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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谁是谁二舅?

最后,姜老头儿开始迈动一种特殊的步伐,配合着行咒,缓缓走动,只是走动的位置飘忽而杂乱ກ,当最后一步落下时,他的双脚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站定,再也不动。

当桌子摆放好以后,姜老头儿拿过他带来的布包,从里面扯出一张黄布,双肩一抖就整齐的给铺在桌上了,看得我爸忍不住喊了一句:“好功夫哦。”

我爸接过一看,那ว是东西足有三寸长,油黄色,温润可人,而且爪尖尖锐无຀比,而另一头是用黄色的金属包着,上面还有纹饰,黄色的金属上有一个小洞,一根红色的绳子从中ณ间穿过。

一切,都为ฦ了明天准备着。

山泉水甘冽,这一大口灌下去,当真是解乏又解渴,寻思着这地方不错,就着山泉水吃馒头,也是格外香甜,我爸就决定在这吃干粮了。

周寡妇显得比上一次更加的虚弱,趴在桌子上是一动不动,我妈哪能问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不管周寡妇了?她连忙过去扶住周寡妇,一碰她身子,觉得比刚才更加的阴冷,气息也非常的微弱。

“我这在烧灶,准备烧点子水,做点姜汤。”周二媳妇一边往灶里添着柴禾,一边很平常的说到。

当时,我爷爷也来不及提醒周老太爷什么了,只得一锄头铲了下去,周老太爷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我爷爷,循着我爷爷的眼神往下看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被锄头铲成两ä截的麻娃子还在地上扭动,显然没有死透。

“该不会是娃儿饿了?你给娃儿喂点子奶吧?今天去拿的,还有点没吃完,我去热热。”小孩子哭闹的厉害,一般就是肚子饿,这是农村人的常识。我爸听见我那被人掐着脖ๆ子似的哭声,实在难受,起身取了牛奶,给我放炉子上热着。

一家人就这样被弄醒了,全部跑到เ了院子里,这时院子里倒是没有笑声了,但是却传来了一个女人咕叽咕叽的说话声儿,也不知道在说个ฐ啥,仔细听也听不清楚,就知道是一个ฐ女人在说话了。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下面就是我整理的这些年来我的经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某些关键的地方แ我会做一些文学化的处理,就是如此。

村里里淳朴是淳朴,可是淳朴并不影响他们的八卦之心,要知道山里的日子基本是无຀聊的,东家西家的八卦就是他们最大的娱乐。

每当这种时候,姜ä老头儿就会点头说到:“嗯,对的,这是我侄儿。”

“那么老个ฐ侄儿?”

“哦,我辈分高,我是他二舅。”

而每当这种时候,他身后那ว个老头儿也๣会笑眯眯的站出来,用一口陕西普通话亲切的说到:“额才四他二舅咧,这娃ใ次吗二愣的(不机灵),连辈分都搞不明白。”

虽说是普通话,可那方言词儿,常把问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过大致还能ม明白一点儿,就是这老头儿才是姜老头儿的二舅,是姜老头糊涂ิ了,没搞清楚辈分。

从形象上来说,那ว老头儿亲切和蔼,还颇有一些知书达理的气质,哪儿是跟盲流似的姜老头儿能比的?一般这样的对话发生后,人们都相信那老头儿是姜ä老头儿的二舅了。

接着,无຀论姜老头在后面怎么蹦跶,怎么เ吼着他才是那ว老头二舅,都没人听了。

这样的对话多发生了几次,村里一会儿就传遍了,姜老头儿的二舅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姜ä老头儿踏进我家院子的时候,整个人气呼呼的,嘟着个ฐ嘴,鼓着个腮帮子,直接就把我爸妈看愣了。

可他身后那老头笑眯眯的,气定神闲,还明显的有一股子小得意。

“姜师父,这位是?”知道姜ä老头儿去找朋友帮忙了,我爸走上前去,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到เ,也不敢去触姜ä老头儿的霉头,要知道前๩些日子,姜老头儿展现的功夫已๐经彻底的把我爸给镇住了,多少对姜老头儿有些崇拜。

“我侄儿。”

“额四他二舅。”

2๐个ฐ声音同时回答到,这下不仅我爸,连我妈也๣愣住了,这是一个ฐ咋样的零乱关系?两ä个人都又是舅舅,又是侄儿的?

这下姜ä老头儿不干了,跳起来大骂到:“老秃驴,你一路上占老子便宜还没够?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咋就有你这种说话成性的秃驴。老子要和你打一架。”

那老和尚也不甘示弱,张口就说:“你包社咧,你包社ุ咧(你不要说了),包晓得是啊个ฐ先遭怪(不晓得是哪个先撒谎),说四额๩二舅(说是我二舅)。额又包四傻咧(我又不是傻子),额干嘛让你?”

