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些,再经历得多些,经历过世事的无奈,经历过人心的丑恶,才会觉得麒麟的纯真无暇分外可贵,才会懂得珍惜。
他们都没再说话。天亮的时候,石人睡着了。
这两个字如此陌生,它说出口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石人看了他一眼说:“我叫翁楷。”
语声很冷,也很平静。
但这安静仅仅维持了一刻,接下来就是众人发出的惊疑交加的声音,连飞觞都忍不住开口道:“师父……”
十六见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把嘴边染的血都冲淡了。石人看了它一眼,长剑改作斜挥,一剑削向飞觞的脖颈。
飞觞语塞。
石人看着他,轻轻哼了一声。
十六很快就明白了石人叫醒自己的原因。
飞觞咬了咬唇,无话可说。
不说还好,这下小神兽真的哭了。
它身下铺着柔软的细草,本来睡得还算安稳,这下却不知梦见了什么,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没有眼睛也看不出到เ底醒了没有,十六看了它一会儿,眼下这个时候又不敢乱动,心里边急得很。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火焰忽然剧烈地扭曲起来。
“师叔何必再问,”来人瞥了飞觞一眼,语声尖刻,“看师弟这样子,必然就是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小神兽把头搁在爪子上趴下,赶走一只在眼前晃悠的小虫,心里不安的感觉更明显了。
飞觞再次看了眼深草掩盖下的尚存留แ着几分恢弘的遗迹,想起却月的事迹,心中迷惑不减反增,这地方แ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太多秘密,突然要走,他倒有些踌躇了。
被按了一爪子,顺势捂住伤处半真半假嚎了一声的人立刻收到เ了他想要的效果,小麒麟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蹭了蹭他的手,问:“疼么?”
“却月……”门中流传已久的故事突然从脑中掠过,飞觞惊诧之下声音微颤,“却月!你是却月!”
他的话十六并不太懂,活着代表能跑能跳它懂ฦ,但自己是石头,可从来没疼过。
之前为ฦ眼泪的事纠结许久ื的十六第一反应是有谁在哭,但下一刻更多的液体落下来,是红的。
总不能老是“石人石人”的叫,总要有个ฐ称呼吧。
那个人一身长衣无风自动,一手按剑,一手轻抚着十六满是细小裂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