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你休息去吧,我再想想办法!”她轻声劝着,伸手去推那堵钢铁般坚硬的身躯。
悄无声息溜进房东翻西,发现几乎ๆ所有东西都原封不动,唯独装银子和衣服的包裹不在老地方,凭空消失了。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书房,还有水遁这条路。
——那是一枚被封在冰块里的火焰神针ฤ,只有这样做,才能保持暗器在研究时不会融化。
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ท,庞弯伸出舌头,将那暗器一舔,一勾,卷进嘴里吃了——暗器是枚顶顶好的香妃葡萄干。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庞弯已经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望着镜中自己้毁容的样子,有一种几乎ๆ灭顶的挫败和愤怒——“我杀了你!”她翻身贴上贺青芦躯干,手中金鞭水蛇般绕上他的脖子,“骗子!”她朝他呲牙咧嘴,脸蛋因为懊恼而红扑扑的。
“为什么不能跟你学?你很有女人味呀!”庞弯显然不把人家的为难放在眼里,“那天我看到เ你走路的背影,屁股摇着多好看呐!我怎么也走不出来……”她说着晃了晃自己臀部,“还有端茶给公子的时候,你的手指,翘得跟花儿一样……”
还没等这喜悦之情反应到脸上,贺青芦已经说出了下一句话:“真正的人脸果然不一样。”
哎唷,人家真的很俊美嘛。
“啧啧,小娘们身段挺俏的,抬头让我瞧瞧?”一只长满毛的胳膊伸过来,企图抬起她下巴。
庞弯素来机灵,眼见气氛不对,立刻๑高声求饶,“我已经反省过了,下次再也不敢打扰盟主……”
百晓生诧异看她一眼:“他与仙子同门十余年,师兄师妹相称,这段情要不寿早不寿了。”
庞弯默不吭声走到他身后站好,学着他的样子微笑,点头,挥手,一副贤惠小媳妇模样。
庞弯瘪嘴,乖乖爬到了马车窗户边。
“我这种算不算世外高人?”庞弯听见别ี人议论自己,很是高兴——玛丽苏女主体制神奇,偶尔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过滤掉对自己有害的关键词,所以她只记得“武功高强看不清门派”这几个ฐ词。
顾溪居擦完脸,又吩咐:“茶。”
庞弯眼睛噌的一亮,转头目光殷切:“自然!”玉龙令还在那家伙手里呢!
轰隆!一时间脑子里捣起了糨糊,无数念头冒出,又被生生抑了下去。
“可惜了那身惊才绝艳的好功夫!”黑脸大汉叹口气,“不能为我正派人士所用,实在可惜!太可惜了!”说罢闷闷不乐灌了口酒。
“小人不曾。”王刚摇头,桑婵仙子那样的人物,结交的都是武林顶尖高手,岂是他这般凡夫俗子能遇上的?
“娘娘腔!看什么看?”
南夷见她花容失色,也伸长脖子凑过来看字条。
还是因为,她突然想到,自己万一不是女主角这个残酷现实呢?
庞弯用一种小心翼翼的,苦得可以掐出黄连水来的表情望向容姑姑。
等她醒来,终于弄清了自己的故事身份——这一世她叫庞弯,是拜月教前任圣姑的女儿。不知为了何种爱恨情仇,前圣姑带着她离开了拜月教,却又将她丢弃在山洞中独自成长。拜月教乃堂堂江湖第一反面大教,具有优良深厚的传统,教典明文规定说不可一日无圣姑,于是教主大叔本着愚公移山的神,耐心细致挖地三尺,终于在庞弯饿死前将她找到เ。
“圣姑又犯病了。”
“那你此次下山,可是为了寻仇?”庞弯显得心事重重,“对那些杀掉眉姑娘的人,你可有丝毫线索?”
“线索?自然有一些的。”南夷的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影。
“只是现在还不够,等我弄清一切,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他面色青黑,浑身滋滋冒着戾气,仿佛一只蠢蠢欲动欲将对手撕成粉碎的野兽。
“我……可帮得上忙?”庞弯凝视他。
转头对上一双充满担忧的杏眸,南夷紧崩的神色逐渐缓和。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他的声音有些许暗哑,“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那……现在我要怎么办?”庞弯有些拿不定注意,她眼巴巴望着南夷,期望这位魔教百年来最出色的少主ว给自己指一条康庄大道。
“问我怎么办?”南夷挑高眉毛冷笑,“你不是挺本事么?深得顾溪居赏识,还混成了他的心腹,连给百晓生疗伤这种事情也请你帮忙!”
庞弯想起一直以来顾溪居对她的特殊待遇,挠着头嘿嘿一笑——好像还真是这样。
“要我说,你也别在这边长期耗着了。”南夷瞪她一眼,“赶紧拿了那玉龙令回去复命吧,正好照顾你的容姑姑。”
庞弯心里念着容姑姑的伤,跟捣蒜似的使劲点头。
忽然她又想起一个问题,好奇抬眼:“南夷哥,血霸是什么?听说是拜月教培养出来的怪物,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啊?”
南夷的表情怔了一下。
“嗯,是有这么一个东西。”他双睫微垂,不咸不淡答了句,“前一月阿爹才放下山的。”
“什么怪物这么厉害?”庞弯的嘴都合不拢了,“听说那血霸不仅会用毒,还会吸人的内力,剜人血!好生威猛!”
南夷的眉头深深拧起。
“不过是具僵尸罢了。”过了片刻,他轻描淡写道。
南夷以神医的身份在顾溪居的山庄中住了下来。
百晓生虽病情稳定,但一直处在昏睡状态。顾溪居忙于对血霸的查探,能顾及他的时间越来越少,基本全权交由南夷打点。于是庞弯的身份就变成了神医特助,每天在他治疗时帮他打打下手。
当然,由á于她和南夷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南夷允许她请假办私事,于是庞弯七天里仍旧有三天出入于贺府。
至于南夷为何假扮药王谷的人,又为何要耗费功夫治疗百晓生,庞弯没有任何答案。
左ุ南夷是一个非常倔的人,他不愿意说的事情,想尽办法也没人能知道。
——唉。
庞弯眺望着远方的荷塘,幽幽叹口气。
——啧啧,又来了。
贺青芦望着窗边那托着腮帮发呆的少女,眉头一皱。
这小丫头在短短半个时辰内连续叹了二十三次气,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正常研究。向来好静的他,实在无法再忍受这种“名为观摩实为干扰”的破坏行为——他快要发火了。
“金步摇说,你这几天上课老是心不在焉的,是家里发生了什么เ事吗?”
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公子,他清了清嗓子,尽量以若无其事的语气开口。
天地良心,这话是金步摇让他问的,虽然他完全不想知道答案,不过现下他实在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เ。
“啊?”庞弯从自己的世界中回来,眼神呆滞。
“我方才问,你这几天上课心不在焉,是不是家里有事发生?”贺青芦简直要为自己的好脾ຆ气喝彩了——他竟屈尊纡贵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没有,没有。”庞弯用一付连自己都骗不了的神情慌里慌张回答。
贺青芦眉间挤出一个好看的“川”字。
“假如是为了酬金问题,我允许你再拖欠三个月。”
他以一种高傲的,悲悯天人的语气施舍道——能让这么个又蠢又傻姑娘烦恼的,大概只有钱吧!五千两银子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只要再过三个月,火焰神针的配方应该就能ม试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