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好像哭过的样子。”
“消除了?”
他闭上眼,感受着寒冷的风擦过他的脸颊,一点点带走了他心里的温度。
“有空记得带伯父来我家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年纪大的人经不起打击。”时年淞朝他们的背影挥挥手,“对了,要是伯父有需要,记得关照ั我这个新人,我读法律专攻这一项的。”
至于第一名的奖励,就是现在自己坐在车子上的原因。
“来这个瓶子给你,待会要为我们大嫂加油!”极度凶狠貌。
“你这个,禽兽。”花启申一脸厌恶。
“你真的只是来陪我的?”黎星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你是……花旗参?”
“完了……”话还没说完,她便跟着坍塌的书一起扑到在了地上,顿时书掉了一地。
“菲菲。”
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播着晚间新า闻,黎爸盯着电视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เ要紧事似的对黎妈道:“老婆,你有没有帮儿子买保险啊?”
另一边,黎爸又和刚逃出魔爪的花启申攀上了。
“你叫花旗参?”
“是花启申,伯父……”
“不错,这个名字好记,花旗参。”
“是花启申……”
“你爸是不是叫西洋参?”
“不是……”
“对了,你姓花,那就是叫花洋参了?”
“……”
“你的家人很有趣。”
黎星瞳抬头一看,是时年淞。
“生日快乐。”时年淞微笑着坐在了她的身旁้,举着一杯红酒轻轻地晃着。
“谢谢。”她的脸因为ฦ兴奋而显得红扑扑的,“没想到你们都会来。”
“我也没想到妃悦那只母老虎也变成了你的朋友。”他微微抿了一口酒,“从小到เ大,我们的交友圈子都由á我们的父母来安排,所以我们之间一直没有外人会闯进来,你还是第一个。”
“其实我也是……”黎星瞳喃喃道。
“是什么?”
她淡淡地一笑:“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朋友,眼里的世界也很小,交友圈子更小,似乎只有我哥哥一个人。也可能是……哥哥太显眼了,所以我看不到เ别人吧……”
时年淞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
很漂亮的额头,又密又长的睫毛下面,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正变得越来越清晰。
“你为ฦ什么这么像他。”
他的声音很轻,黎星瞳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仰头,猛地把酒一口灌下,想起了那ว日网球赛时见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一瞬间,他还以为她就是那个人。
时年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男人,可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喜欢上的人偏偏是男ç人。
从小到大,他除了放弃学医这件事,几乎没有让他的父母失望过,也没有让自己失望过。即使对方是男人。可是那次,他却让自己失望了。
还记得那个男人冷冷地看着他,用嘲讽的语调吐出了两个字:“恶心。”
他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他欺骗自己已经放弃了,可当他看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那天,不论是她的眼神还是笑容、甚至说话时不可一世的语气,都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
也许,是命运和他开的另一个玩笑。
他以前就知道他有一个ฐ妹妹,只是从未留意过当时一点都不起眼的小女孩。可是在那个瞬间,两个ฐ影子却重叠在一起。既然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可能再醒过来,即使醒过来也不会接受他,为何他不再骗自己้一次。
“你没事吧?”黎星瞳看着快要被他捏碎的酒杯,不安地问道。
时年淞恢复了刚才的表情,过了会儿,转头对她微笑道:“没什么,只是被那花痴吵得有点头痛罢了。”
黎星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你对着所有人都喜欢戴上面具吗?”
时年淞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为什么这么说?”
“我觉得你和我哥似乎是同一类人,明明心里想的是一件事,表现出来的却是另一件事。可是藏起来的是什么เ,我却又猜不到……”
他静静地想了想,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男人嘲笑的眼神,苦笑着道:“我跟他……永远不会是同一类人……”
“你认识我哥?!”黎星瞳吃惊道。
“认识。”时年淞的唇角拉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面的黎祺敞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与另外三个笑得像朵花似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如果那样也算是认识的话,那ว就应该是刚刚认识吧。”
“嘁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这张是很久ื以前照的吧,不过你们小时候长得还真像。”
“你还想看吗?我房里还有很多照片。”黎星瞳来了兴致。
“可以看吗?”
“当然,你等我一下。”
“阿昊,不要内疚,不是你的错…………你以后会遇到想要保护的人的……”
“阿昊,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玩了?我们一起玩吧!”
“阿昊,你什么เ时候回家?什么时候才可以原谅我?”
门轻轻地被推开,黎星瞳也没去开灯,熟门熟路地走向床头的柜子,却突然一愣。
床上黑乎乎的是什么เ东西?
那东西……似乎ๆ还会动……
好像还有呼吸!
她刚想大叫出声,忽得又忍住了。
睡着的人紧紧ู地皱着眉,好像正在做一个噩梦,想要挣脱出来却怎么也逃不开,眉宇间都是浓浓的悲伤,看得她的心也有些难过起来。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正盯着他看,季晨昊很快醒了。
黎星瞳看到他睁开眼,意识到他一定发现自己正盯着他看,立刻尴尬起来:“我,我进来拿东西的……”
他一声不吭地坐了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她犹豫了许久,轻声开口:“你……刚才做噩梦了吗?”
本欲起身的他顿了顿ู,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