验在动物身上做过很多次都成功，但从来没在人类身上试过，你是第个ฐ。
我像凯妮恩小姐教我的回答他说，博士你给我第二次机会不用替我担心。我心里真的是这样想。手术后我会尽量便聪明，尽量努力拼命工作。
第三章手术
第六进展抱告
三月8日
我好害怕喔。好多在学院和医学院工作的人都跑来跟我说祝我好运。伯特也送我些鲜花，他说这是心理系的人叫他拿给我的，他希望我好运。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幸运点，我已经把兔脚幸运币和蹄铁都带在身边。史特劳斯博士看到เ了跟我说查理不要那么迷信，这是科学。我不知道什么是科学，但常常听到他们这样讲，我想这应该是指能ม让人幸运点的东西。不管怎样，我已经把兔脚拿在手上，另外只手拿着穿洞的幸运钱币，我本来也希望把蹄铁拿在手上，但太重了，所以就放在夹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