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思是……”项西跟着他进了屋，有些不好意思，“我用你电脑แ，还不让你看……”
“怎么没休息？”程博衍接起来就问，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嗯？”宋一愣了愣。
出了书城，程博衍又在旁边的文具店里给他买了一个ฐ很漂亮的软皮本子和一支钢๐笔，还有一瓶墨水。
放多少水，搁多少米？
“什么职位？有什么要求？”程博衍问，也往关着门的隔间看了一眼。
真像自己啊。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程博衍擦了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林赫打过来的，他接了电话：“喂？”
项西没睡好，这一晚上都在琢磨这回工作能ม不能找着，找着以后又该怎么办，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了。
“就是……验血，”程博衍说，“你能ม知道nbaທ也不错了。”
“开了，我吃了一颗，大概ฐ还没起效呢吧，”项西摸摸自己脑门儿，“我怎么没感觉我发烧呢，不烫啊？”
这一系列动作跟程博衍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亲妈。
坐到车里之后，程博衍没有开车，俩人坐着沉默了半天。
“我不去，”程博衍摇头，从包里拿出一瓶小小的消เ毒液，挤了点儿出来在手上慢慢搓着，“我看你俩来回腻味看得够够的了。”
“哎，”程博衍让他磨得实在没办法，最后挥了挥手，把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那你听好，这东西，在我这里，只放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要复查，你来复查的时候，把钱带来，坠子你拿走。”
“给他翻一下侧着吧，往左，”程博衍看他一脸急切，跟护士说了一句，“躺几分钟。”
程博衍救了他，没有把他扔在停车场，也没把他装上车扔进垃圾箱。
“没，确定是肌肉疼么？如果是骨头疼又一直疼没有缓解，要来医院看。”程博衍直起身，没再说别的，转身上了扶梯。
程博衍没回答，开了车锁，没等项西反应过来，他已经下了车。
所以……
“大夫！”这男孩儿说完又往急诊室门那ว边走了两步，“大夫您过来再看看，这腿折到多少钱的了？”
“怎么看的？”程博衍愣了愣，是挺神的，他伸手想轻轻把大妈的裤腿儿推上去看看，但大妈穿得多，没成功。
其实这事儿他回来之后琢磨了整整一个晚上，觉都没睡好，就老想着程博衍这是为什么เ。
但没想通。
一直到周一，他该重新去超市上班了，也没有等到程博衍的电话。
心里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等？
是的没错，项西把我陪爸爸……不，我陪妈妈逛超市和笔记本放进背着包走出小屋，他是在等电话。
要说松口气，大概ฐ是因为还是觉得尴尬，他很喜欢跟程博衍待在一块儿，喜欢听他说话，喜欢跟他瞎逗，顺带对他突然亲了自己้也不觉得讨厌，只是尴尬。
要说失望……是真失望。
就算尴尬，他也还是想接到程博衍的电话，就像那天晚上程博衍突然说人在路口了一样。
程博衍对于他来说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这么久ื以来，程博衍对他伸出的手始终都在，如果没有程博衍，自己能走多远根本不敢想。
也许就躺在那ว条满是泥水和烂草的沟里……
以前假瞎子跟他聊天儿的时候说过，底线。
“我是个有底线的人，”假瞎子推推墨镜，“有些事我肯定不会做的，那就是我的底线。”
这话让项西乐了很久，一个坑蒙拐骗偷对象全是女人的假瞎子，居然一脸深沉正经地跟人说底线。
“你有个腚的底线，你不会做的不是你不会做，是你不敢做，”项西边乐่边说，“你的底线是你的胆儿，胆儿有多大，底线就有多低。”
假瞎子对于他直接戳穿自己的话耿耿于怀很长时间，那阵走路总往他身上撞，还用打狗棒敲过他好几回，说是瞎了看不见。
底线和原则，这两ä种东西，项西一直觉得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还真挺认真地想过底线这个问题。
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底线肯定有。
但比较飘忽不定，说不好。
比如平叔让他去碰瓷讹钱的时候，他就有底线了。
方寅找他拍照片的时候他不愿意，一说给钱他又答应了，底线又没了。
比如谭小康摸他的时候，他就有底线了。
程博衍亲他的时候，他……好像底线又没了。
只要程博衍别走，还在他身边，好像怎么样他都无所谓。
今天他到超市时间比较早，同组的除了领班张昕，别的同事都还没到。
时间是他特意提前的，他进了更衣室，找到了自己划了波浪线的工ื作服，拿出笔，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