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楷叹口气：“过来，我慢慢告诉你。”
小麒麟不知道说啥，想了想道：“你真软。”
朱华临夜是小麒麟修行的根基，他是知道的。可是师妹不能不救，虽然明白那花极其珍贵，可上山的时候他还存着些侥幸的念头，万一还能再找到呢？而小麒麟冲上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已经后悔了。
比如带着他去摸种在窗前的竹子，比如手把手教他修行，比如在他额上落下第一个吻……分开一年，飞觞却还记得他那时的神色。
飞觞带的人不多，紫麟城来的都是好手，他本来也没有做硬拼的打算。然而山上到底有什么เ的问题依然无法回避，他被纠缠得烦了，只扔出一句：“有什么上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十六的脸忽然红了。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前辈是好人是英雄，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当好人当英雄，称号只是称号，如果不能ม带来实际的好处，那ว便没有意义了，然而小十六一派纯净天然，这些他是不会懂的。
“哪里是抓去的，”十六哼了一声，“分明是捡去的。”
什么是红什么是绿，都是飞觞告诉他的。
“我吃完了。”十六张开嘴让他看，马上又被塞了一团草叶进去，他皱着眉嚼得辛苦，也就顾不上问那么多了。倒是小麒麟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知在思考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翁楷幽幽道：“是不是你也不会啊？”
抓着他手的小麒麟抹了眼泪认真道：“乖，别害怕。”
重新站起，指尖燃起一朵小小的火花，噼啪一声炸开就被摁入心口，他引阵中送来的灵气入体，以胸腔为容器开始炼制ๆ一枚新的雷符，隐隐的雷声催出更多血气，滴血的唇角却始终都有细微到几乎ๆ看不见的笑意。
确定记住的口诀没有问题，他转身面对同伴，有些羞赧地笑笑：“归位吧。”
将覆住密道的石板小心掩上，又划了个小小的隐藏阵法，十六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同伴，揣着那些书卷独自来到了竹林。
在乌衣山上，一百年和一千年一样都可以过得很快，可是才分开了不到一百天，当初那ว只偷偷看石人的小神兽已经明明白白地感觉到了想念。
十六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又把圆圆的脑袋往他怀里塞，被他捉住了挠了挠下巴说：“我该走了。”
翁楷难得地有些尴尬起来，时间太过久远，但他不知为什么居然想起了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在军中听过的那些很糙的笑话。对着一个石头小人想起这些未免太过诡异，他轻咳一声，转身在空中划出了一行新า的字迹。
“反正麒麟要是学什么เ肯定比你快，”石人笑，见十六不高兴了又补充道，“化形的时候那朵朱华临夜做了修行的根基，和他融为一体了，自然帮他省去许多工ื夫。”
“也许吧。”石人摸摸他的头，轻声道。
怀中的少年因为ฦ这个称呼眼睛一亮，一手抱着竹筒一手抓着飞觞的衣服，抓了一会儿又伸手摸飞觞的脸，摸到了就很安心的样子。
灵脉是么เ……还有那句翁将军，也许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更多，若不是石人手中的剑出乎ๆ意料，朱衣堂得胜归去，带着无数的灵药异兽和却月留แ下的兵器手卷法门秘笈，从此一飞冲天，该是个多么欢天喜地的结局。
满目苍凉，一身孤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也不知道自己为ฦ什么还活着，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要去找第十六尊石像，那是却月的声音……却月却不在这里。
故事没听几句，十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小麒麟的方向。麒麟清醒的时候最爱听故事，从前飞觞被缠得没辙，半夜不睡守着它天南海ร北得讲，若它现在没事多好，肯定会凑上来一块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