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项西还在梦里翻滚，他的手机就响了，他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并不太愿意起床去接电话。
程博衍没说话，只是看了项ำ西一眼。
“认识，他是二……肖俊的手下，很忠心，所以我才说他应该知道二……肖俊藏在什么地方。”项西轻声说。
“开吧，”项西翻了个身趴着，“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เ不好意思的了。”
“平身吧，不用这么客气。”程博衍也抱住他，轻轻晃了晃。
项ำ西偏过头看着他。
想到这儿，项西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地傻笑了半天。
第47章
衣领上的名字和框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熊图案的布片儿，有间有一块白色，可以写名字。
护士走了之ใ后，他瞪着天花板发愣，腿上的疼痛他倒是能ม忍，之前住院头几天也是又疼又麻的，比现在严重，他也忍下来了。
“是啊，我买菜了啊，我连锅都买了呢。”程博衍也看着他。
谁都有伤疤吧，各式各样的，学习，工作，生活，感情，有的大点儿，有的小点儿，有的自己感觉不到。
“……什么事？”程博衍关上书柜门，放下了手上的酒杯。
看了一会儿，电视上开始说春季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เ，项西懒得换台，就靠沙发上挺认真地看着。
从小到เ大，他还没这么安静过，在床上一躺就一个ฐ月，跟截木桩似的挺着，怎么躺都不舒服，老想翻身，偏偏还不能总翻来翻去。
“什么？”项西愣了愣。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隔着窗能ม看到光秃秃的树枝，被老北风吹得就跟要向天再借五百年似的摇晃着。
是不是特牛！
叫舅舅？
“你不要失望，”这人安慰他，“不是所有的失踪人口家里的人都会报案采血，特别是一些失踪时间早的，那时我们还没有开展这项工作……”
“你看这种实战有什么意义。”程博衍抓过包，拉着他出了亭子，顺着小路往回走。
这会儿是上午，一眼看过去，四周连一个人都没有。
程博衍估计着胡海弹这些应该是项西要求的，甩葱歌有点儿意外，不过烟花易冷倒莫名很贴项西的气质。
-ๅ真帅，不是我夸自己人，是真帅，跟老头儿和小姑娘那些都不一样，可惜不能鼓掌。
胡海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继续弹着琴没有停。
主任说的了解，除了询问和查以前的记录之外，还要带着项ำ西再回大洼里找老居民问问话。
胡海拿着菜进了旁边的小厨房，程博衍跟着陆老头儿往茶室走的时候又往厨房里瞅了一眼。
“博衍吧，从小就倔，愿意自己拿主意，他的事儿，一般我们也参与不了什么意见，就交朋友这事儿，这么เ些年就单着，我们也不好说什么，”程伯伯笑着说，“我就估计着，他看不上别ี人，他这性格也不知道谁能看上他……这回总算是见着人了。”
胡海一直在旁边弹琴，bgm工作做得非常尽职，项西最后都有点儿舍不得走了。
再次坐进警车时，项西已经不晕也不困了，低着头一直在脑子里梳理着这些年的事，想着哪些情况提供给警察会帮助警察找到平叔和二盘。
“嗯？”项西转过头。
“怕吵着你们讲茶，”程博衍笑笑，扯了张纸巾擦了擦他鼻尖上的汗，“今天怎么样？”
馒头算是安全了，程博衍边吃饭边琢磨着，项西却不好说，平叔他们一天没被抓着，他就一天不会放心。
“我啊？”程博衍突然笑了，往后靠到沙发里，“我妈一说要过来，我连我奶奶去医院什么情况都没顾得上问，那会儿就一直嗡嗡了，到现在还没停呢。”
项西把相框扣着放回原处，从这一排书里抽出一本《小王子》，这本书名他一眼就看懂了，所以打算就看这本。
“我不进他家，”宋一说，“进个门跟要上龙床一样费劲……我走了，你别出门儿了，注意安全。”
顿时有些烧得慌，他在程博衍的胳膊圈里翻了个ฐ身，脸冲着墙，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冒出来一句：“那你辛苦了。”
“哪首？”宋一问。
他一下没绷住，笑得脑袋都磕到了车窗上：“哎哟我真是看到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亲一个吧。”程博衍突然放低了声音。
程博衍在很多地方都很幼稚，不接触深了发现不了。
“野餐啊？”程博衍说，“我这阵儿没怎么运动，不吃零食了，控制一□重。”
“谈不上喜不喜欢，”项西看着他，“怎么了？”
“要不你也替我拿拿主意吧，”项西皱着眉，“我实在是……”
“想干嘛就干！”项西咬着牙说，“废他妈什么话！”
他愣了很长时间，身上的汗裹得他很难受，于是起床进了厕所洗了个ฐ澡。
“我那儿啊？”项ำ西乐了，“我那儿要去了还真就是坐坐，什么都没有，电视都没有，呆屋里除了坐着，也干不了别ี的。”
项西迅速把笔扔到了桌上，跳到了一边，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眼睛还是看着地板。
“嗯！”项西嘿嘿笑了两ä声，“好激动，不知道户口本儿什么样？你的是户口本儿吧？”
“一会儿拿给你看，”程博衍笑笑，“你先去洗澡，一身脏泥都蹭沙发上了。”
“我没蹭，”项西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钟็，“我天！你洗了一个半小时啊！你是洗澡是扒皮呢？”
“你管我呢。”程博衍进了卧室。
“哎，你屁股真翘，”项ำ西盯着程博衍的背影看了几眼，追过去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真弹！”
“找收拾呢？”程博衍回过头。
项西转身笑着跑出了卧室。
本来项西觉得户口落定了，身份证也能办了，自己应该兴奋得睡不着觉，但没想到躺床上还没五分钟，程博衍还坐小沙发上看书呢，他就已๐经睡着了。
一夜全是梦，梦到了什么却不记得，似乎爬了山，又跑过了雪地，还趟了河，感觉是在找什么，但又一直觉得没什么可找的。
最后看到了李警官，长着程博衍的脸，对他说：“这是你的身份证。”
他赶紧接过来，然后就一睁眼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手指紧紧捏着，不过并没有东西。
他松开手指，有点儿想笑。
程博衍已经起床了，进屋叫他的时候，他正对着自己的手乐่。
“我还说叫你呢，自己醒了啊？”程博衍摸摸他的脸。
“梦见拿到身份证了，就赶紧醒过来想看看什么เ样，”项西伸了个ฐ懒腰，“结果没看着。”
“你不是说办个加急的吗，几天就好了。”程博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