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书昀拧大音量,扯下外套扔到后座,靠到驾驶座上,拉扯着将领带松开,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总裁é?”
“呜呜呜……让我再多看一眼……”
“那小子给你写什么了?”
景书昀站起身来,望着秦霆的目光十分柔软,充满暖意:“结束了?”
开灯,刺眼的灯光让他不自觉地眯眼,过了几秒,狭窄的视野才恢复成原状。
上一世的景书昀,骄傲自负,不相信感情,也不愿为谁停留,身边的男男女女,不过是满足身体的需要。但在那ว么多人中ณ,秦霆一开始就与别ี人不同。他找上他,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男ç人声音中ณ不着痕迹的温柔。
“你的东西?”吴念加重声音冷冷反问,她霍然起身,一掌拍上面前的桌子,杯中的液ຂ体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道而轻微的晃动,连带着旁边放着的方糖也滚了几下。同一时间,笑容从她脸上忽然消失,在那四个字从她口中蹦出的时候,她就已经严å肃地一丝笑意也看不见了。那双不算大的双眼,目光瞬间锋锐起来:
大概是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在秦霆端起碗之ใ前,吴念笑吟吟地突然开口,她把姜汤端到เ自己面前,起身到旁้边的橱柜里拿了一只空碗,盛了两ä碗景书昀煮好的粥,一碗给秦霆,一碗放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夸赞道:“哇,好吃,景先生,你手艺真好。”
让疼痛侵蚀体内
这次男ç人直接闭着双眼转过头去。
拧起眉毛,景书昀走到เ一侧,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家庭医生打电话。
房内十分安静,橙红的夕阳沉在矗立的楼ä海之ใ间,倾洒的柔和光线从窗外飘入,给偌大的空间罩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正在琴键上游动的手指停下,景书昀缓缓扭头,对上自己้弟弟古怪的目光,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不发一言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一手握上方向盘,秦霆看了眼变绿的交通灯,忽然涌上一阵无法抗力的疲惫和倦怠:“燕姐,绿灯了,我挂了。”
说罢,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按了结束通话的按键。
……
夜风呼啸而过,车轮碾压水迹,一路驶过,人声渐稀,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伫立在夜色中,发出橘色的亮光。
空荡荡的……不止是身,还有心。
太过安静了……
皱起眉头,秦霆打开车内收音机,瞬间,乐声流泻而出。
“……用微笑陪你,用注视陪你,这不过是你我之间、羁绊的唯一。”
“用眼泪陪你,用谎言陪你,喜欢却说不出口的窒息……”
“……如果说最初开口说“我爱你”,现在一切都是奢侈的梦境里………”
低哑的男声,悲伤,那从心灵深处传来的疲倦,一寸寸淹没*โ,在幽暗的漫长梦魇里,有什么เ开始无声地溃烂。
秦霆垂下眼帘,黑暗掩盖他的表情,只有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颤抖。
歌声继续唱着,似雨滴碎落冰冷的石板,似千丝万缕的水藻,缠绕纠葛,钻入早已破烂的千疮百孔的心脏。
“……如果渐渐学着去忘记你,那么เ哭泣过心痛过划ฐ伤自己。”
“……所以只有、默默、陪你……”
“默默陪你……”
猛然一个刹车,刺耳的声音撕破寂静的雨夜。
秦霆趴在方向盘上,握的死紧的拳头,青筋凸起。
“《遥不可及》……很美的歌,很哀伤的嗓音。似乎秦董的歌一直是这样。明明曲风很多变,但让人听完总觉得悲伤渗到เ了心底。默默的陪伴一个人很久ื很久,静静地等待,时光流转,会不会曾有的东西也会随之流逝?还是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一直在那里?”
“我不知道。相信每一个,都会有自己的答案的吧……”
*
将车停到เ车库,即使后备箱就放着伞,秦霆还是淋着雨,走到后院里。
早上出门时还盛开的花已๐经在雨水的冲打下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秦霆蹲下来,小心地将花盆捧起,搬着它回了侧门。
手指上全是泥土,衣服也淋湿了,秦霆换了拖鞋,也顾不得清理自己,先把花盆放回了阳台。
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路灯的光洒了进来,秦霆忽然一怔,原本懊恼的心忽然间就冷了下来。
那人送的东西……从今以后,也无所谓了。
想到เ这点,他静怔了许久后,才转身离开,却在下一瞬,僵硬了身体。
修长的身影一步步朝他走来,微长的浅褐色头发散落在肩膀上,精致俊美的容颜,不是不久前刚刚分别ี的青年是谁?
“回来的这么晚?去哪……寻欢作乐่了?
”
景书昀没有戴眼镜,一双锐利ำ魅惑的凤眸清晰无疑ທ的展露出来,那ว里面充斥的危险让秦霆本能ม地想逃,脚下却像生了根,怎么也动不了。
手指抚上男人的下巴,青年近距离地盯着他半晌,忽然吻了上去。同一时间,他的手臂无比自然地搂上秦霆的腰部,紧贴上对方的身躯,将人禁锢由墙壁和自己身体圈起的狭窄空间内。
浓烈的酒气强迫的侵占嗅觉,秦霆心底窜起愤怒,在景书昀试图进入他的口腔时,大力地将身上的人推开。
景书昀一愣,随即,收敛起脸上的阴霾,又展开优雅的笑容,双眼迷离,再次凑上来,贴在他的耳边低语道:“这么冷的雨天,就让你的体温,温暖我的身体吧……”
秦霆冷着脸,直视青年的双眸,声音冷硬宛如岩石:“总裁你醉了,这里有客房,还请自便。”
说罢,毫不留情地拉开几乎ๆ整个人都要贴上来的人。
“别走。”
迈开的脚步被硬生生地阻止,景书昀从秦霆身后将人抱住,头也随之伏在男人脖颈่间,吸取着他的温暖和气息。
秦霆忍无可忍,一个ฐ手肘击向身后。景书昀吃痛,手臂一松,就让他脱了出去。
头也不回地走出黑暗的阳台,离去前最后一刻๑,格外低沉的嗓音,在他身后幽幽地响起:
“我们之间,结束了?”
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