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丈夫啊!你竟然点点信任都不给我?你竟然坚信我会放弃我们多年的感情放弃我们的婚姻去求欢?
荒山在飞扬城偏南的方向,距离不过二百里,出行并不需要多做收拾,飞扬带上十余名身手高强的家将,只和龙兰心略作交代,便带上怒放,和龙清泉起出发了。龙清泉带的随从也只有五人,行不到เ二十人,不紧不慢的朝荒山而去。
“啊?怕小丫头生气啊?不会的,不会的,她不是只说不许你吃人嘛!”
“等它做了就为时已晚了,知道吗?”
只见男子淡淡笑:“迷尸,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你也感觉不到?”飞扬着实诧异,裴风可是气炼师啊,对气息的感应是他的本能ม和天赋呢。
“是。”铁游也面露喜色。
想到飞扬,想到飞扬和怒放,她心头就有冲动的火焰,恨不得在瞬间就把面前这个美的让她愤怒的女孩儿烧成灰烬,然后让阵大风吹过,连灰烬也不要残留在她眼前。可是,想到飞扬,她同时也想到了别的,瞬间,她就冷了下来。
三嗤笑声:“有没有还不能ม肯定呢,咱们又没见着。再说了,要是真在怒放身上,岂不是说迷花簪直在咱们眼睛皮子底下咱们却没发现?你觉得有那ว种可能?”他说着连连晃动手掌:“女子的首饰上镌刻的当然是各种各样的花了,难保树老头子老糊涂ิ了,老眼昏花看错了。”
在场的人,为了捍卫人类的领域,保护飞扬城的百姓,无不是经年累月的在斩杀妖物,如今听到怒放这样说,心里都生出奇怪的想法来:如果这切是真的,那么千百年来人类和妖物彼此厮杀又为的是什么?莫非,根本不是为ฦ了自己种族的生存,而是冤冤相报吗?
直打量怒放没有开口的白衣男子此时笑了笑:“这种颜色怎么了,不好看吗?”
庆幸的是,女孩儿还是在疼爱中长大的,因为,她出落的实在惹人怜爱。她有着少见的瓷白色皮肤,绢丝般的黑发,五官精致,楚楚动人,就连起初ม因她是女孩而十分失望的铁ກ匠也不禁爱若珍宝。经过番๘深思熟虑,铁匠为ฦ女孩儿起名叫怒放。来,是形容她花般的容貌,二来,则是希望她能够蓬勃生长,有无尽的生命力。
飞扬的眼里瞬时闪现出不可动摇的坚决。
哪怕那把战刀真的像狼火说的那样具有魔性,会使拥有者发疯,他也定要尝试。
他要得到它,并且战胜它,就像当初令罗刹折服样。
他不信自己会失败。他不是鲁莽自傲,而是拥有自信的资本:罗刹出世后,在段漫长的岁月里直是无主之物。即使被人得到,也从来不肯认主。在腥风血雨中度过年复年,却始终游离在人心之外,直到他的出现。
他是七百年来,罗刹้唯承认的男人。
那时,他仅仅只有十七岁!
现在,他比那时更强,不仅斗ç气更盛,战技也愈发的娴熟ງ高明,正是个ฐ男人最为鼎盛的时期,他凭什么不能ม有这样的自信?
至于所谓的不祥之物,飞扬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和那ว把战刀样,罗刹同样也是不祥之物。
世人皆知罗刹主杀,是因为ฦ罗刹自带骇人的杀气。但是,除了身为罗刹之主ว的飞扬外,没有人知道为何历代拥有罗刹的人多数气质相近,皆是嗜血好杀之人。实际上,罗刹的杀气和那把刀的魔性样,会反噬主人,拥有者心智稍有不坚便会受其感染,性情大变。
这也是为什么飞扬旦手握罗刹便会气质迥然不同人变得狂野好战的缘故。灵器皆是如此,就连冷心锥,也会或多或少的影响铁游的心智!
只不过,飞扬受罗刹的影响并不深,直保持了自我。他不仅从来没有被罗刹控制过,和罗刹的关系还清晰明了——不是什么战友同伴,而是毋庸置疑的主仆关系——他是主,罗刹้为仆。
是以,听了狼火的描述,当飞扬在脑中将那ว个男人挥舞魔刀疯狂杀戮的形象描绘出来的那刻,他就笃定那个男人确实是被战刀反噬导致发狂的,也笃定那把战刀和罗刹样,是件极品灵器,只不过,是件自我意识更强力量更加强大的灵器。
他不可能ม不渴望!
他已经坚信那迷梦不是什么幻觉,不是偶然,就是征兆。
送走韦炎见和那头醉醺醺的老狼,飞扬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掌中握着支细长的信管。
看着飞隼振翅扑向夜空,他的心平静得不可思议。
今夜过后,这个府邸将不再安宁。即使没有狂风骤雨,也会是乌ไ云密布吧?今夜过后,他和他死生相随的妻子将渐行渐远,越来越难靠近。他心里珍藏的那ว个高贵的少女的影子,他也会将其彻底的埋葬。
此后,他可能会背负骂名,会遭人白眼,甚至有可能身败名裂,可是,他还是毫不迟疑的要走上那条路。
因为,他恍若梦醒,恍若顿悟——此前的人生,看似得意,其实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此前,他以为置身巅å峰,现在却发现,这山望着那山高,山更比山高!
