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军车牌的车是可以横行无忌的,停哪儿都不怕罚款,但我怕在大楼正门被同事看见,影响不好。耿嘉旻以前都主ว动停后巷๕子里,因为ฦ他懂得为别人考虑。这位翟财主,我不知他有没有这份觉悟,故此明说。
“你还不知道吧?耿嘉ล旻有事回北京了,来了个新的负责人,也是北京下来的。新า官到เ任三把火啊,第一天就驾临ภ咱们这里了。”
我笑了,丫一定是听古典音乐长大的。
也难怪耿嘉ล旻能以一句“听你说话觉着亲切”做为理由,在广州不要说北京人,连说北京话的都少。我们本科同学在广州ะ的就只有我和小皮两人。
他笑一笑:“打算带我去哪儿?北京路上下九就免了,大学时候去过。”
一手紧ู紧夹住腋下的口子,一手在打折货品里翻出了件顺ิ眼的,急急忙忙推开试衣间的门,就见里面一半裸上身的青年男ç子愕然看着我。
然而这样心乱如麻的情形下,直接躺床上,肯定是睡不着的。
买安眠药?没处方,现在药店都不卖你,再说要是剂量控制不好,睡过头了影响工作怎么办?
本人有一治失眠的绝招,屡试屡验,在此免费传授给诸位。
首先,在心中ณ将下面这四句真诀默念十遍:
“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怪社ุ会。各有前因莫羡人,多行不义แ必自毙。”
此真诀具有极佳的保健作用,固本培源,全面保护心脑血管,使血压平稳回落,绝不反弹。
然后,开电å脑,打开收藏夹里“战色”、“猫扑”一类的论坛,看看最新的笑料。当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狂飚之ใ际,关电脑,洗澡,睡觉。
一觉睡醒,我抖擞神,重新出现在工作第一线上。
忙碌的一天过去,下班时分,我的手机又唱响了“鬼子进村”的音乐。
我深呼吸一下,按下通话键,镇定地道:“翟总。”
“嫂子,下班了?”他语气里带着调侃。
我几乎能ม看到自己的血压汞柱噌噌噌往上飙,嫂子?要不要教教你“长嫂为母”四个字怎么写啊?
“呵呵,开个玩笑。”他见我不答应,便接着道:“小韩,我朋友告诉我一个吃鱼的地方,今晚你跟我一起去尝尝吧。”
……去就去呗。我敢不去吗?
收拾好东西往外走,经过赵头儿办公室的时候,我问了他一句:
“头儿,咱们跟北京那公司的合作能持续多久?”
赵头儿笑嘻嘻地道:“这可是个长期合作伙伴,这个ฐ项目成功了他们在广州会继续开发,另外他们还有进军杭州的计划,咱们杭州的分公司也有机会跟他们……”
“知道了,谢谢。”
我的心在哭泣,在哭泣……
坐在翟财主ว的车上,我表情很沉重。
“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他问。
“翟总,耿总那个刚分了的女朋友,你认识吗?”
“……认识。怎么了?”
“是怎么样一个ฐ人?”我主ว要想知道她会不会来泼硫酸。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一种我未曾见过的严肃,过了许久,才说:“她人很不错。”
我稍微有些放心,但他紧接着又道:“爱憎分明。”
我晕。
“你怕她找你麻烦啊?”他笑着问。
……还真是瞒不过您的法眼。
我无力地靠坐在皮椅子上,轻轻地说:“翟总,我说最后一次,我跟耿总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他直视着前方แ问我。
“真的。”
他笑了:“那ว就好。”
……哈?
结果余下的车程,我都在琢磨这三个字后面隐含的意思。
车子一路向南,开到เ了番禺沙湾,停在一条小河涌边上。
几间平房,门口一个大牌子上写着“爬金山”三个字。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笑而不答。
进了屋里坐下,苍蝇飞来飞去,我不停地挥筷子赶着。他笑道:“不好意思,环境差了点。不过我想你应该能接受吧?”
我微笑着点头道:“当然,这儿周围大酒店很多,一间这么简陋的食店能ม生存下来,东西肯定特好吃。”心里却在骂:“报复,□裸的报复。”
老板娘端了一个大铁ກ盘子出来,架在桌子中间的小煤ศ气炉上。盘子里面有一大团生鱼滑,她拿开水浇下来,又打着了炉子。
翟知今指着这盘东西:“这就是‘爬金山’,想吃多少就用筷子拨下来,在水里烫熟。”
我试了一块,味道真是鲜ຒ甜,忍不住点头赞好。看来丫也不完全是报复我。
我们煮ุ完了这一大团鱼滑,又煮ุ了一盘青菜,一盘河粉,最后用老板娘端来的鱼骨滚汤喝,另外还点了一盘肥肠。吃得肚圆肠满。
回了市里,他开车把我送到เ楼下,我跟他道别,他却扭扭捏捏地问:“用一下你家洗手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住七楼。而且寒舍鄙陋,请多多包涵。”
到了家,我把洗手间指给他,便迅速环顾ุ四周,还好还好,还能见人。
这一刻我突然非常感谢整天在电话里唠叨我的老妈,多亏她老人家不厌其烦的教诲,使我坚持每天拾掇屋子,今天才能ม应付异友人的突袭。
他从洗手间出来时,我正站在电视机前用遥控器调频道。
“喝水吗?”我问他。
他左顾右盼,观察了一会儿我的居住环境,得出结论:“看样子……你真的是单身。”
“当然,骗您干嘛ใ。”
“还不考虑成家?”
“您给介绍啊?”我专注于电视,随便回了一句。
他突然站到เ我和电视机中间,把脸凑近我的脸。我吓了一跳。
“你觉得我怎么เ样?”他很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