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居于高位,身边聚着另外几位嫔妃。
姚黄在仔细检查她身上穿戴的是否有不妥之处,而魏紫则ท在她耳边絮叨一些宫中的事情,包括宫妃们的忌讳、宫妃们的关系,以防万一。
“性情上或许他很适合小九,可身份上,她就是配不上。”
“你五嫂要是愿意给你做媒,你该偷着乐。”
但比较核心的事情,太子自然是不会让刘桐插手的。让刘桐插手的,都是些细微小差事。
瑞王听得声音,抬眼瞄了男人一下,笑了一声,倒没停下手里的话,只继续忙碌着。
好在老太太也善解人意,说她待了一个冬天也定然闷了,允她出门一日好好放松放松,也可长长见识。
赵青瑶是安国公府二房的次女,既非长房所出,又不是长女,从地位上来说并不显眼。
这五个儿子都大了,却又大不过太子,对长兄从来也都比较恭敬。
小韩氏走后,天儿基本上就亮了。
小韩氏向来体贴周到,知道她若是搬去了老太太院儿里,怕是见不了岳氏几回了,所以留了一晚上时间给她和岳氏。
小韩氏心里虽然不以为然,想着她好歹还有个女婿是王爷呢,再有大出息还能大得过大女婿去?但面上却是恭敬应是。
安远侯的爵位要从常景山之下开始降等袭爵,小韩氏是常景山之妻,那可是一品侯夫人,有面见宫中贵人的资格。
方朔彰站在安远侯府的正厅,听小韩氏身边的丫鬟将此中ณ事跟他一一说明清楚,只觉得面皮通红,羞愧难当。
常润之起先一头雾水,后来才听明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骂原主脑แ子缺根弦,面上只能ม低着头挨训。
“要是没称呼对,我倒是没什么เ。可我这院儿里人多口杂的,保不齐谁嘴巴大就给说出去了。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到宫中贵人耳朵里,到时候怪罪到方大人头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老太太,你说对吗?”
侯府四少爷是钱氏所出,是安远侯幼子,今年才十岁年纪。
润之自小乖顺,性情懦弱,找个强势些的夫婿她倒还觉得两人互补,更好相处些。
当然,她也不在意。
刚洗漱好,散了头发躺下,便听到เ屋外一阵嘈杂。
周围顿时一片惊呼。
太子妃见常润之年岁也不小,便笑问她可定亲了。
常润之ใ面上便微微一顿。
太子妃到เ底是身居高位的,哪有哪种闲心关心某家某女的和离之事?
常润之倒是不觉得尴尬,太子妃身后知道内情的那个女官不好意思地对她一笑。
“太子妃不知倒也平常,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事。”常润之ใ笑道:“我嫁过人,不过前段日子……和离了。”
太子妃面上便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当然,她这样身份地位的女人,想要和离都不可能ม,所以乍一听到เ有女人竟然和离,简直比听到她被休还要惊奇。
“这……”太子妃没料想到这样的的情况,一时词穷。
常润之便温声将与方家和离的事说了。
“方老太太对我不喜,我于方แ大人而言,想来也是可有可无的。那姨娘有孕之事只是个催化剂罢了。既然我隐忍也无济于事,我又何必赔上自己的一生呢?所以禀报了嫡母,嫡母为我做主,让我和离归家。”
常润之将与方家的事情简化地叙述了一遍,满足了太子妃的好奇。
太子妃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之间又觉得与常润之有些惺惺相惜。
都是对丈夫纳妾毫无办法的女人啊。
于是太子妃对常润之越发亲切了起来。
两人聊了会儿,太子妃便让女官将带上来的甜点拿出来,与常润之ใ分享。
那ว女官迟疑了下,却还是听命将食盒里的梅花香饼和如意糕捧上。
“还有我要的两盏甜品呢?”
太子妃笑着,对常润之说:“你可有口福了,太子府里有一个ฐ江南来的厨子,最擅长做江南的甜点,甜而不腻,十分好吃。”
女官慢吞吞地取出两ä盏甜点,犹豫了下,一盏递给太子妃,一盏递给常润之。
太子妃看了眼常润之ใ手中的甜品,又看看自己手中的,面上露出一分尴尬。
她身后女官见了,便温声道:“娘娘素日爱喝杏仁露,可这杏仁露里的杏仁性热,对娘娘的身体不好。娘娘还是喝酸梅汤的好。”
太子妃不喜,便问常润之:“润之可爱喝酸梅汤?”
常润之知道太子妃想要自己手中的杏仁露,便从善如流地捧给了太子妃。
“臣女不挑,还是娘娘先选吧。”
太子妃便舒心一笑,将自己手中的酸梅汤搁下,转而接了常润之ใ手里的杏仁露。
太子妃的女官顿时急了,声音都有些变了:“娘娘!”
“好了,偶尔吃一盏,又能怎么เ样?”太子妃瞪了她一眼:“净拿这些医嘱来哄我,哪有你说得那ว么吓人?我抿一口,不多喝就是了。”
太子妃也不管那女官,当即便端了杏仁露饮了一口,又笑着让常润之也用她的甜点。
常润之谢过,笑着饮了,慢慢回味里面带的微微酸味。
余光看到太子妃身边的女官似乎有些神思不属。
大概还在担心太子妃喝杏仁露会对她的身体不好吧。
交换甜盏只是个ฐ小插曲,常润之没放在心上。她搁下茶盏,又吃了几块点心,和太子妃闲聊。
凉亭上太子妃带了一个女官和两个婢女,常润之身后跟了两ä个宫娥,总共也才七个人,人并不多,凉亭里也不显得拥挤。
不过聊了会儿,常润之就觉得肚腹绞痛,想要出恭。
她特别不好意思地看向太子妃,起身同太子妃告退。
太子妃见她额上都冒了汗珠,也忙让她去。
常润之便提着裙裾,忙不迭地出了凉亭,往假山下奔去。
太子妃在凉亭上笑道:“瞧这安远侯府三姑娘,也不知道今儿是吃了什……”
说到这儿,太子妃脸色忽的一变。
她猛地站起身,惊得两ä个婢女忙上前道:“娘娘?”
太子妃神情已๐变得阴狠肃穆,她盯着凉亭中央的石桌,咬牙切齿地道:“都不准动桌上的东西。去叫陈太医来!”
女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也在微微抖动着。
两个婢女不知发生了何事,忙不迭地一人去请太医,一人扶着太子妃,脸上惴惴不安。
另一边,腹中ณ越发绞痛的常润之只觉得肠子都绞在一块儿去了。
她明明早上从府里出发前才出过恭,而且从那会儿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啊……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越发觉得,这种痛,远胜于着急想要去更衣。
她走得很快,可越是急,常润之脚下的动作就越发虚浮,瞧着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假山堆里的道很窄,最多能ม容两个人并肩而过,赤芍和婉白连扶都不好扶她。
常润之眼睛都有些发青了,又忽的感觉一阵疼痛袭来,她不由自主地蹲下身。
“姑娘!”
赤芍惊呼一声,跟在最后的婉白忙疾走两步:“怎么了?”
常润之捂着腹部ຖ,突然感觉身下涌出一股热流。
……这么痛是因为ฦ亲戚来了?
可是记忆中原主虽然一直病着,每月小日子也不规律,但也不至于痛成这样子啊!
正当赤芍婉白手足无措时,太子妃身边去找太医的婢女已经赶到了。
“常姑娘!”那ว女婢惊讶地唤了一声,见常润之面色很是难看,顿时明白了什么,睁大眼将惊呼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