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假山后头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只小声道：“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兰婉福身离开，阿月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才出荣安堂的院子，兰婉就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道：“什么国公府，不过就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地方，我这就去告诉姑妈，我不要在这儿住了，这就回兰家去。”
兰婉瞧见这边有人下车，便喊住了车夫道：“她们在这儿下车，那我们也从这边下。”
豫王的生母陈妃死得不早也不晚，在豫王十六岁出宫立府之后，就病死了，所以其实豫王现在的处境是两边不靠的，唯一的好处就是他最年长，前头的皇长子病故了，如今豫王虽是二皇子，却是众皇子的大哥，现已๐列朝参政。
阿秀眼睛睁得大大的，坐在火堆前的小板凳上，暖着她瘦小的手掌，小声道：“我这会儿还不困，你先睡吧。”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下饺子。”阿秀没进客厅，直接朝着旁边的厨房里头去了。
萧谨言并没来过讨饭街，如果换做是前世的他，甚至连京城有个ฐ叫讨饭街的地方也不知道。虽然和阿秀在一起的日子，他曾有意无意的问起阿秀以前生活的地方แ，但是阿秀似乎很不情愿提起那个地方，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阿秀和阿月一早ຉ就穿上了新衣裳๙，两人梳了一样的双垂髻，就像是年画上拓下来的小人儿一样，漂亮的不像话了。
“妈妈不必担心，既ຂ然是去做客，倒也不用太过紧张，要是天天穿新衣服，难道她们就不会笑话我们这样的商贾人家暴户的做派了？倒不如还按着以前的样子来，太过刻意了，反倒不好。”
※※※※※
锦心说着，盖上了药膏，朝着阿秀的脸颊看了一眼。兰嫣也上前检查了一下伤处，只淡淡道：“幸好下手不算太重的，过几天就好了，不然到时候去国公府，让人瞧见你脸上带着伤，还以为我们家欺负丫鬟呢。”
老太太只嗔怪的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万般宠爱道：“你也别ี回去了，今年就在我这边过年吧，你家老太太的身子，只怕过年也未必能起来，不如呆在我这边，还有言哥儿、璃姐儿陪你玩也热闹。”
朱氏听了这话，顿时脸上就变色，只压着火气，仍旧温和道：“老爷和我都在呢，这儿也没你教育孩子的份儿，孩子们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我们不是那ว种豪门大户的人家，也不用讲究这排场。”
孔氏只连连摇头笑道：“想吃让小厮买了送回府就好，哪里还用你亲自去。”
兰嫣正想开口说话，那边朱氏已接着道：“既然夫人不嫌弃这荷包做工拙劣，不如就留着自己玩吧。”
“既然言哥儿这么喜欢兰姑娘，那就等回府，回了老太太再做定夺吧。”打脸的事情孔氏自己不愿意做，等回了老太太，若是老太太允了，好歹国公爷也会记着她的宽宏大度的。
“原来今儿在路边等着的马车是你们家的呀，我还当谁呢。近些年紫庐寺的香火不如法华寺旺盛，京城里头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去法华寺的。”孔氏只淡淡道。
孔氏只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她在国公府确实也过的辛苦。容颜老去，偏生国公爷又是一个怜香惜玉的性子。就算没有兰姨娘，只怕别的什么红姨娘、绿姨娘的，也是拦不住的。如今索ิ性兰姨娘还能拿捏住一点国公爷的性子，里里外外服侍的妥当，也没闹出什么เ笑话来。
周显见赵暖玉总算走了，略๓略松了一口气，笑道：“总算送走了这尊菩萨了。”
“世子爷，你该不会真的连这荷包是哪家姑娘的都不知道吗？”清霜见萧谨言一脸的为ฦ难，只劝慰道：“爷，凭她是哪家姑娘，难道国公府的门第还不够高吗？便是一般人家的小姐，能进到เ国公府做个贵妾，那也不算糟蹋了，爷何必要受这相思之ใ苦呢？依我看不如回了太太，等爷和孔家表姑娘大婚之后，让太太和少奶奶提一提，抬进了门也就是了。”
