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凡人么?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落的……”我扭过头继续托着我的腮帮子,“还真拿我当你们家的厨子使唤了?”
东离笑着又舀了几勺,我吃得津津有味,都忽略了堂堂东离君如今正和我这个没有法术的蹲在灶台边吃莲子羹,更甚的是,东离君居然屈了大驾,一勺一勺的喂我。
“呃?”我仔细一想,也是。
我也不顾什么形象,拿着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几把,手忙脚乱的把焦黑的锅底收拾干净,重新า洗了食材,接着再哭天抹泪的继续蹲在灶台前,一边干巴的掉眼泪一边自言自语:“早知道这样,当初我不生下她就好了。现在可好,我倒成了后娘了,东离,死东离……”我不解恨的使劲踩着劈材,“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跟司禄星君不知道有多好……”
她在前方引我去进那ว处劈开的院落,对着东离的这位新欢我实在不想难为我自己说些什么客套的话,她却是十分善谈,不时回头看我,浅浅的笑时脸颊还有漂亮的酒窝,一路说着,“琼光的模样很像东离呢,用了那甘露伤再养个几个就差不多了,赶去荆山的路上正好让她再好生的养一养。”
“那……司禄星君那档子事儿呢?”
在我的耐性要被消磨之前,东离终于又开了尊口:“在天庭有些事情绊住了,所以,今早……”
火红火红,九尾在空中凌乱的飞舞,狼宝儿的爪子紧ู紧的挠着她脖ๆ颈儿上的毛,妄图再往上拉她一把,便在这时凌空一声嘶鸣,冲破火龙舌的烈火,两只有力的爪子紧紧的叨住了琼光和狼宝儿,转向再飞向我时,我才瞧清,那是一只金翅大鹏鸟。
琼光不着痕迹的推开我,原本透着慌乱的小脸也很快的镇定下来,“是你被我爹封了法术,可不是我。”
这是要何等的没心没肺又何等的不假思索才能问出如此没脑子的话啊。
东离站在床榻前递过来布巾和肚兜儿之时,我依然还在生着这桩闷气,他咳嗽ณ了声,我才伸出手去接过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着牢骚:“都怪你,九重天还不够你晃悠的么?闲着脑仁儿疼么?去幽冥司里赏什么景?赏景也便算了,你堂堂东离君居然那么……那ว么เ……”我想了半天,“下流”那ว俩字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好换了个体面的词,“趁我之危……你瞧瞧我生出来的这是个什么闺女?”
“那……那你费尽心思,又专程去天帝ຓ那请了旨……”
琼光把狼宝儿放在地上,头也没抬的说:“我又不是羽红姨ถ娘。”
敛着眉目,除了在心内唤着琼光的名之外,我只能安心等死,安心的想我这为ฦ神为魔短暂的一生过得很是憋屈。
“从前,九重天的宴席,九连山一向不热衷,自然也很少碰见东离君的面,所以华楚并不知什么地方会让东离君伤情。”我只得说着心中疑问,忘川娘娘微微叹了口气,转而问我:“你可知原本西若的祭血术也是种可以瞒天过海的法术,我儿又怎能看破?”
我衡量了又很久,从前父君说过的,女子尤其是九重天上的女子最应当学习的品德便是女子当自强,这样即便是将来的夫君花了心还不至于寻死上吊,所以我历来都将以身相许的事看得十分之相当之重的,也正因为如此的他这样问了让我更加为难。
子时一到,便有鱼贯的仙娥为ฦ她梳妆。我从房中退出来,轻轻关上门环,身后传来一记慵懒โ的声音:“西若……”
这一想法让我定定坐在石板上半晌,我怎么忘了,我还可以逃婚。
我悔恨没咬掉他的嘴唇之时,他便松开了我,我险些跌了个ฐ跟头,还是明苏那ว个畜生用折扇点在我腰间,我才站稳,东离便在我狼狈的时候说了更加让我狼狈的话:“对不住,最近嘴巴有点欠。”
《画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