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承天叹道:“金碧煌ä这个人骄傲脆弱得很,老爷子虽然宽宏大量饶恕了他的过错,还不计前嫌对他委以重任,但他心里的毒刺๐还没有彻底拔除,恐怕是……芥蒂犹存啊!”史宇宸插口道:“我看不止如此吧!”凤冲霄一瞪眼,没好气地道:“做了内奸反而受到重用,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你们俩是不是都糊涂了?”
“心事倒没有,其实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新娘子温柔漂亮,老泰山财雄势大,这么好的美事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争着抢着还来不及的,谁还能不知足?”凤冲霄笑嘻嘻地说着,如释重负地长长吐了一口气。
南宫威开怀大笑,点头道:“好,很好,不愧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我都有错的时候,甚至一错再错,但只要以诚相待,以德报怨,这世上又有什么误会不能消除?又有什么恩怨不能化解?”吕承天见他心情舒畅,乘机进言道:“老爷子胸怀宽广,承天自愧不如!只是,既然如此,那金兄又为何不能将功补过重新为人呢?”
遍地烈焰中,吕承天与金碧煌并肩御敌,配合得十分默契。远来之敌由吕承天的断情弦应付,近身之敌由金碧煌的玄铁折骨扇接下,你攻我守,互为倚靠,竟然令疯狂围攻的数十名武志堂弟子束手无策,难有寸进。这两名年轻高手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同在南宫世家为ฦ老爷子效力杀敌时的样子,移形换位,攻守交错,威力自是比过去增强了数倍!
阳山河连声称是,心下也大为恼火,冲着下面乱作一团的众人怒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捉拿南宫威!”众人潮水一般迅褪去,完颜德余怒未息,仍在重重地喘着粗气。阳山河小心翼翼地安慰他道:“王爷息怒,王府内到处都是我们堂中ณ的高手,南宫威重伤在身,绝对逃不掉的!那个武林凤凰……他轻功再好,也绝不可能……”完颜德摆手打住他的话语,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还是快去寻找南宫威แ吧!那个武林凤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本王相信,此子绝非等闲之ใ辈,先生不可大意!”说完,拂袖回房。阳山河怔怔地站在门外,用衣袖擦了擦冷汗,咬牙切齿地自语:“武林凤凰,我绝不会让你活过今夜!”
阳山河辩才无双,眼见南宫威在言语中占尽上风,不由挥动羽扇笑道:“我家王爷英明神武,仁义宽厚,崇敬圣人,遵循礼ึ教,治下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无战乱之苦,无苛政之灾。倒是这中ณ原地区,反贼肆虐,乞丐遍地,民生凋敝,争端频仍,请问,究竟是谁祸ຖ害百姓?又是谁心怀天下苍生呢?”
完颜德哈哈大笑道:“先生说得好!南宫威伏诛,金碧煌归顺,仆散忠义交出兵权,中ณ原大地尽在我手,世宗皇帝也只能乖๔乖让位,然后,挥师南下灭掉赵宋,成就盖世之功!”阳山河含笑附和,淡淡地却充满杀机地补充了一句:“王爷要成大事,必须及早诛杀南宫威แ!”
吕承天仿佛也沉浸在回忆之ใ中,喃喃道:“每逢中ณ秋月圆,我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在高山之巅狂啸放歌。可我平时,却是滴酒不沾!”
阿寒,阿寒,一切都是为了南宫寒……
金碧煌的心海仿佛忽然掀起了滔天巨浪,疯狂呼啸。他直觉眼中ณ一热,泪水几乎又要夺眶而出。他激动地抓住南宫瑶的衣袖,颤声问:“你真的不怕我?不怕我作恶多端,不怕我心机深沉,不怕我冷漠、骄傲、狭隘、自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