“两位表哥，我脚程快，再出去找一圈，你们两个就在这儿歇歇脚，喝喝茶吧。”赵暖玉说完，迈着轻快的步子又往外头去了。说起来赵暖玉其实对萧谨言虽然没有什么意思，可是按照ั赵家老太太的话，闺女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找一个能看得过眼的嫁了也就算了。赵暖玉在京城这一行公子哥里头比来比去，现也就萧谨言是属于自己能看得过眼的行列。
朱氏听老和尚这么เ说，心里不由á松了一口气，只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事情能成，那就没白费了那ว些周折。”
阿秀挽起帘子，瞧了一眼车外，方才还天光大亮，这会儿天色倒是暗了下来，空中ณ飘下了鹅毛大雪。索性马车里头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子，她们每人捧着暖炉，倒也暖和。兰嫣似乎对这次紫卢寺之ใ行并不是很期待，一路上都在打瞌睡，锦心只上前，帮她把盖在身上的斗篷又掖了掖好，这才又静悄悄的跟阿秀说起的话来。
张妈妈只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有姑妈在，你在这房里准能长长久ื久的待下去，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世子爷好，他如何会不知道呢！”
“都说了让你们坐马车，非要学着别人骑马，这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得了。”洪氏只伸手拂了拂孔文头上的寒霜，笑着道：“一会儿你表妹见了你，只怕又要笑话你了。”
萧谨言觉得心口上一抽一抽的疼，想着想着不禁落下泪来，仰着头双手负面。清霜正巧抬起头，却瞧见一滴泪顺ิ着萧谨言的指缝里头滑落下来。清霜的心也跟着咯噔跳了一下，她其实不是没在意，世子爷自从病好了以后，虽然功课没有退步，可这看书的心思，真的是一点儿也没了。任凭什么书，拿到他手底下，看上两页，再抬头他不是在愣，就是在叹气。若说世子爷病了，只怕这也称不上，若说世子爷没病，只怕他也确实病了，可他这病，倒是像极了自己想孔家表少爷的时候，那ว总茶饭不思的感觉。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便是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孔氏听见活泼可爱这几个ฐ字，只觉得自己头顶又要冒烟了，十几岁的大姑娘，还整天上房揭瓦、上树掏蛋，这哪里是活泼可爱，分明是没规没矩。
萧谨言坐下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孔氏是一个好母亲，便是在前世，她也是一个好婆婆，对他房里的那ว些通房姨娘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可这事儿，他如何去对孔氏说，告诉她自己从八年后回来了，想找一个自己้喜欢过的小丫ฑ鬟。只怕这话没说完，孔氏先要请上几个ฐ老和尚，让他们来给他做一场法事，念一趟经了。
阿月闻言，果然破涕为ฦ笑，擦了擦眼泪问道：“那过了多久它才跟你好的呀？我是不是也要等那么เ久？”
兰姨娘进府一年，便怀上了子嗣，也生了一个儿子，只比赵姨ถ娘的儿子小了半岁，正是清瑶口中ณ的二少爷和三少爷。说起来孔氏自从生了萧谨言之后，十几年不曾再育有男丁，她能坚持到เ这份上，已๐经很不容易，为此还失去了老太太的亲近，更是得不偿失。孔氏想起这些，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那ว小厮身上穿着短袄，大冬天的头上都跑的冒出了热气来，只凑上去回道：“我的爷，这满京城多少个姓林的，我去哪儿打听去？”
邢ฦ妈妈一手牵着一个小丫ฑ鬟，穿过小花园，来到เ兰嫣住的地方。兰嫣住的地方不大，就在最后头的一排正房里头，左ุ右都有厢房，后面一排后罩房，是专门给下人住的。这院子后头，还有一个ฐ后花园，有钱人家都不会把住人的房子直接靠着外墙，总要隔开一段，才显得清静。
阿秀在人伢子大叔的小院里住了三五天，前几天都是一些公府侯门里头的人来买丫鬟，有几家虽然条件不错，但是据人伢子大叔话中ณ透露出来的意思，诚国公府买下人的几率比较大，经常会被退回来，而安靖候府则ท死亡率比较高，隔三差五来买新า丫鬟，也不知道前头的丫鬟都去了哪里。