姜老头儿还好,至少他现在说的是四川ษ话,我爸妈还听得懂,那老和尚一开口,我爸妈顿ู时零乱了,这都啥跟啥啊?这姜ä老头儿没个正形儿,连他的朋友(从刚才的对话中ณ,我爸妈已经听出来他们两个绝对不是什么舅舅侄子的),还是个和尚,也是这个样子?

那老头儿一看我爸妈听不懂陕西话,貌似自己很吃亏,马上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就出来了:“贫僧交友不慎,却也๣不忍心见友堕落,路上他又犯口业,为ฦ他能及时回头是岸,贫僧略施ๅ惩戒,是为ฦ他明白一因一果皆有报,他想当我二舅,就必须ี试试我当他二舅的滋味。”

我爸妈一听之下哭笑不得,这和尚一开始还颇有高人风范,咋到最后又扯到เ二舅身上去了呢?

这时姜ä老头

儿已经蹦了过来,大吼到เ:“慧觉老秃驴,你就是仗着形象好点儿,老子和你拼了。”

眼看两个老头就要打起来了,我爸妈哪儿还能ม旁观?立刻连拉带劝的,好容易才劝开这两个ฐ说话做事都感觉极不靠谱的老人。

当然,他们只是历来都如此,跟欢喜冤家似的,不是真的动了气,或是真的要动手。否则ท,凭我爸妈是绝对没那ว本事拉开他们的。

两老头儿不吵了,都气哼哼的进了堂屋,刚ธ一坐下,姜ä老头就给我妈说到:“大老远的回来,直接就赶这儿来了,肚子饿了,给做点饭吧。”

我妈忙点头答应了,还在琢磨弄点啥给他们吃呢,姜老头立刻就补充说到เ:“也别ี太麻烦了,我这有酒有肉就行了,啥肉都可以的。这老头儿,给他弄点儿素菜。”

那老头儿一听,立刻伸长了脖子说到เ:“鸡蛋四要咧,鸡蛋四要咧。”

和尚还兴吃鸡蛋?不光是我妈,连正在忙着倒茶的我爸也愣住了,姜老头儿冷笑一声,说到:“还真是新鲜,啥时候和尚能吃鸡蛋了?”

“你懂ฦ个啥?除了再(咱们)国的和尚不吃肉,啊(哪个)国的和尚不吃点儿肉?知道啥叫‘三净肉’吗?还有‘五净肉’咧,吃个鸡蛋算啥?大不了额๩多念几次经,消消业。”面对姜ä老头儿的冷嘲๦热讽,那ว叫慧觉的老头儿是绝对不甘示弱的。

“先消เ了你的口业再说!”

“干你嘛ใ事儿?(关你啥事儿)。”

眼看着两人又要争执起来了,我爸赶紧来劝着了,面对这俩活宝老头儿还真是够呛,任他们闹,怕是房子都要给你拆了。

最后,我妈杀了只鸡,推了豆花,炒了几个素菜,还特别ี煮了几个ฐ鸡蛋给俩老头儿吃了,这俩老头儿才算消停,估计是面对吃食比较满意,懒得跟对方争了。

吃完饭,这俩老头坐堂屋里喝茶,我爸妈陪着。姜老头这才慢悠悠的说到:“上次收那ว些孤魂野鬼还在镇魂符里镇着,这次请这老秃驴来,就是为ฦ了超度这些孤魂野鬼的。”

“说起这度人的本事儿,我们佛家说第二,是没人敢说第一的。”一口纯真的普通话又从慧觉老和尚的嘴๨里冒出来了,只是那得意的神色咋也掩饰不住。

“说正事呢,你又要挑着吵架是不?”姜老头儿脖ๆ子一梗,火气儿立刻就上来了。

这俩老头儿互相佩服,但是为ฦ啥一见面就得吵嘴,给对方找不自在呢?主要就是因为都想辩过对方แ,自己所学的道,所在的宗门才是最厉害,最强大的。

以为老和尚会争执什么เ,却不想老和尚听了姜老头儿这话,却出奇的安静,念了一句佛号,不说话了。

姜老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到เ:“度了这些孤魂野鬼,也就算是三小子的一场功德。孤魂野鬼因他而被度,说起来也可以让他以后的命里劫数消เ弭一些。”

原来如此,我爸妈听的心里又是感动,又是紧张,感动的是为ฦ了送自己儿子一场功德,这姜老头儿不惜请高僧来超度亡魂,因为姜ä老头儿自己都那么厉害,他请的和尚一定不是啥普通和尚。

紧张的是,听见我以后还会有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