今夜,难以入眠啊。
信步走去。
那许久不曾踏足的房间,也许今生都没机会再踏入了;那每每经过却逼自己视而不见的房门,从今往后,真的不会再对自己敞开了。他立在廊下,静静的望着紧闭的房门,想象着这道房门后早已熟悉的妻子的睡颜,心渐渐柔软,意志,却愈发如铁ກ似钢。
兰儿,我们之间已经有不可逾越的深渊,我永远跨不过去,而你,永远不肯跨过来。所以,我干脆ะ不再站在这端痴痴的望你等你,我干脆背过身去,走我自己的路吧。
我无法成为令你满意的丈夫,便只能ม成为你的城的基石,等我死了,我的尸骨就埋在飞扬城的墙脚吧。
怒放身前的那ว座孤坟,埋的是谁呢?
他不知道答案,也不需要知道答案。畏首畏尾没有意思,既然要往前走,即使路杀机路尸骸,还是要走下去。
飞扬久久的凝视着房门,仿佛视线能穿透阻隔和夜色,在那熟悉的切上流连。随后,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
此刻,怒放定睡着了吧?
我果然是变了,会在这深夜无人时去敲个独处室的妙龄少女的房门。
房门“吱呀”声开启,怒放擎着烛火,抬起朦胧睡眼看他,咕哝般:“将军?你还没睡嘛?不会又要我陪你喝酒吧?才喝过的”
飞扬微微笑,看着那张迷糊的小脸,柔声道:“怒放,你愿意嫁给我吗?”
043如果我成了你的男人
“唔?”怒放的小手揉着睡眼,猛然反应过来,傻看着飞扬。
“怎么了?”
“唔,好奇怪,这算什么梦嘛”
飞扬呆,看着怒放嘀嘀ถ咕咕的走回床边,爬上去,躺倒,扯过薄被盖在身上,然后闭上眼睛。
顿时哭笑不得。
“怒放——”
求婚啊,就算没有浓情蜜意,也不该得到เ这样的回应吧?
“不许睡啊,怒放,我在和你说话呢。”飞扬坐在床沿,有些难堪。哪有这样的女人啊?
怒放紧ู闭双眼,就是不理他。
飞扬无奈的叹息,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那ว双粉嫩的唇瓣。果然,怒放双眼睛顿ู时瞪圆——彻底清醒了。
“不是做梦啊,怒放。”飞扬抚摸她柔软的发,“嫁给我,好不好?”
怒放地身子慢慢往下滑。把下半张脸藏在薄被底下。瞪飞扬好半天。摇头。
“为什么?你喜欢别ี地人?”
怒放又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答应呢。你讨厌我是吗?”
怒放还是摇头。
飞扬淡淡笑:“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怒放直直的看他,半天没动静。
喜欢吧?将军对我这么เ好,直都照顾ุ我,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可是,不能说呀!将军,是有夫人的人。
她不想说话,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可是飞扬坐在面前,凝视着她,固执的在等待答案。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飞扬笑了,连带薄被起把她抱起来,搂在怀中:“你不知道,我可知道了。怒放,做我妻子吧,好不好?”
“你你已经有妻子了。”怒放小心翼翼的提醒他。心道,将军莫非是喝醉酒了,居然忘了他是成婚过的人了。
“那又怎么了,谁说妻子只能娶个的?”
“啊?”怒放被这个答案彻底怔住。妻子还可以娶ດ许多个吗?她从前生活的那个小村庄,男ç人都是只有个老婆呀。除非老婆死了再娶ດ丈夫没了再嫁,家里永远只会有个阿爹个ฐ阿妈。
她哪里明白,那ว不是世风,仅仅是贫穷导致的——在她那ว里,没有汉子能同时养活几个ฐ女人,能娶个女人回来操持家务传宗接代就不错了。
越是乱ກ世力量至上的年代,越是以男ç人为尊女人为ฦ附庸。没有明文规定说男人该娶几个ฐ妻子,但夫多妻在世人眼里是默认的。确实有男人是生只守着个女人的,或许是因为爱情,但是,大部分男人却是出于生存压力才不得已而为ฦ之。像飞扬这样集权势和金钱于身却只有位妻子的,反倒罕见。
“可是”
怒放犹豫不决。
她心里觉得嫁给飞扬挺好的。飞扬是除了阿爹以外,她最熟ງ悉的男ç人,又总是疼爱她,真的挺好。可是,想起龙兰心,怒放就发怵,对龙兰心的恐惧远远大于她对飞扬的渴望。
“唔,我定要现在答应你嘛?”
飞扬溺爱的笑笑:“要不,我现在让你好好睡觉,等你起床后,再答应我,好不好?”
怒放连连点头。
飞扬见她用薄被盖住嘴巴,心里暗自觉得好笑,俯身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熄了灯,带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