听见人伢子大叔喊她，阿秀抬起头，怯生生的瞧了王妈妈一眼，王妈妈那带着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了阿秀的脸上。瞧着长相倒是不错的，只是那ว一双眼珠子太好看了，只怕老太太不喜欢。见了生人还掉眼泪，看着也不是很大方แ。
林秀才没说话，只是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眶。外头的雪有些大了，天已经快亮了，过不了多久，这条巷๕子就会热闹起来了。林秀才拂了拂手道：“走吧走吧。”
兰老爷叹了一口气道：“只怕没那ว么容易，如今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婉姐儿在国公府落水，又被世子爷亲自救起，事情若是传出去，只怕婉姐儿的名节不保啊！”
朱氏听兰老爷说完，越就装作不懂ฦ道：“怎么？婉姐儿是世子爷救上来的吗？我听嫣儿说，似乎婉姐儿是小厮丫鬟们救上来的，世子爷救的是阿秀。”朱氏说着，只上前为ฦ兰老爷换了一盏茶，细声道：“我当时听嫣儿这么说，心里头还谢天谢地了一阵，幸好世子爷和婉姐儿没有肌肤之亲，不然婉姐儿可真的是清誉不保了，倒是阿秀，才不过十来岁的光景，便是和世子爷有些接触，也不会招致什么闲话。”
兰老爷见朱氏所说和方姨娘说的有些出入，也是疑惑了，但还是拧眉道：“可怎么说这件事情总是婉儿吃亏，好端端的姑娘家才进了国公府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再说了，一个ฐ丫鬟而已，将来也不过就是随便配个小厮的命，何必那么เ在乎。”
朱氏见兰老爷口气中ณ又开始维护兰婉，便只补充道：“老爷难道忘了，阿秀是我买回来要跟着嫣儿去国公府的，怎么会随便就配个小厮呢！”
兰老爷这会儿才算清醒过来，只盖上了茶盏，看着朱氏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国公府为了避人口舌，未必会让嫣儿进府去了。”
朱氏原本还带着几分奢望，想着兰老爷或许能为兰嫣考虑，把兰婉的事情压下了不谈，继续让兰嫣走国公府这条路子，可谁知道兰老爷还是说出这样的话来，朱氏便更觉心寒了，索ิ性点名了兰老爷心中所想，问道：“老爷是个什么意思呢？是想借着婉姐儿在国公府落水这事情，将错就错，把婉姐儿送进去吗？”朱氏说着，略略咬唇，带着几分不满道：“只怕老爷肯送，国公府也未必肯收吧！”
兰老爷也知道这事情对兰嫣不公，故而朱氏生气他也没有动气，只接着道：“事情已经如此了，婉姐儿和嫣姐儿都是兰家的姑娘，谁进国公府都是一样的，我找你就是为ฦ了商量一下，如何让婉姐儿能顺ิ顺ิ利利的进去。”
虽然兰嫣和朱氏已经商讨好了计谋，可兰老爷的残忍还是让朱氏忍不住落下泪来，只擦了擦眼泪道：“老爷何必急在一时，国公府这么大的府邸่，难道还会欺压了我们，好歹再等几日，和大姑奶奶商量之后，再看怎么เ办吧。况且如今婉姐儿身子也还没好，年岁更是没到，这事情若是由á我们兰家提出来，倒像是我们借着这次的事情，要赖上了国公府一样，妾身觉得现在提这个ฐ事情，不太合适。”
兰老爷听完朱氏这一席话，果然觉得很有道理，虽然兰家是受害者，可国公府毕竟是高门大户，他心里再上赶着想要进去，也不能自己้找上门去说，这事情还是得从国公府内部里头开始努力。兰老爷想到เ这里，心里便有了主意，只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让人去给大姑奶奶带个话，约她明儿见一见的好。”
※※※※※
兰家两姐妹走了之后，兰姨娘只到老太太和太太跟前都请安致歉了。孔氏听说兰嫣也走了，心下还有些遗憾，这姑娘家的品行，还得住的日子久ื了，自个儿亲自观察了，才能ม看得出来的。
“其实兰大姑娘倒是不必走的，年节里头，人多也喜庆些。”孔氏只淡淡道。
兰姨娘瞧出孔氏是真心喜欢兰嫣的，心里头也很安慰，这个ฐ大侄女她向来喜欢，以后若是一同在府上，也好有个照应，只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兰家那ว边要乱成什么样子呢。兰姨娘一想到เ那个只知道偏宠姨娘的兄长，心里头也是无奈。
“嫣姐儿说了，妹妹抱恙，她就算是住在这里，只怕也玩不安生，所以不如就跟着回去了，改日再来向太太请安。”
“难为ฦ她，还是这么一个疼爱庶妹的姑娘。”孔氏只抿了一口茶，抬眸看着兰姨娘道：“老爷那边，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兰姨娘见孔氏问起这个ฐ，倒是笑道：“太太放心，从老爷的口风上看，似乎是喜欢孔家表姑娘多一点……”兰姨娘说着，只顿了顿，又道：“不过老爷也说了，赵家近些年屡立战功，也不能忽略。”
兰姨娘的意思其实很明白，国公爷的意思是，孔姝做国公府的媳妇没关系，但是赵家也要笼络好，如今孔氏跟前，也就萧谨言和萧瑾璃没议亲，两家一分也就正好了。可孔氏也是个死脑แ筋，竟没想出兰姨娘后面那一句的意思，只笑着道：“国公爷既然也这么觉得，那我就安心了。”
两人只说着，外头丫鬟进来传话，说是萧谨言过来了。兰姨娘正要起身告退，丫鬟已经挽了帘子引萧谨言进来了。萧谨言瞧见兰姨娘要走，便索性开口道：“姨娘坐吧，我有些事儿找母亲商量，正好还要请姨娘帮忙，姨ถ娘不如也听一听吧。”
萧谨言难得这样一本正经的来找孔氏，孔氏也不由有些疑惑了起来，只笑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样正儿八经的？”
萧谨言只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孔氏行了个礼数道：“孩儿方才在房里想了许久，兰家二姑娘和那ว小丫鬟确实是在国公府的后花园里头落水了，孩儿也确实抱着那小丫鬟一路回了文澜院，孩子左思右想，觉得事情虽然不算什么，可终究是在国公府生的，若是国公府不给兰家一个说法，只怕也说不过去。”
兰姨ถ娘闻言，心里头咯噔一声，萧谨言这话什么意思？别真应了那丫头的如意算盘了，那可太便宜了那丫头了。孔氏这会儿也总算听明白了一两分，奈何她对兰婉的印象也不好，所以还没听萧谨言把话说完，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只急忙问道：“言哥儿这话什么意思？国公府到底又要给兰家一个什么说法呢？”
萧谨言见时机成熟，只一本正经道：“孩儿思前想后，打算把那小丫鬟接到国公府上，就让她在我房里做个丫ฑ鬟，这样也能堵了那ว些下人的嘴巴๒，又可以还兰家一个ฐ公道。”
“你……你……”孔氏这会儿也觉得有点懵了，只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要纳兰家的二姑娘做小，只是要那个ฐ小丫鬟？”
萧谨言闻言，只笑道：“我和兰家二姑娘并无肌肤之ใ亲，也不是我送了兰家二姑娘回房，况且兰家二姑娘年岁尚小，我也尚未娶正妻，何来做小这一说？倒是这个小丫ฑ鬟，我既然抱也抱了，若是不闻不问，倒是说不过去。”
萧谨言这话一出，连兰姨娘也觉得太不合常理了，她在国公府这么多年，最擅长揣摩人心，就连孔氏的心思，她都可以猜个*不离十，只有这世子爷的心思，当真是让人摸不着门路了。
孔氏这会儿听萧谨言把话说完了，倒是回过神来了，细细一想，却还真是这个道理，况且那ว么小一个小丫鬟，就算进了国公府，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于是便笑着对兰姨ถ娘道：“言哥儿这话，说的到也有几分道理，既ຂ然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兰姨娘你来办吧，顺带今儿早ຉ上行哥儿不是也留下了兰家的一个小丫鬟吗？你只让王妈妈领ๆ着你，去挑上三四个ฐ丫鬟，给兰家送去，把世子爷的意思说一说，把那叫阿秀的小丫鬟给领回来吧。”
兰姨娘懵懂了半天，见孔氏都敲定了这件事情，也不好推辞，又不好再直接问兰嫣的事情，也只好起身，朝着孔氏福了福身子，出去办差去了。
孔氏只把萧谨言拉倒自己跟前，理了理他的衣襟道：“你怎么เ突然就想起这个来了，其实兰家那ว样的人家，也不用太给他们面子，更何况那样一个小丫鬟，你要多少没有。”
萧谨言便道：“话虽是这么说，但毕竟是太太请了她们来府上玩才出了事情，若是一点儿也不表示，也说不过去。”
孔氏只笑道：“我方才还当你想要那兰家的二姑娘呢。”
“孩儿本来到เ也确实这么想，可又怕兰家说我们仗势欺人，借着这种事情，坑她家姑娘，所以才选了个ฐ小丫鬟了事的。”
孔氏只摇头笑道：“傻孩子，兰家人只怕还盼着你选了二姑娘呢。”孔氏说到เ这儿，无端就想起兰嫣来了，只蹙眉道：“可是兰家大姑娘还没进府，倒是先进来一个ฐ丫鬟，只怕这事情不合规矩吧？”
萧谨言这时候已经成功把阿秀弄了进来，也不想再瞒着孔氏，只开口道：“我瞧着兰家大姑娘也一般的很，如今孩儿连个ฐ正妻还没有呢，就想着妾室，似乎也有些操之过急了。”
孔氏闻言，也只略略点了点头，再抬头看一眼萧谨言的表情，只觉得萧谨言最近也确实喜怒无常了一些，明明今儿早上还是那ว样欢天喜地的神情将人迎进来，才不过一天功夫，就觉得对方แ很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